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美國人低頭了,隨着克林威爾的道歉信刊登之後,三家企業總部也相繼發表了道歉申明,同時,現有的三位負責人同時被公司解僱。要說放棄,很顯然是不可能的,華夏龐大的市場,低廉的勞動力,可以說商機無限,華夏分公司已經成爲了他們新的利潤增長點,再說了,先期已經投資了這麼多下去,也不可能放棄。
新的負責人趕赴樑溪之後,積極配合樑溪市政斧對工廠進行改造,重點的排污系統,也採用了他們最爲先進的技術,完全和美國總部工廠的排污處理相同。人都是這樣,在見識了聶振邦的強勢之後,這些美國佬也不敢耍花樣了。罰款也十分爽快的上繳給了樑溪市政斧。
一時之間,聶振邦在全國都成爲了全民偶像,一個政斧官員,在普通老百姓之中的影響力竟然比那些明星還強大,聶振邦也算是頭一份了。中央袁總書記這邊,卻也是有意推波助瀾。聶振邦的出現,能夠很大程度的增加政斧的正面形象,中央也是樂見其成。
有了這層關係,或者說這層光環在頭頂上,聶振邦卻是如同得到了護身符一樣,只要不是違法亂紀,正常情況下,即便是省委領導要動自己也得三思。這就是榮譽帶來的好處。
而對三家美資企業的查封事件,卻是帶來了一些連帶的作用,聶振邦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殺雞儆猴的作用,樑溪市的其他企業在看到了市政斧的信心之後,一時之間,反而紛紛加強了自身的環保意識,對污染的處理也更爲嚴格,這也算是一次正面的影響了。
……市政斧的工作,進入正軌,聶振邦這邊,反而難得的清閒下來,紡織集團的事情,自然有人去處理,不需要自己過多艹心,而其他方面,也有人負責,樑溪市的工作,不像是新梨市那種地方,各個方面都會有既有的模式,招商引資也有專人負責。除非聶振邦自己有新的想法,否則,是不要過多艹心的,這樣的狀態也是聶振邦最爲滿意的。
一時之間,聶振邦清閒下來之後,目光卻是集中到了自己的本職專業,金融上。
這輩子,聶振邦的碩士是學習的金融,在前世的記憶之中,從去年開始,從泰銖貨幣開始,一場波及整個亞洲的金融危機正式爆發了。就在前兩個月的時間之中。印尼盾的起伏波動,也印證了這一事實。
在記憶之中,前世的時候,國家雖然是拿出了巨大的魄力阻擋了國外金融大鱷和國際遊資的衝擊。可是,這背後所付出的代價,聶振邦卻是很清楚。這一次,自己作爲一個先知先覺的人,不論如何,都要爲國家再做些什麼?
此刻,聶振邦也想到了遊資背後的背景,其中爲首的可是美國背景的人,雖然美國一直都是標榜着自由,明煮,可是,聶振邦卻也不是那麼幼稚的。要死沒有美國政斧或是大腕在背後撐腰,索羅斯是沒那麼大的膽子的。肆虐整個亞洲,橫掃東南亞和東瀛,難道,他就不怕被人暗殺麼?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遊資背後肯定是有某些人在支持,不過力度不大而已。現在,自己又把美國政斧給得罪了,逼迫得克林威爾總統道歉,可以想象,這一次,遊資衝擊恐怕會更加嚴重。如果,因此而讓東港特區遭受巨大的損失,讓國家遭受巨大損失。聶振邦想到這裡,也坐不住了。
嗯,這個事情,自己雖然清楚,可是,也不好明白的說出來,如今,自己是政斧領導。並不是專業的金融人士,如果暗中讓李麗雪的資本出手,同樣要從東港特區那邊走,這是不可避免的,國家只要有心,一查就能夠查到,與其這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讓國家知道這個事情,甚至,如果能夠讓自己來主持這次金融戰役的話,憑自己對整個事情的瞭解,絕對可以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甚至,因此而沉重的打擊這些資本大鱷。
沉吟了一下,聶振邦隨即拿起桌子上的鋼筆,開始書寫起來,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臨近下班了,不知不覺,三四個小時過去了。寫完最後一個字,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一疊材料。聶振邦自己也很滿意。對於整個金融危機,聶振邦採取的是推斷的方式體現的,從去年泰銖崩潰,到今年年初的印尼盾崩潰開始,預測這些金融大鱷絕不會放棄東港這個國際金融中心。
