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祝秀青哪裡不知道祝同的想法,在不忍看了劉星一眼後,道:“伯伯,我跟憨憨都商量好了,到時候要是第一個孩子是男孩,那就姓祝,要是女孩就姓鐵,畢竟憨憨也是鐵家三代單傳,您總不可能爲了祝家的香火,而斷了鐵家的香火吧?”
“你這孩子……你要是早跟我說這麼多,何必鬧出現在這樣大的誤會?”祝同一聽憨憨這樣通情達理,當下忍不住笑了,笑的很開心。
劉星也笑了:“其實啊!您不必把香火這回事看得太重,只要憨憨對秀青姐好不就行了嗎?因爲到時候不管是生了兒子,還是女兒,都流着祝家的血脈啊!”
“這話我愛聽。”祝同撫須而笑。
帳篷外。
憨憨端着一臉盆熱氣騰騰的滷豬蹄走了進來。
見劉星跟祝同相談甚歡,連忙將滷豬蹄放在在了祝同的面前:“您趕緊趁熱吃,要是不夠廚房裡面還有。”
“我哪能吃得了這麼多。”祝同仰頭打量着憨憨,見其長得牛高馬大,一表人才,當下不由欣慰的點頭:“孩子,來……你過來!”
“哦!”鐵憨憨看了祝秀青一眼,見沒有提示,只得靠近了祝同。
“這是秀青父母遺留下來的翡翠手鐲,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我希望你收下,將來要是有可能,傳給你的兒子跟閨女吧!”祝同拿出了一對碧綠的手鐲放在憨憨的手裡,也許是觸景生情,一時間忍不住哭了了出來。
“伯伯!”祝秀青跟着哭了。
憨憨看到這一幕心裡面很不好受,但還是收下了祝同給他的手鐲。
劉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這時他才知道,祝同爲了照顧祝秀青跟祝笑笑,這一生的壓力有多大。
因爲作爲重生而來的人,一眼就看出給憨憨的這對翡翠手鐲價值不凡。
憨憨也看出來了,當下忍不住問道:“伯父,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當年……秀青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劉星也屏息聽着。
因爲父母說是出車禍死的。
但外婆又說是被人給害死的,究竟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去深究。
畢竟秀青姐父母都入土爲安了,爲了秀青姐跟笑笑的安全着想,自然是沒人提這陳年往事。
祝同哽咽了一下:“那年也是下了很大的雪,笑笑還不會走路呢!我本來要帶笑笑去打預防針的,但還沒有走出家門,就收到了我弟弟跟弟媳雙雙死去的消息,爲了不至於讓他們的屍骨留在外面,我跟肖所長去了事發地點——湘西,將他們的屍骨給運了回來。
當時我記得他們身上有好幾個血窟窿,不像是被車子給壓死的,但我不敢多問,在拿了一個叫無面佛的老大給的五百塊錢撫卹金後,就匆匆回來操辦喪事了。”
“什麼,您當時拿了一個叫無面佛的老大五百塊錢?”劉星失聲喊了出來。
這個無面佛,可千萬別是湯鎮業口中的無面佛啊!
要不然秀青姐父母的死,只怕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鐵憨憨心頭也是一沉。
因爲他真的不敢相信,當年秀青父母的死,竟然發生在湘西。
也就是說,要是不出意外,跟竹神都洞窟又很大的關係。
畢竟外地人進入湘西,不是爲了湘西的草藥,就是爲了得到湘西西南山竹神洞窟的傳承。
祝同哪裡知道這些內幕,在看了一眼劉星跟憨憨後,道:“這事情你們知道就行,切記不要說出去,畢竟當時我跟無面佛保證過的,不透露一個字的。”
“無面佛長什麼樣?”劉星好奇的問道。
“很年輕,長得很高,不過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相貌,對了!他的身邊跟着一幫很奇怪的人,手臂上都有一個跟竹神篾製品作坊招牌上很像的標誌。”祝同一邊回想一邊說道。
“難道無面佛也是竹神的傳人?”劉星在心中暗道。
憨憨也跟劉星想到一塊去了。
祝秀青雖然也想到了這點,但更多的是怕桌上的滷豬蹄涼了,在催促了一句讓祝同趁熱吃後,就跑着去拿筷子了。
劉星迴過神來,連給祝同倒酒,撇開了話題聊起了其他。
誰也沒有發現,臨時帳篷外的大雪越下越大,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竟然將整個湘南省給染成了白色,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絲雜色。
……
這場大雪一直下了三天才結束。
也是劉星重生以來見過的最大的一場雪。
比記憶中2008年的那一場雪都大,但沒有冰凍到那種程度。
大雪在停了後,太陽就出來了,暖洋洋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將寒冷給暫時驅散了。
不過放眼所見的白色,令所有人的眼睛很不舒服。
沒有辦法的劉星,只得陪着小花生在臨時帳篷內烤火,吃着李大偉送來的美食。
本來今天他都要帶着憨憨去市裡面彩採辦過年的貨物的,但現在……只能等天氣好了再說。
因爲這場大雪早就將道路給封死了,開車出去那跟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本以爲再這樣的天氣下,應該沒有誰會來找他,正準備眯一會的劉星,突然間聽到了外面有人在喊他。
沒有辦法之下,只得起身穿着棉衣前往。
高牆下的大門口。
出現了一個劉星意想不到的人。
這個人竟然是司空雷,身後還跟着司空帽帽以及林葡萄。
林葡萄的手裡面抱着一個熟睡的嬰孩,不用想就是司空雷的兒子。
劉星一愣之下就迎了上去:“雷大哥,嫂子!你們怎麼來我這裡了,不是在湘北省嗎?”
