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寧臣身爲副局長,這兩天遵照申海濤的安排,別的事情全部撂倒了一邊,帶着刑偵組的幾個人在外面跑來跑去,什麼酒店車站的,專門打探寸頭的消息。
雖然很是辛苦,但是從電話那邊劉寧臣彙報的情況來看,情況依舊毫無進展。
眼見都過去了好幾天了,要是在剩下的這兩天裡再沒有什麼進展的話,就得放了陸家兄弟。
到時候,估計申海濤自己都沒有面子。
“行了,這幾天辛苦你們了,先回來歇歇吧。”申海濤無奈的應了一聲,隨即掛斷了電話。
正要將電話放在桌子上,電話鈴聲緊接着就響了起來。
申海濤一愣,又拿回電話一看,竟然是鐵錚碩的。
申海濤心裡一咯噔,一股不好的預感泛了上來。
“鐵縣長……”
“老申,你在哪裡?”電話那頭,鐵錚碩的語氣並不怎麼好。
“哦,我在公安局這邊……”
“呆局裡有用嗎?”申海濤話音還沒落,鐵錚碩下一秒就氣憤的插話進來,“這麼簡單的一個案子,這都過去幾天了,還沒有一點眉目,你這個公安局長是咋當的?”
鐵錚碩一聽說申海濤回到了公安局,想起打砸汽修店的案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個案子過去都三四天了,到現在連罪魁禍首都沒有抓住,青樹縣就這麼大點地方,這些人總不能人間蒸發吧?
申海濤被鐵錚碩突如其來的一句訓斥弄得一下子難堪起來,沒錯,這件案子再普通不過了,但是到現在,依然沒有寸頭的消息。
這其中,要不是陸家兄弟提前安排好一切,這個案子也不會到現在還陷入僵局!
“鐵縣長,你聽我說,這個案子比較特殊……”
申海濤想跟鐵錚碩解釋一下,這個案子是提前預謀好的,陸家兄弟早就讓寸頭一夥人逃離了。
不過,他的話再次被鐵錚碩不耐煩的打斷,“特殊?什麼特殊!別跟我講什麼特殊,這個是理由嗎?”
申海濤一下子語塞,到嘴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一下子沉默起來。
“老申啊,不是我說你,你這邊沒有進展,我這邊都沒有辦法交代啊!”
似乎是感覺到了申海濤的情緒,電話那邊,鐵錚碩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畢竟是搭檔,私下關係又不錯,鐵錚碩也是沒有辦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剛纔,市裡的領導給我打電話,狠狠的訓斥了我一頓,讓咱們儘快破了這個案子,同時儘快整頓縣裡的治安和交通情況,你說,我能怎麼辦?”
申海濤明白鐵錚碩的爲難,沉默了半晌,終於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堅決。
“鐵縣長,你放心,我保證在這幾天裡抓到寸頭,給你一個交代!”
離七天拘留期限沒有幾天了,而且現在鐵縣長也要頂着各方面的壓力,自己這邊要是再沒有什麼進展,這個公安局長的位子自己也沒有臉再坐下去了。
“行了,抓緊時間吧!”鐵錚碩輕輕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申局……”
剛放下電話,門口一聲招呼,劉寧臣風塵僕僕的影子就出現在了申海濤的視野中。
“小劉!”申海濤站起來點點頭。
“哎呀,渴死我了!”劉寧臣打過招呼後,快步走了進來,拿起茶几上的紙杯在一邊的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幾口喝完,擦了擦嘴,這才一副愜意的樣子。
“小劉,情況我都知道了,這幾天辛苦你們幾個了。”申海濤淡淡的說道。
劉寧臣剛從外面回來,還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申海濤臉上的陰沉,搖了搖頭,“辛苦都不說了,跑了這幾天,一點線索都沒有……”
“行了,跟我走一趟!”
申海濤制止了劉寧臣後面的話,面無表情的直接向外走去。
劉寧臣一愣,不解的盯着申海濤,“申局,去哪裡?”
“審訊陸家兄弟!”申海濤頭也不回的扔了一句話,腳步已經踏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審訊陸家兄弟?”劉寧臣眉頭一皺,低聲嘀咕了一句,心裡泛起一絲疑惑。
陸家兄弟被拘留後的第二天,劉寧臣就知道申局已經親自審訊了一次,不過沒有什麼結果,而且聽說陸家兄弟根本就不鬆口。
現在寸頭沒有抓住,從他的嘴裡得不到有力的證據,以陸家兄弟兩人的狡猾,現在再去審訊,肯定還是沒有結果。
劉寧臣想要勸說申海濤,但是聽着申海濤語氣冰冷,堅決的背影,劉寧臣還是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急忙應了一聲,快步跟在了申海濤的後面。
此時的申海濤,心裡窩了一肚子的火,檢查團參觀的工作搞得一塌糊塗不說,還被鐵縣長訓斥了幾句。
而這邊,案子沒有任何進展,陸家兄弟肯定心裡樂得開了花,嘲笑自己的無能,就等着時間一到,大搖大擺的走出拘留所呢。
一想到這一幕,申海濤再也忍受不住,滿腔怒火無處宣泄。
他要再次審訊陸家兄弟,他就不信了,自己還能撬不開陸家兄弟的嘴!
關押陸時永的拘留室裡,申海濤站在審訊桌後,冷冷的盯着柵欄裡一臉平靜的陸時永。
此時,在申海濤看來,陸時永那波瀾不驚的臉裡,似乎隱藏了一絲嘲諷的笑容,這使得申海濤更加氣憤起來,盯着陸時永的眼神都要冒出火來。
“申局,看樣子心情不好啊?”
陸時永是何等聰明的人,從申海濤前來的陣勢以及此時他臉上的神情來看,應該是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