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聶振邦的這句話,辦公室裡剩下的人,都是詫異的擡頭看着聶振邦,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個想法,這個新來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固執了。而且,也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譚家廳,就如劉洋他們說的那樣,如今的譚家廳,隨着社會的發展以及經濟水平的不斷提高,如今,以人滿爲患來形容京城飯店譚家廳的火爆,並不爲過。如今,在這種地方吃飯,大廳或許還可以臨時找到位子,可是,要包廂的話,這是必須要預定得。
而且,所有人都認爲,聶振邦太不成熟了。這麼做,萬一在譚家廳遇到了劉洋之後,不是讓別人難堪麼?
劉洋是什麼人,心高氣傲。睚眥必報的人。這麼做,等於是在給他上眼藥,向他宣戰一般。
聽到聶振邦還是固執的要去京城飯店,不少人都暗自的搖了搖頭。
倒是老鄭,此刻卻是注視着聶振邦,聶振邦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氣度,實在是太淡然了。根本不像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表現。
說來也是,鄭根生這個人,也是京城裡另外一所全國知名的大學華清大學的高材生畢業的。當年,剛進這裡的時候,鄭根生也是雄心勃勃。可是,現實卻給了他上了很生動的一課。有的時候,並不是光憑一腔熱血就可以的。二十六七歲,僅僅還只是一個科員,括號享受副科級待遇,這對於鄭根生來說,是一種失敗。
但是,這幾年下來,卻是讓鄭根生練就了一身看人的本事。目光和聶振邦在剎那間交匯了一下,隨即,鄭根生卻是笑着道:“既然振邦你執意堅持。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早就聽說譚家廳的宮廷菜是一絕。今天算是可以好好見識一番了。”
下班之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辦公大樓,這樣的集體行動,倒是讓不少其他科室的同事都有些側目。
剛到樓下,讓聶振邦沒有想到的是,董婉卻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看着聶振邦等人,此刻的董婉,相比在育英學校的時候,少卻了一份冷豔,卻是多了一分溫婉。
看着聶振邦,董婉輕笑道:“聶振邦,你們這麼一大羣人,該不會是去吃飯吧。”
這個時候,老鄭卻是頗爲玩味的看了看旁邊的聶振邦,董婉這個人,老鄭也是清楚的,據說有很深的背景。目前在團委這邊,是在少先隊工作,也算是同事了。聽人說,這可是有名的冷豔美人,沒有想到,董婉卻會和聶振邦認識。
此刻,聶振邦也有些苦笑起來,似乎,自從上次那一次激烈的飆車之後,董婉對待自己的態度就發生改變了。隨即,聶振邦也笑着道:“剛來報到,爲了表示一下我的意思,請科室的前輩們去吃一頓。怎麼?你也想去麼?”
聶振邦對董婉的印象似乎還是停留在以前的那個記憶之中,最後這一句話,也不過是隨便的客氣話而已。可是,讓聶振邦沒有想到的是,董婉卻是笑着答應道:“好啊。”
看到聶振邦目瞪口呆的樣子,董婉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副俏皮的神情,反而招呼着衆人道:“走吧,再不走,可就沒飯吃咯。”
一行七人,兩個的士,直接開到了京城飯店。此刻,華燈初上的京城飯店門口,已經是豪車雲集。自從奧迪和奔馳相繼進入華夏之後。如今,國內的汽車行業也開始興盛起來。大街上的奔馳和奧迪也多了起來。
如今,隨着國內改革開放的深入,京城飯店的門口,也搞起了門童。要是豪車名車過來,自然是有人親熱的接待。可是,兩臺的士,門童保安們,沒有直接催促快一點就算是很不錯了。
一行人,自力更生,走下的士,浩浩蕩蕩一行人直接衝上七樓。此刻,譚家廳裡就連大廳裡都已經是一片沸沸揚揚的場景。
一進門,一個服務員已經迎了上來:“晚上好,請問,幾位有預約麼?”