而作爲去年纔回歸的東港,中央也勢必不會容忍東港被國際炒家肆虐,相互之間,必有一戰,甚至,連時間都預測了,大約就是今年八月左右。而且,最開始,必然是衝擊東港的證券市場。整個文章,條理清晰,層次分明。裡面的論述有理有據,聶振邦自己也很滿意。文章越是出彩,就越是能夠增加可信程度。
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外面,易軍卻是適時的走了進來,給聶振邦倒上了一杯熱茶,隨即道:“市長,我給您下點麪條吧。”
聶振邦看了一下時間,沒有想到,竟是晚上十點了。隨即,微笑道:“小易,你先回去吧,我記得,冰箱裡,好似還有點麪包和牛奶。等會,我自己熱一下再吃。我還有些事情。快回去吧。”
跟了聶振邦幾年的時間了,聶振邦的姓格,易軍還是很清楚的。隨即,易軍也不推辭,微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這個時候,聶振邦也再次坐了下來,又將文章重新修改了一遍之後,差不多十二點了,這才離開辦公室。
家中,李麗雪此刻已經休息了,懷孕的女人,這個時候是最爲疲勞的。董婉卻是坐在沙發上,一盞檯燈亮着,看到聶振邦回來,隨即也放下書本站了起來。看了聶振邦一眼,道:“還沒吃飯吧。”
享受着這種家的溫馨,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上班,聶振邦就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自己導師王教授的電話,此時,王教授雖然已經從京城大學黨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下來了,可是,卻還是國家金融委員會的顧問,同時還掛着國務院經濟顧問的頭銜,將文章交給王教授,就等於是交給了中央,這一點,聶振邦還是知道的。
電話一通,那邊,王教授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喂,請問找哪位?”
一聽到王教授的聲音,中氣十足,聲音一如既往的洪亮,聶振邦也微笑着道:“老師,身體還好麼?”
聶振邦這邊一說話,王教授就已經知道是誰了,電話那頭也傳來了王教授爽朗的聲音:“哈哈,是振邦啊,你這個大領導,可是連學業都難得親自來一趟的,怎麼,今天這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這句話,卻是說得聶振邦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聶振邦的碩士,根本就沒有在京城大學讀過半天,基本上都是通過電話和王教授溝通學業。
調整了一下心態,聶振邦也訕笑着道:“老師,您就別笑我了。老師,昨天,我寫了一篇關於國際金融環境的文章。我已經給您發過去了,您過目一下。”
“哦?你這個大幹部,還有閒心寫文章,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走的是航空快件吧。這樣的話,下午我就可以看到了。”王教授有些意外,自己這個學生,王教授很是欣賞,王教授一直認爲,聶振邦的天賦在經濟上面,去當那什麼幹部,實在是太可惜了。
寒暄了幾句,掛下電話之後,聶振邦也苦笑起來,看來老師爲了自己從政還是研究學問的事情有些耿耿於懷呢。老師自己的級別是享受副國級的待遇。可是,卻是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官員。而且,老師也討厭官員的作風。認爲務虛太多了。
這番話,卻是有些諷刺的意思,根本目的,恐怕還是想勸導自己回心轉意去學校研究經濟。
可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心思,自己最清楚,這一世,迴歸,最開始是改變自身的命運,之後,是改變了家族的命運,到現在,是改變一縣一市的未來。似乎,有種修身齊家治國的意思。
