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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中山縣,郭嘉等人來到這裡已經三個月了。
當初與王越,孫河奉命一路趕到真定時,卻發現這裡前段時間正是張燕與呂布軍大戰時的主要戰場。如今整個縣城都被毀滅了大半,百姓是流離失所,死的死,逃的逃。
縣城裡當初的幾萬戶住家,如今只不過留下幾千人口。至於那些原本的大戶更是根本找不到幾家,象趙雲這樣的普通人家就更是難尋了。
經過幾人多方努力打聽,終於在半個月後。纔在一個街邊乞討的老人嘴裡,用了一袋大米,兩貫大錢,才‘買’到了一條有用消息。
當年老人的兒子與郡裡的百餘壯漢,跟着趙雲去投了公孫瓚,再後來就沒了他們的消息。
而老人因爲思念兒子,便常與一衆街坊去趙家打聽,故而老人知道趙家的情況。
後來趙雲的哥哥趙風,因爲每日上問打聽親人消息的街坊太多,有些不勝其煩。就去了中山郡無極縣投親經商,最近卻是聽說他得了急病死了。
只是如今這兵荒馬亂的,也不知道他弟弟趙雲有沒有回來奔喪。
就這樣空手而歸嗎?這決不是郭嘉、王越的性格。
而孫河只知道出發前孫策一再叮囑過,一切聽從兩位師父安排就是。所以,現在他除了學習方面的問題,從來不會有多餘的話。幾人稍做商量,馬上起程直奔無極縣。
幸好無極與真定本就是毗鄰的兩縣,路程並不遠。沒有兩日,找人經驗豐富的王越,就找到了真定來的趙家所開的店鋪,原來是一家叫儼風酒樓的酒家。
只是如今這家店,已經被本縣最大的富商甄儼所接手。
這讓見多了世事的王越與郭嘉不由得產生了疑惑。難道,這趙雲兄長趙風的死裡面有什麼隱情不成。怎麼人才死了沒有多久,這店就被別人接手了。偏偏這人還是當地最大的財主。
世上爲富不仁的事情太多了,這讓兩個人精,不得不生出幾分疑惑。有了疑惑,兩個人精自然要去尋找答案。這一日,三人就帶着六個衛士,一起來到了儼風酒樓查問真相。
甄家本就是行商之家,米糧要在各地之間來回運送。家中的保鏢,護衛力量自然不會少。
仗着甄家在當地的強大勢力,和本身的功夫,這些武師護衛從來都是眼高於頂。結果被上門找碴的孫河等幾個將士們,配合着放倒了一半後,才知道此次是真得碰到了高人。
酒樓的掌櫃一見形勢不對,對着身邊一個機靈的夥計輕聲吩咐了幾句。那個夥計接到掌櫃的指令,悄悄的退入了人羣后面,撒腿不跑。應該是搬救兵去了。
王越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卻沒對那離開的夥計動手。對付這些普通的武人,他有着絕對的自信。來再多又能如何,他的快劍本來就是對付羣戰,最好的利器。
一般的武師來了,有孫河這個還算有點靈性的武將,和六個練習過合戰的衛士在足夠對付了。這一路上的一個多月來,王越卻是在趕路的空閒時沒少指點這幾人。
這使幾人的技擊能力,與相互之間的配合有了長足的進步。
眼看着剩下的一半人,依舊是滿臉的憤怒。王越爲了讓他們心服,快速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終於出手。轉眼間,滿場只剩下耀眼的劍光。等劍光消散,那些還站着的人卻發現自己胸口處的衣裳都被剛纔的劍光,畫出一個個拳頭大的洞。
衆護衛頓時抽了一口冷氣,見到王越世間難見的無敵劍法,更是沒有了爭鬥的勇氣!
這一場激烈的爭鬥下來,卻是引出一個真正的英雄漢子來!