譚家廳,前幾年的時候,聶振邦倒是來過不少次。最近幾年,聶振邦在京城裡銷聲匿跡之後,再次過來,卻發現這裡也已經改變了不少。作爲今天的主人。其他人自然都是望着聶振邦。
此刻,聶振邦也向前一步,微笑着道:“七個人,沒有預約的,還有位子麼?”
聽到聶振邦的話語,服務員也點了點頭,指着大廳最角落的一個餐桌,有些歉意到:“位子還剩下大廳一個,不過是六個人的餐桌,你們要坐的話,只能再加一條椅子。可以麼?”
“鄭哥,你看?”此刻,聶振邦倒是拿捏得很好。自己身爲主人是沒錯。可是,這一次,主要是要和同事搞好關係的,真要是把什麼事情都做了,不但得不到效果,相反還會給人一種衝大拿的感覺。
此刻,聶振邦刻意將決定權放在鄭根生的手裡,在這種場合下,也算是給足了鄭根生的面子。這就可以贏得衆人的好感。大家都會覺得聶振邦很懂得進退。
果然,鄭根生此刻看着聶振邦的目光也有了一些不同的態度,剛開始來的時候,聶振邦給鄭根生的感覺就是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懂什麼叫權勢,硬是想扳手腕。可是,現在麼?老鄭覺得,這個小聶,很不簡單。
隨即,鄭根生也笑着道:“振邦,今天你可是主人。哪有聽客人的,這不是成了宣兵奪主麼?一切隨你安排,別說是坐着吃了,就是站着吃,我們也沒有意見。”
見到鄭根生這麼說,聶振邦也點頭道:“既然鄭哥這麼說了,那就安排在那邊吧。還請各位前輩都擔待一下。下次,咱們提前訂好了包廂之後,再重新吃過。”
要說譚家廳這邊沒有預留的包廂,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出去畢竟也有幾年了,這個時候,找楊安邦或是劉昆的話。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了,這也是聶振邦所不想的。
一行人坐下之後,聶振邦倒是將點菜的權力主動交到了董婉的手中,這也是聶振邦的一種學問。像是京城飯店譚家廳這樣的地方。如今在這裡吃一頓飯,少說一點,幾百塊還是需要的。這個時候,衆人的工資恐怕也才兩百多一點,一個月的工資,連一頓飯都不夠,讓其他同事點菜,這完全是打臉。聶振邦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交給董婉的話,就顯得很合適了,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等到一桌子的菜餚都上齊了之後,突然,旁邊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董婉?小婉,真的是你啊。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不是說不想出來吃飯麼?”
說完,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啊,怎麼,這麼巧還剩下了一張桌子麼?還加個椅子,沒位子,你們找我啊。”
此刻,劉洋卻是走了過來。目光卻是盯在了董婉的身上,看着劉洋,董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怒色。對於劉洋的這種口氣,董婉也有些怒氣,臉色一如以往的冰冷,很不客氣道:“劉洋,我早就說了,你可以叫我董婉,或者是董婉同志。請別叫得這麼親熱,咱們不過是認識而已。再說了,我和誰吃飯,還要通過你麼?”
劉洋聽到這句話,臉色一沉,旁邊,跟班卻是跳了出來,指着董婉道:“董婉,你別不識擡舉,知道我們洋少是什麼人麼?請你吃飯,這是看得起你。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你是跟這小子過來的吧。我就說了,以前從未見你和咱們科室的人認識,今天卻是聚在一起了。這小子不就是一個京城大學的麼?想要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這時候,聽着跟班的話語,聶振邦卻是忍不住了,站了起來,看着劉洋和他旁邊的跟班道:“洋少,董婉和誰吃飯,我想這個權力她應該有吧。你這個狗腿子,很不地道啊。嘴巴也不乾淨。狗仗人勢。洋少還得管管啊。這京城裡惹不起的人多了。萬一給洋少惹出什麼麻煩來。恐怕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