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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臨江縣。
臨江縣人民醫院。
秋高氣爽、柔風依依,絲絲如情人的手輕觸,令人愜意舒適。
醫院花園的小徑上,一個身高頎長的男子緩緩地推着輪椅,輪椅上坐着一個頭發半白滿臉皺紋的老嫗,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聽着身後男子妙語連珠地講新奇古怪的趣聞。
到了花園中心的休息區,元帥停了下來,揚聲問外婆要不要喝水。外婆視力受損,聽力也不那麼靈敏了,講話都要大聲一點才行。
元帥取出掛在輪椅手把上的便攜式茶壺,給外婆倒了一杯以菊花、金銀花、甘草等藥材煎煮的降壓茶。
將降壓茶遞給外婆,他擡腕看了一眼手錶,快到十一點半了,可以回病房了,外婆需要準時吃飯吃藥。
“元帥?”
正思慮間,耳邊突然響起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
他轉過頭去,看到旁邊供人休息的木製長椅上,並排坐着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年長的穿着病號服,應該是住院部的病人,另一個二十來歲,梳着整齊的劉海,一頭披肩碎髮,穿着簡單大方的襯衣配百褶裙,看上去文靜秀美。
元帥看過去時,那名年輕女子正試探性地望着他,見他回過頭來。臉上頓時漾起笑來,並立即站起身來。朝他走近兩步:“是元帥吧?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元帥一臉茫然,已經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她。
“真是好尷尬,看樣子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啊!”女子狀似幽怨地自嘲了一句,不過很快便又歡喜起來,“我是胡琴。我們是z大的校友啊,我們還在ktv裡一起唱過歌呢!”
“啊,是胡小姐啊,你好!”她這麼一提,他隱約記起來了,於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女子的臉上露出一抹緋色,帶着久別重逢後的歡喜,“這位是我姨媽。她生病住院了我來看看她,你是?”
“這是我外婆!”元帥伸手指了指輪椅上的老人。
“外婆你好!”胡琴主動朝外婆迎了上去,在她面前蹲下身來,伸手握住了老人垂放在膝上的左手,擡頭笑意盈盈地望着她,“我叫胡琴,我是元帥的校友,很高興見到你!你是哪裡覺得不舒服啊?”
“你好!”外婆喝茶喝到一半。停下動作,老眼渾濁地望着她,眼前的女子溫柔甜美。對她熱情親切,頓時博得了她極大的好感。“你是誰呀?”
“我是您外孫的朋友!”胡琴提高了一點音量,將兩隻手一起握住了老人的左手,讓她感知自己的存在,“我叫胡琴!”
“啊,你是元帥的朋友啊?”外婆顯得有點激動。眼裡頓時亮了起來,“長得可真漂亮啊!”
“外婆,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朋友啦!”元帥輕咳一聲,在外婆左側蹲了下來,解釋說道,“是以前念大學時同一所學校的校友!”
在c市地方方言裡,異性之間講到朋友,通常便是指男女朋友。
胡琴不是c市人,所以不太明白這邊的風俗人情。
“哦,不是啊!”外婆那一瞬間顯示出的歡喜便黯然了下去,接着興致勃勃地問胡琴,“那你談朋友了嗎?”
“我還沒有男朋友呢!”胡琴略帶害羞地回答道。
“你叫元帥是嗎?”胡琴的姨媽也走上前來,打量了元帥一眼,毫不含蓄地直接問道,“小夥子長得不錯,你有女朋友了嗎?”
元帥站起身來,對姨媽這種彷彿看獵物一樣的眼光感到厭惡,他淡淡地回答了句:“不好意思,我要帶外婆回去吃藥了。另外,我沒有女朋友,不過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元帥替外婆收好杯子,推轉輪椅,略略朝胡琴及其姨媽點了點頭算是別過,徑直推着外婆朝病房大樓走了過去。
看着元帥的背影走遠,胡琴這才收回目光來,氣鼓鼓地看着自家姨媽:“姨媽,你剛纔幹嘛突然問那樣的話啊?搞得人家還以爲我對他有什麼企圖似的!你看他跩得那二五八萬的樣子,跟以前真是一點也沒變!”
“胡琴,你該不會是就惦記着他,所以推三推四的一直不肯去相親吧?”姨媽恍然大悟般地看着她,“我承認他是長得還不錯啦,你們年輕小姑娘就知道看長相,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再說了,你沒聽他說已經有未婚妻了嗎?我看他不過就生了一張好皮相,一點禮貌也沒有!”
