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琛本來打算吃中餐,但未來說要節食,她只吃蔬菜沙拉,建議他吃牛排套餐,免得點太多吃不完浪費了。。。
兩人的菜都上完後,服務生又端上來一份巧克力蛋糕,笑吟吟地說道:“今天是情人節,我們都有爲每桌情侶送一份巧克力蛋糕的,願有情人終成眷屬、甜甜蜜蜜。”
“啊,你們真是,不認識我不就算了,最近我也少來,難道不認識海少嗎?”未來薄嗔了一句,“我們又不是情侶關係,幹嘛送蛋糕給我們,浪費!看來要好好給你們上一堂節流課了!”
“唉呀,不好意思張總,我還以爲……”服務生吐了吐舌頭,這一下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她趕緊紅着臉溜之大吉,“我也是經理吩咐的啦,我去找我們經理來!”
“張未來你可真會破壞氣氛!”海雲琛打趣說道,“多美麗的誤會,是不是?”
“是誤會嗎?我怎麼覺得更像是一個陰謀呢?”她一邊喝着檸檬水一邊閒閒地說道。
可不是?情人節裡一男一女相對吃飯,彼此之間什麼關係還用得着說嗎?
“我更希望你把它說成是一種計謀。”他以一貫優雅的姿態笑了笑,“不管是商場還是情場,想要贏,需用計,不是嗎?蛋糕一人一半吧?”
“我不吃,減肥中,你沒看我就吃了個蔬菜沙拉一份湯嗎?”未來名正言順地拒絕。
他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她的身體,“身材保持得不錯,不過女人每天還是應該攝入適量的脂肪。以保持皮膚彈性,太瘦了可不好。抱着硌得慌。那你就嘗一口?不要辜負人家的好意嘛。”
“你自己吃吧,我要回去了!”她喝完杯中的檸檬水。站起身來。
“你等一下,我開車送你回去吧,順便蹭一下車啦!”他無賴地說道。
剛剛故意支走兩位秘書,還讓他們把車開走了,這才能順理成章地送未來回家啊!
“我把你帶到鎮上,你自己打車回去吧!”未來一點情面也不給。
“未來你怎麼能這麼無情?”他哭喪着臉,用叉子一點一點地戳着碟子中的一小塊蛋糕,“反正你也要回市區,我搭一下便車。你有個免費司機,何樂而不爲呢?”
“餵你要不要走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羅嗦了?”未來顯得不耐煩起來,“你快點把蛋糕吃完,我去一下洗手間回來就走!”
未來去洗手間了,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海雲琛伸手拿過桌上的手機,見來電顯示是“元帥”兩個字。
大陰謀家果斷地接起了電話。
“你好!”
好不容易用了幾天時間來平復一下自己受傷的心理,陡然聽到未來的手機裡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還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元帥的心情頓時又不好了。
“你是誰?爲什麼拿着未來的手機?”
“在下海雲琛。未來她去洗手間了,所以幫她接了一下電話。你找她有什麼事嗎?要不要留口信給她,回頭讓她回電給你?”
他的語氣平靜、鎮定,顯得光明坦蕩。一點也察覺不出有陰謀與挑撥的味道。
元帥忍着破口大罵的衝動,用比他更鎮定的語氣說道,“不用了。我就是問問她吃過飯沒有,有海少在。看樣子是剛剛吃好哦?我老婆有跟我說今天有飯局,爲這事昨天一直跟我抱歉來着。還說爲了補償我,等下回來再跟我吃燭光晚餐。她是不是隻象徵性地吃了點東西?一份蔬菜沙拉,一份濃湯?”
遠遠地看到未來已經從洗手間走了過來,海雲琛冷哼一聲,迅速將電話掛斷,再放回原位。
什麼嘛,她晚上吃得這麼少,原來根本不是減肥,而是留着肚子再去跟元帥過情人節?
難怪她這麼着急地要回去了!
未來回到位置上,看到海雲琛正好解決了最後一塊蛋糕,他站起身來,一邊快速吞下蛋糕,又喝了口水,對她說道:“那我們走吧!”
最終還是海雲琛坐到了駕駛座上,有人代勞,她又何必動手,開車也是一項體力活兒呢。
“對了,你猜,我上次在一家酒店看見誰了?”開車途中,他眼尖地看到她拿出手機,他腦中靈光一現,試探着說道。
“嗯?看到誰了?”
“孟儀飛!”
