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5巫蠱去港城

V05 巫蠱,去港城

當白晨出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十分難看。

邵楓什麼話都沒說,將白晨的身體往懷裡帶,摟着她就走。

白晨沒有推開,鬼小萌的情況很不好,她不是對什麼都淡漠,何況鬼小萌已經在她的心裡佔了足夠的分量,她第一次看到鬼小萌像睡了一般趴在溫泉的玉石中蘊養。

兩人從派出所離開,再沒人說什麼要等屍檢報告排除嫌疑的話了。薛正義還客氣的邀請邵楓到他家裡坐,出現在之前的房間裡的幾個警員都臉色泛白的看着邵楓,眼中流瀉而出的無一不是震驚。

回到酒店,白晨閃身進了黑曜中,一個人當着邵楓的面突然消失,邵楓幽深的黑眸中也不過是閃了一下。

白晨做過實驗,除了她自己,她帶不進去一個活物,也就是說其他人是進不去的。

邵楓站在陽臺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視線極好,還能看到遠處的外灘。

扣扣……

“丫頭,你回來了吧?”白龍的喊聲從外面傳了進來,邵楓的眼睛輕輕垂下,只是停頓了一下,便徑直走進了盥洗室。

噴灑的水聲讓白龍的敲門聲立時停了下來。

門外幾個人面面相覷,白晨和邵楓倆人一早就離開酒店,還沒讓其他人知道,而且下午纔回來。在這期間他們給白晨打電話,白晨也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句就掛了。

如今,幾人從酒店處得知兩人回來了卻也沒和他們招呼一聲,在白龍的心裡透着一絲奇異的感覺。

容凌一直說白龍的佔有慾太重、對白晨太過小心了,兩人不過是很正常的出去約會而已。

而房間裡,白晨從黑曜中出來,聽到盥洗室內的水聲先疑惑了下,就注意到了門外離開的腳步聲。

不難看出,邵楓留在房間裡是爲了防止其他人闖進來,用放水的聲音讓衆人離開確實像邵楓的風格。

看着邵楓略帶詢問的目光,白晨輕輕點頭說鬼小萌已經沒事了。

白晨一想到當時鬼小萌的樣子就後怕,身爲鬼仙之境的鬼小萌竟然靈體受到了撕扯,險些有潰散的危險。如果不是有鬼契的存在,說不定天地間就不會再有鬼小萌這個魂靈。

此次,鬼小萌沒有帶回任何線索,而且看樣子對方的實力也着實恐怖,但她卻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對了,你在派出所對他們說了什麼?他們的表情那麼怪,而且那個蟲蠱是怎麼回事?”白晨不再沉浸在鬼小萌的虛弱中,而是關注起蟲蠱來。

雲城巫蠱師是她的第二個敵人,這點白晨並沒有忘記!

四十年前,緬甸鬼降師與雲城巫蠱師、西域傀儡師聯合起來追殺白崇光,還讓白崇光摔斷了腿!

邵楓頓了頓,就帶白晨走出房間,去了白龍那裡。

知道三人有要事商量,秦羅和容凌也沒去湊熱鬧,乾脆就帶着趙婉晴出去遊玩。從來了南市起,他們還真的沒有好好的逛過。

白龍看都邵楓和白晨都一臉嚴肅的樣子,沒有多話。通常在正事面前,白龍還是很靠譜的,他能進入神龍堂也不完全是靠手中的兩隻拳頭。

邵楓再次將那條十釐米的軟體蟲子拿了出來,放在房間裡的茶几上。

白龍在看到蟲子的那一刻,直接驚嚇得後退了數步,差點將凳子都被絆倒了。

別看白龍平時狂放不羈、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其實他還是有害怕的東西,如身體扭動個不停、表面軟軟的蟲子。

白龍比白晨還害怕這種軟體動物。

於是,無論白晨怎麼勸說,白龍都會離開茶几兩米遠,還說只要他們說話他能聽到就行了,不用坐那麼近。

邵楓不管白龍激烈的反應,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說道:“這是血蠱,雲城巫蠱師五大奇蠱之一,發作起來能瞬間吸食掉中蠱之人骨血,使其成爲一灘膿水。”

白晨親眼見識過血蠱的發作,周旭來的身體雖然不算好,但也不是能馬上斃命的人,他在血蠱的侵蝕下,連話都沒有多說出一個字。

白龍在聽到桌子上的蟲子不是普通的蟲、還是恐怖詭秘的蟲蠱後,心裡更是毛毛的。

白晨沉吟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被人監視了,周旭來一說出那個人的信息,馬上就蠱毒發作?”

邵楓搖搖頭,說:“以你的本事能在那種情況下監視你,也許就有實力直接殺了我們。那個人並不在現場,周旭來之所以被滅口是因爲他的體內原本還有一隻‘遂想蠱’,那纔是監視的蟲蠱。放蠱的人可以通過遂想蠱發出的頻率得知中蠱人有沒有泄露秘密。一旦被他們知道中蠱人泄密,就會直接發動體內寄居的血蠱。”

“好凶殘、霸道的方法!”白龍雖說是白崇光的嫡親孫子,卻也沒有接觸過山宗拳腳功夫以外的東西,只不過瞭解了一些符咒知識,然,他對符咒興趣不大,所知的不過一點皮毛。

雲城巫蠱師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白龍只是覺得這害人的方式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白晨怪異的看了一眼邵楓,“你怎麼對巫蠱之術這麼瞭解?”