“姨媽,不許你這樣說他!”胡琴不由得斥責了她一句,姨媽被她這一搶白,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胡琴想起姨媽還在病中,不由得又放軟了語氣,伸手挽住了姨媽的胳膊,“好了好了,我收回剛纔的話,是我不懂事,你千萬別生我的氣。姨媽我們也回去了吧!”
她攙扶着姨媽,緩步朝剛剛元帥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不時擡頭極目朝前方望着,企圖能看到那個睽違已久的身影。
每個少女心中,都會藏着青澀年華里曾怦然心動的身影。也許元帥已經不記得她,還以爲他們不過就見了那一次,她曾在校區的籃球賽場上見過他,曾在他打工的麥當勞裡見過他,曾在他徘徊過的昌榮街附近見過他……她曾試圖朝他走近,但他從來熟視無睹。
還以爲這一生中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了,豈料峰迴路轉,竟然在人生不經意處,再次見到令她念茲在茲的人兒。如果說不是有緣,又怎麼會在闊別經年後,還能在美好的年華里相見?
就像丟失已久的寶貝,突然又出現在她的面前,心中的喜悅與甜蜜,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夜幕低垂,正是華燈初上、萬家炊煙之時。
秦燕做好了晚飯帶到醫院,現在都是她和元帥輪番在醫院陪護。晚上她守夜,白天元帥換過來。本來,照她大哥的意思,是要把母親接回家照顧的,但她堅持要在醫院裡住幾天還要做全身檢查,住的還是單人病房。大哥大嫂嫌費用貴,爲留院還是回家鬧得很不愉快,除了起初送來醫院後,後面便不再來了。
元帥在病房裡吃了母親帶來的病號飯,又看着外婆吃了藥,秦燕便催促他回家去休息。
元帥走了後沒多久,護士過來查房給病人量血壓,病房的房門開着,忽而房門上響起了叩叩的敲門聲。
一個齊劉海皮膚白晳的年輕女子,臉上帶着甜美親切的笑,手中抱着一束康乃馨,亭亭立在門前。
“你找誰?”秦燕的注意力從護士那邊轉移過來,疑惑地看着門口處的陌生人。
“阿姨您好,您是元帥的媽媽吧?我叫胡琴,是元帥大學時的校友,今天白天我們見過面,也見過外婆了,因爲當時沒準備,所以現在特別來送束花,祝外婆早日康復!”
胡琴恬然笑着,邁着自信大方的步伐,徑直朝病房中走了進去。
“啊,胡琴同學是嗎?”秦燕一聽是元帥的校友,態度也變得熱絡起來。“快進來吧,真是多謝你啦!”
曾經她生活得意之時,也是心高氣傲的,後來失意後感受到了許多世態炎涼,心態變了許多,對人平和良多,尤其這種來探病的行爲,她更是感動不及的。
護士完成測量記錄後便離開了病房,秦燕將胡琴迎進病房,收下了她送的花,又熱情地邀請她坐。
胡琴先是問候了外婆一番,外婆見到她來也很高興,拉着她的手寒暄了一陣,老人耳目不靈,常常沒聽清胡琴說的什麼,胡琴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歡歡喜喜地跟老人說話。
“怎麼沒看到元帥?”寒暄完畢後,胡琴開始進入正題。
“他跟我換班的,晚上我來守夜,白天他來陪護。”秦燕一邊插花一邊回答。
“哦。”胡琴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又客套了幾句,嘗試着從秦燕那裡要到了元帥的手機號碼,這才心滿意足地告辭離開了。
纔剛走出門口,迎面走來一位抱着一大束顏色鮮豔的花束款款的美麗女子。穿一件粉色帶印花圖案的翻領襯衣,配一條白色修身長褲,踩着七寸高跟鞋,臉上不施脂粉,只簡單扎個馬尾,看上去格外清爽利落。
雖然事隔多年,各自都有了些變化,但胡琴卻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女子就是張未來無疑。
張未來此名,和元帥的名字一樣,特別好記,何況,此人給她的印象,深刻到僅見一面便難輕易忘記。
未來卻並沒認出對方來,她今天沒趕上早班機,坐的是中午的飛機到c市,由於晚點,到c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再從c市打出租車到臨江縣又花了近三個小時,醫院具體地點她通過衛江那裡打聽到了,並讓衛江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等她找到醫院病房時,時間已經過了六點半了。
看到胡琴從病房裡出來,她自然而然認爲胡琴是病人的親屬,於是她很客氣地向胡琴詢問道:“你好,請問金洪蘭女士是住在這間病房嗎?”
胡琴微微一怔,原來對方並沒有認出她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