果然未來手上的動作一頓,注意力開始往他這邊傾斜。
“啊,是他?他竟然離開俱樂部跑去餐廳打工?真是個傻瓜!”她用一種淡然的評價與她無關的路人語氣。
“是啊,當初他要離開的時候,我就問過他了,是不是有人高薪挖他了?他還矢口否認呢。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你是在哪家餐廳看到他的呢?”
“是啊,是哪家酒店呢?我的飯局太多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呢。好像是在國定路?還是真康路?我想一想……啊,應該是在鴻口區的茂興路吧,好像是一家叫‘胡姬花’的酒店,老闆是新加坡人,那裡的餐廳也多是東南亞特色料理爲主。”
未來的思緒已經開始恍惚起來。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去在意孟儀飛的消息,他本已經跟她再無瓜葛的。
但是海雲琛突然提到她,她竟莫名地跟着追問。
上次在陳詩蕊的運動場館裡看到他做人體沙包,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孟家人就是改不過這個死要錢的德性嗎?
讓陳詩蕊把他趕走後,她一直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換一傢俱樂部去做人體沙包,當看到他給自己畫的那幅畫像時,她不知道爲什麼隱隱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現在聽說他在酒店裡做事,看來並沒有重操舊業。他是因爲她的介入才做的改變嗎?
正胡思亂想間,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喏。就是這一家。”海雲琛指着前面的一幢建築說道。
是一幢約二十來層高的建築,夜裡看不清楚具體樓高。不過每一層都有裝飾着彩燈,將整幢建築弄得明媚多姿。
在二樓外牆上懸掛着酒店的logo標識,以一串淡玫瑰紫色的帶長莖的花卉作底,再輔以“胡姬花”三個字。
胡姬花是蘭花的其中一個品種,在東南亞一帶都稱爲胡姬花,也是新加坡的國花,用胡姬花來給酒店命名,在異域他鄉便很具有特別意義了。
“要下去看看嗎?”他體貼地問道。
“我幹嘛要去看啊?”未來用一種像看白癡的目光看着他,“倒是你。你幹嘛自作主張把車開到這裡來?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我要開車回家了!”
“我不介意把你送到家門口的。”
“不用勞您大駕!”未來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繞到駕駛室門前,替他打開了車門,“請吧!”
“好吧!”他不情不願地從車裡下來,還很有阿q精神地笑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算一起過情人節了是吧?”
伴隨着一聲客氣的“再見”。未來已經“怦”一聲將車門關上了。
海雲琛無奈地笑了笑,眼看着她的車子漸漸開走,他將雙手插進長褲口袋裡,苦笑着搖搖頭。朝前面不遠處的斑馬線走了過去。
他是真的栽在這個小丫頭手裡了。
明知道最終是無法開花結果的,卻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每當跟她在一起。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冷嘲熱諷。她的睿智冷靜……不管她表現爲哪種形態,哪怕是她用言語凌遲他一千遍。事後回想起來,都讓他刻骨銘心地難忘。
朋友們笑稱他走火入魔了,風流大少真的轉性變情聖啦!
他過了馬路,隱在了對面一家商店外面的柱子後面,果然看到未來的車子去而復返,繞了一圈,又停到了胡姬花的大門外面。
如果說未來對孟家還存有一點難以割捨的關係的話,無疑便?這個孟家最小的兒子。
按照她當年出事時的年齡推算,孟儀飛當時還很小,跟那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她雖然被那個家背叛傷害,但她同樣地,也最想得到那個家的認可與愛護。
人都是這樣一個矛盾的存在。
就像他看着未來,明明離得這麼近,他卻無能爲力。
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她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未來坐在駕駛室裡,搖下了車窗,看着胡姬花門廳裡進進出出的人影。
要下去看一看嗎?就遠遠地看他一眼?
可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緊咬着下脣,手指有一搭無一搭地敲打着方向盤,顯示着以裡劇烈的掙扎。
他上一次送了她畫像,她應該當面向他說聲謝謝吧?
真是的,無緣無故的,幹嘛要給她畫什麼畫像啊?
張未來,你在害怕什麼?來都來了,去看一眼又有什麼關係?就當成是偶遇羅!
遲疑不前可不是你的性格,浪費時間更是要遭雷霹的!
踩下油門,未來緩緩開進了酒店門口的車道。
車子在大門口停了下來,有泊車小弟殷勤地上來接引。
未來下了車,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堂。
有迎賓小姐迎上來問詢並帶路,她就說去餐廳吃飯。
“餐廳在三樓。小姐您是已經有朋友在上面了,還是有一位還沒到呢?”
情人節一個人都沒法出門吃飯了。
“唔,還有一位在後面。”她含糊地回答道。
“好的,我帶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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