身高八尺,面容俊朗的趙雲,穿着合體的潔白綢制曲裾。
沒有穿上戰場上的亮銀戰甲,卻很有了幾分風流倜儻的儒將樣子。如今的他卻是無官一身輕,準備專心的呆在這個小縣城裡,專心爲自己的兄長守制一年。
順便好好的修練一下自己的槍法,戰場上得來的經驗,都可趁此機會融會貫通一下。等到守孝期滿,再考慮何去何從。至於幽州公孫瓚那邊,趙雲卻是根本沒有打算回去。
當初也就是與縣裡的人一起,聽說公孫瓚是個保境安民的英雄人物。仰慕他白馬義從殺的胡人望而生畏的名頭纔去投他。
沒想到投入了幽州軍,才發現整支部曲根本是與土匪相似。不但無故的搶掠屠殺胡人,就連漢人也不放過。有時爲了搶到區區一斤糧食,白馬義從的騎兵甚至不惜殺光被搶的一家人。
那悽慘的場面,讓初次跟隨大軍徵糧的趙雲,憤而出面阻止。
結果卻聽說這殺人搶糧的命令還是公孫瓚親口下的,要麼交糧,要麼送命。要不是趙雲自己武藝極高,只怕當場就會被人給幹掉。而被阻止的騎兵,還是嘲笑趙雲是條多管閒事的小狗。
這使趙雲一怒之下,差一點犯下擅殺戰友的死罪。儘管在同去投軍的鄉人們死命的阻攔了下來,而沒有成功。但趙雲卻對白馬義從的大名從一開始的仰慕,轉變成了深深的失望。
此次白馬義從的界橋之敗,卻是因爲他只是新加入的將領。而只能是帶着自己的千餘部下,負責外圍的警戒,反而是因禍得福,沒有被敵人的亂箭射殺。
那一敗之慘烈,連冀州刺史嚴綱也是戰死當場。
事後趙雲帶着部下一起收拾戰場時,親眼目睹了一萬白馬義從的悲慘下場。在密集發射的強弩之下,只有輕皮甲的騎兵們,根本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
茫茫的大地上,只有中間的一塊,被白色的馬屍堆滿。四處橫流的鮮血,把這一片黃土沾染成了紅色的泥淖。死去的馬身與人身上都是同樣的插滿了弩箭。
無數人的嘴還在高聲呼喊着進攻的口號時,就被飛射而來的箭支洞穿了喉嚨。而卡在嘴裡的箭尾,卻是讓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把嘴閉上了。
就這樣張大着嘴巴死去,讓這些人的死相看起來分外的悽慘。
白馬義從的輕易毀滅,卻是讓眼下的趙雲陷入了深深的的迷茫,常常是不自覺的走神。
他不斷的追問着自己:“難道傳世千載的騎兵就這樣完了嗎?就沒有辦法拯救騎兵了嗎?所謂騎兵必勝步卒的神話,原來也只是一個虛幻的夢啊!”
而放鬆下來的趙雲每天除了練功,就是陪伴自己的妹妹們了。就如同眼下一般,他正邁着穩重的步伐,陪着美麗動人的小表妹甄宓,與小妹趙雨一起在街上閒逛。
若不是他這個武藝超羣的大將陪護,張氏定然是不會放她們出來的。
不過這溫婉的表妹明明才十二、三歲,卻偏偏要比十四歲的表姐趙雨還要懂事守禮。難得有機會出門的表妹,卻依舊保持着她一慣沉靜與優雅的態度。
遮面的紗巾後那若隱若現的完美容貌,偶爾飄來的一絲含羞的微笑,卻是常常讓趙雲這樣意志堅定的沙場硬漢也有瞬間的失神。接着就是心中涌上的一股甜蜜的滋味。
這卻是趙雲二十多年的生命裡從未有過的感覺,他只覺得能呆在這美麗無匹的表妹身邊,永遠守護着她。這就是自己的幸福了。卻是絲毫沒有什麼褻瀆她的念頭。
這是一種飽經生死的人所特有的想法。
當眼看着無數的兄弟袍澤們,在亂箭下無法抵抗的被射殺當場。當自己手中的銀槍,無數次的刺穿敵人的胸膛。
這樣的人心,會被那無邊的鮮血澆鑄的堅硬冷漠,直到絲毫也不可能放下一絲的溫情。
而這樣的硬漢卻又最容易被柔弱的生命所感動,也許看到一朵迎着朝陽開放的小花,也能讓他們感嘆不已。他們的心已經昇華到了一個常人無法達到的境界。
也許這就是一個品質高尚的男人與自私的男人的區別所在了。
“喜歡並不一定就要佔有。只要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能幸福的生活,自己也就幸福了!只是,見過了表妹國色天香的絕色,這天下只怕再無可入吾眼的女色啊!”
趙雲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只是沒有看到同樣美麗動人的小妹趙雨。在偷看兩人時那別有深意的眼神,和眼中帶着一絲狡詰的微笑。
正當三人帶着幾個家將,悠閒的沿着大街向前走時。
趙雨突然驚呼一聲:“啊喲!哥!這都正午時分了,你帶我和小宓妹妹去吃飯吧!”
趙雲擡頭看了一眼日頭,有些奇怪的想:“這日頭還沒有到正午啊,小妹這就餓了嗎?”
再看到甄宓卻也沒有反對,也就欣然說道:“好吧!這裡離咱們的儼風樓不遠,就去嚐嚐咱們自家的菜品如何!可惜大哥去的早了些,不然...唉!”
此時趙雲卻是想起了自己此次辭別公孫瓚,正是爲了兄長奔喪。想到從此再也沒有可能見到自己從小親厚的兄長了。情緒又有些微微的低落,英挺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雖然在戰場上也是見慣了生死,但是手足袍澤終究是在熱血激昂的戰鬥中死去,傷感自然不會那麼沉重。而大哥卻是自己最重要的親人,自然無法比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