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濤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揉了揉發粘的眼睛,拿起電話一看,心裡一動。
果然是劉寧臣的電話。
“申局,全部抓獲,一個不剩!”
電話剛接通,劉寧臣興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好,立即將他們押解回來!”申海濤興奮的命令道。
他沒有想到這次的行動這麼順利,比抓獲寸頭還要順利,掛斷電話後,又吩咐手下做好審訊準備。
等到一切都安排好後,隨着寂靜夜空中由遠而近的警笛聲響起,劉寧臣一行人也正好趕回來了。
帶回來的寸頭幾個手下各個灰頭土臉,有的還穿着保暖內衣,頭髮凌亂,一看就是從被窩裡被抓獲的。
凌晨的氣溫相對來說更低,幾個人早已凍得瑟瑟發抖。
申海濤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吩咐劉寧臣立即分開他們,幾個審訊經驗豐富的警察分別展開了審訊。
這些小混混明白他們所幹事情的嚴重性,自從潛逃後,又是整日提心吊膽的,沒有寸頭的吩咐,也不敢聯繫寸頭。
此時眼見寸頭也被抓住,手上帶着手銬,一副沮喪的樣子,就知道大勢已去,沒有任何抵抗,紛紛交代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
天色微微亮時,六份口供整整齊齊的敗在了申海濤的面前,上面都有各個嫌疑人的簽字和手印,加上旁邊寸頭的口供,一共是七份。
看着面前這七分口供,申海濤面色沒有一絲輕鬆,眉宇間神色更加凝重起來。
這就是陸家兄弟的犯罪證據!
眼下,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申海濤此時的內心想法,那就是心狠手辣!
“明天就到了最後期限了吧?”申海濤看着站在對面的劉寧臣,沉聲問了一句。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明天就是拘留陸家兄弟最後一天了,要是明天這個時候還不能讓他們招供,那麼就只能打開公安局大門,讓陸時永和陸時波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沒錯,申局,我們只有一天時間!”劉寧臣皺眉回答。
申海濤沉思半晌後,緩緩開口:“夠了!現在我命令你,立即回家睡覺!”
“回家睡覺?”劉寧臣一愣,“申局,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申海濤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這兩天你一直跑,沒有合過眼,看看,眼睛都熬紅了。”
申海濤看着劉寧臣發紅的眼睛,心裡有些不忍,“休息也是工作,是爲了更好的工作,我的命令還不聽嗎?”
劉寧臣看着自己師傅認真的樣子,不好意思的笑了,“那行,聽申局的安排!”
“嗯,晚上八點準時趕回局裡,再次審訊陸家兄弟!”申海濤拍了拍劉寧臣的肩膀,一副鄭重的口氣。
“沒問題!”劉寧臣算是明白過來,師傅一來是體諒自己,二來等到自己恢復體力,精力充沛,可以更好的應對審訊。
申海濤等到劉寧臣出去後,眼看已經大早,想來鐵縣長已經起來,於是親自去了一趟縣政府,當面將寸頭招供和其餘幾個犯罪嫌疑人悉數抓獲並認罪的情況向鐵縣長詳細的彙報了一番。
“好,真是太好了!”
鐵縣長聽完申海濤的彙報,高興地在桌子上一拍,幾日來陰沉的臉終於算是雲開霧散了。
“老申,沒想到這次進展這麼快,辛苦你了!”鐵縣長上前握住了申海濤的手,“前幾次我在電話裡或者當面訓斥了你幾次,那也是沒有辦法啊。”
鐵錚碩苦笑着搖搖頭,“咱們青樹縣這幾年,治安情況一直比較好,哪裡出過這麼大的事情?所以,事情一出,案子遲遲沒有進展,上面又一天幾個電話的詢問,我這邊的壓力也是夠大的……”
“鐵縣長,我立即你的處境,沒什麼,咱倆這些年的交情,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申海濤跟着一笑,“都是爲了工作嘛。”
“好,只要你理解就行,等這個案子結了,我私下請你吃飯,好好犒勞一下你和小劉他們,不過放心,是掏我自己的腰包,呵呵。”
鐵錚碩在申海濤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幾下,繼續說道:“不過,這最重要的一步還沒走完,陸家兄弟兩個不簡單,你們審訊的時候,可以講究一些策略,不要太死板,要不然會適得其反的。”
聽着鐵錚碩的叮囑,申海濤點點頭,“放心,今晚一定啃下這塊骨頭,給鐵縣長一個圓滿的交代!”
“老申啊,聽到你這句話,我就是心裡有再多的擔心,此刻也放心了,哈哈。”
鐵錚碩爽朗的笑了起來,握着申海濤的手更緊了。
中午的時候,申海濤順便在縣政府的食堂裡吃了飯,然後在臨時宿舍裡準備稍微休息一下。
沒想到這一睡就是一下午,直到接到劉寧臣的電話才醒了過來,此時已經是快七點了,申海濤沒顧上吃晚飯,就趕往縣公安局。
睡了一天,劉寧臣顯得精神了不少,挺高個的大小夥子,一臉微笑,利索的站在申海濤的面前,申海濤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東西都帶好了嗎?”申海濤平靜的問道。
劉寧臣很用力的拍了拍胸前抱着的一個文件袋,“放心,所有的口供全部在這裡,一樣不差!”
“好,咱們過去!”申海濤應了一聲,轉身和劉寧臣就朝着拘留室的方向走去。
陸時永和陸時波兄弟兩個比起來,陸時永更顯得深沉狡猾一些,而陸時波魯莽有餘,城府並沒有他的哥哥深。
所以,在路上,申海濤和劉寧臣兩個人就已經分好了工,申海濤負責審訊陸時永,而劉寧臣則負責審訊陸時波。
申海濤再次跨進拘留陸時永的拘留室時,陸時永仍然是一副笑而不語的樣子,神情間頗有幾分不屑。
“機會已經給你了,這都幾天時間過去了,難不成你還想一心抵賴到底不成?”
申海濤盯着陸時永看了一陣,眼中的較量意味已經很是明顯。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陸時永淡淡的應了一句。
“沒什麼可說的?”申海濤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