“別提了,被柳老炒了,現在回來打算跟你混。”司空雷訕笑拍了拍劉星的肩膀,抱着司空帽帽就朝最近的臨時帳篷走去。
“什麼?這不可能吧?”劉星失聲喊了出來。
“你住在哪?進去我在跟你細說。”司空雷見張秋發、月芙蓉、祝秀青、鐵憨憨、鐵老爺子等人都聞訊走了出來,當下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畢竟都是老熟人了。
但他這笑容很明顯有些勉強,也有些憔悴。
劉星看出來了,在一愣後,就帶着司空雷、林葡萄、司空帽帽走進了自己住的臨時帳篷。
“帽帽你怎麼回來了?”正在帳篷內烤火的小花生,在看到司空雷那拘謹的小身影后,一愣之下就開心的撲了上去。
在一旁的丫丫跟倩倩,也是笑着跟着了後面。
對於司空帽帽,她們倆是認識的,所以並沒有什麼生分之說。
“你們四個別鬧,去廚房中找王村長,這個點應該有吃的出來了。”劉星看着她們四個打鬧的樣子直搖頭。
“對,有蕎麥饅頭吃。”小花生聞言連忙帶頭跑了出去,但因爲跑得快,在雪地裡的她差點摔了一個狗啃泥。
“你慢點跑。”對於這個妹妹,劉星真的有些頭疼了。
“放心,雪地裡就算是摔倒,那也傷不到哪。”司空雷放下了手上的行李,隨意的坐在了椅子上。
見爐火很旺,當下連伸手過去烤了幾下。
林葡萄見帳篷內沒有其他人,也坐在了司空雷的身邊烤起火來。
劉星知道他們夫妻這一路來雞公山,只怕是又累又餓,當下從茶几下拿出了一瓶白酒,又從衣櫃中翻出一袋子李虎送的牛肉乾:“現在還不是飯點,所以你們先湊合着吃點。”
“我知道。”司空雷在劉星面前根本就不會講客氣,拿起酒瓶就自顧自的豪飲了起來,順手吃上兩口牛肉乾。
倒是一旁的林葡萄很拘謹,朝劉星訕訕笑了笑沒有動手。
劉星也沒有強求林葡萄吃東西,畢竟林葡萄是林家人,這從小受過很好的教育,自然是不會當着他的面喝酒吃肉。
“哥哥,蕎麥饅頭好了,你吃嗎?”小花生甜甜糯糯在帳篷外傳來。
“我不吃。”劉星迴道。
“我去吃一點。”林葡萄知道劉星跟她丈夫司空雷有很多話說,在笑了笑後,就抱着懷中的孩子走了出去。
“咱們不管她。”司空雷看着走遠的林葡萄搖頭。
自從岳父林耀天死後,林葡萄的性格就變了,不管遇到誰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別人會殺她似的。
這在外人面前倒是無所謂,但在劉星面前也這樣,那就有些過了。
劉星看出了司空雷的心思,也知道林葡萄現在尷尬的處境,不過他看破不說破,將話題引到了柳老的身上:“你在湘北省乾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會被柳老炒掉了呢?”
“恐怕你想都想不到,柳家有人暗中在發掘竹神洞窟,我親自跟柳老彙報了此事,誰知道他老人家叫我不要管,於是就起了爭執。”司空雷靠在椅子上,面露苦笑將原由給說了出來。
“什麼?”劉星以爲自己聽錯了。
這林家因爲發掘竹神洞窟現在都變成這樣了,柳家難道還要步後塵,難道他們不知道林耀天跟林光丹是怎麼死的嗎?
司空雷笑道:“你別驚訝,在後來我找人暗中調查,才知道柳家人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發掘竹神洞窟,柳老其實早就知道此事,但因爲他已經交權的緣故,根本就管不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