當然,在這裡的治國,或許只是一個地區,一個市。可是,這也和古代的諸侯國差不多,說是治國也說得通。至於平天下,自己是否能夠登頂,那還得看自己的努力。
如今,改變華夏命運,改變國家命運,卻是成爲了聶振邦的奮鬥目標。
一個上午,聶振邦都在批閱文件,樑溪市的經濟不好搞,這句話,絕不是客套和謙虛,如今,樑溪市各項經濟發展都很好,貿然改變政策,而刻意去體現自己,反而不好。
下午,京城大學這邊。王教授卻是在自己的別墅裡收到了聶振邦的信件。坐在書房裡,打開信件,王教授一看標題就被吸引了。整個文章,王教授看得很仔細,整整花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纔看完。
放下眼鏡,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人老了,精力也難免有些不濟了。可是,此刻,王教授內心裡卻是無比的震撼。亞洲金融危機,自從去年的泰銖崩潰開始,王教授作爲國內知名的經濟學者,也是有關注的。到今年,東南亞幾個國家的經濟陸續崩盤。王教授也在大膽的猜測金融危機的後續發展。東瀛會承受壓力,王教授倒是預測到了。可是,東港特區會成爲國際遊資主要的攻擊目標,王教授卻是沒有考慮過。
因爲,在王教授看來,是人都知道,東港特區背後是強大的華夏,國際遊資不會貿然以雞蛋來碰石頭。可是,根據聶振邦的理論,遊資的目的就是要通過攻擊東港拖華夏下水,從而攪亂華夏經濟,滿載而歸。這種設想。實在是震撼人心的。
一個資本團體,和一個國家對抗,似乎,這不太可能,可是,想到東瀛,想到其他東南亞國家,王教授也有種冷汗淋漓的感覺,如果真是這樣,華夏即便能夠成功擊退這些人,也會大傷元氣。
這時候,王教授也坐不住了,站了起來,走出書房,老伴看着王教授的樣子,也納悶起來,王教授卻是撥了一個電話,要了一臺車子,直接帶着資料坐上汽車,對着司機吩咐道:“去國務院經濟辦公室。”
……“諸位,這是我的學生,現任樑溪市市長,聶振邦的大膽猜測,我看了之後,覺得很震撼,大家的意見如何?”在國務院這邊,聚集了全國頂尖的經濟學家。王教授也是其中翹楚。
“老王,不得不說,你這個老傢伙,臨到老了,卻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可惜啊,這樣的人才,竟然走了仕途。這對我們經濟學界,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旁邊,一個頭發全白,精神矍鑠的老者嘆息一聲讚揚起來。
老者是華清大學的經濟學教授,博士生導師,在國內經濟學界,堪稱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和王教授一樣,都是國務院經濟顧問。
話音落下,旁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神色嚴峻的點頭道:“王老、鄒老我認爲,聶振邦的這個猜測有很大的可能姓啊。這篇文章,我的意見是,暫時不對外發表,以免打草驚蛇。這個事情,我的意見是,由在座各位,聯合簽署意見,呈送給雲總理。”
說話的男子是國務院經濟辦公室的主任,自身也是知名的經濟學家,和聶振邦一樣,也是屬於那種亦政亦學的人。
聶振邦此刻,自己都沒有想到,這篇文章此刻竟然已經放在了袁總書記的辦公桌上。
紫禁城西暖閣這裡是袁總書記的寓所。
古香古色的書房內,華夏最高的兩位領導坐在一起。
看着袁總書記眉頭緊鎖的樣子,雲總理也微笑着安慰道:“總書記,我看,我們也勿須過於擔心。聶振邦這個小傢伙既然有這等見識。甚至還預測了大致的時間,我看,到了七月份的時候,我們臨時把他抽調上來,讓他來主持大局,不就行了麼?”
聽到雲總理的話語,袁總書記也笑了起來。那倒也未必要如此,既然已經提前有準備了,我相信,我國的經濟學家還是可以搞出妥善的方案的。具體的情況,到時再看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