邵楓身體頓了頓,輕輕垂下的眼簾遮蓋了他眼中的神色,“因爲某些原因,曾經研究過!”

白晨眼裡露出不相信的神情,這絕對不是“研究過”這麼簡單的事情,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周旭來的死亡原因,還引出了血蠱,說他是一個精通巫蠱之術的巫蠱師也不爲過。

“邵楓,你不要騙我,更不要對我隱瞞重要的事情,不然,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白晨的目光落在邵楓的身上,杏眸微睜,因爲嚴肅的神情,讓她的眼神看起來變得很深邃。

邵楓的身體微微一僵,擡眼看了一下白晨和白龍,眼神平靜不起波瀾,語氣也相當平和:“我的體內曾經容納了三十二種巫蠱!是後來我媽想辦法全部轉到她的身上,我才能活命。”

白晨和白龍都眼眸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這個平靜地不能再平靜的男子。

三十二種眼前的白色蟲子一樣的巫蠱嗎?

兩人都聽說邵楓的媽媽雲瑤是因爲與邵楓太過接近的關係而虛弱死去,從此造成了邵楓沉默又冰冷的性格。

可現在,邵楓卻說雲瑤是爲了替他解蠱而死亡,徹底的否定了他們所知道的“事實”。

白晨她還記得,邵楓的媽媽雲瑤是在六年前過世,而云瑤過世前夕,她和邵楓第一次相遇在翡翠鎮,那時候的邵楓還是一個成熟中帶着青澀的溫潤少年。

“對不起,邵楓,我……”白晨感到很深的歉意,她剛纔自以爲是的說辭儼然變成了再一次揭開邵楓傷疤的鉗子,將邵楓心裡血淋淋的記憶無情的展露出來。

邵楓搖搖頭,阻止白晨繼續說下去,“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沒人對不起我。”

白龍渾身不自在起來,看到邵楓冷靜到近乎淡漠的樣子,忽然發覺自己從前的行爲是多麼的小孩子氣……

在白晨和邵楓都帶着驚色的目光下,白龍微微白了臉,樣子彆扭的坐回了茶几邊。

白龍目光警惕的看着那隻巨大的白色蟲子,問道:“周旭來被人下了蠱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值得你拿回來研究?”

“因爲這隻血蠱是母蠱!血蠱之所以被巫蠱一派稱爲五大奇蠱之一,是因爲一隻母蠱可以控制成千上萬只子蠱。”邵楓修長的十指有些泛白,停留在玻璃瓶上的陰影讓人覺得有些森然。

白晨和白龍都知道那是他們聽到血蠱時所產生的寒意。

巫蠱是神秘的,傳聞母蠱能控制子蠱,當母蠱和子蠱遭遇到了一起的時候,子蠱因爲向母蠱靠攏而會讓中蠱人之人產生難以忍受的痛苦。若是像血蠱這樣兇殘的存在,恐怕直接後果就是變成一灘膿水。

周旭來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利用他的狗收取冤魂還能說得通,可將母蠱下在他的身上就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了。

而且,既然母蠱在周旭來的身上,那麼子蠱呢?在哪裡?又在哪些人的身上攜帶着?

白晨和白龍都神情嚴峻的看着邵楓,兩人都直覺邵楓接下來的話纔是重點。

“蠱與蠱之間有聯繫,特別是母蠱與子蠱之間。從我拿到這隻母蠱的時候,我就確定了一個人的身上有子蠱!”清冷的聲線中沒有多餘的感情,平鋪直敘,讓人感覺男人似乎自始至終都是這樣一個冷靜而又漠然的人。

“那個人是李芸。”

白晨微微一愣,周旭來和李芸這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麼會同時身具血蠱的子母蠱?

邵楓的眼底閃過一抹幽寒的光芒,“世紀地產因爲東南亞金融危機的爆發,它的投資公司之一的緬甸盛水實業打算抽出四成的資金以應付國內的危機,世紀地產剛好又接了一樁大項目,資金短缺,不能滿足盛水的要求。”

白龍聽到這裡神情便是一震,“前天盛水還來找過神龍集團!”

邵楓點點頭,說:“盛水的那個人身上同時具備血蠱的母蠱和子蠱!”

什麼?白龍和白晨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覺得事情不妙起來。

白晨略一沉吟,說道:“你認爲是盛水的人放的蠱?他們的目標很有可能是世紀地產?”

邵楓搖搖頭,“暫時還不確定,但可以知道盛水與雲城巫蠱師脫不了多少關係。而且鬼降師與巫蠱師聯合起來更爲天衣無縫,就像今天那樣,可以說讓應對的人束手無策。”

白晨沉默了下來,邵楓說得沒錯,當時他們兩個都沒有及時阻止周旭來的死亡。

邵楓眼裡的神色幽深得見不到底,他低沉着聲音說道:“還遠不止表面上的那麼簡單,我們都不知道盛水是不是隻對世紀地產下了手。就我那天在神龍集團南市分公司看到的情形,盛水的代表企圖對神龍下手。”

白龍一個彈跳就站了起來,“敢對神龍集團動手!他們的膽子可真大。話說,你從來都沒告訴過我這些!”白龍突然發現,邵楓在他無知無覺的時候知道了許多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你又不在神龍集團任職,是我的特別助手,管神龍集團什麼事。”邵楓依舊是那平淡的語氣,聽起來就好像白龍說了一句傻話。

“邵楓,你心裡有計劃了吧?”白晨認真的看着邵楓,從邵楓從一開始對他們說的大段話來看,邵楓心裡必定有了主意,這才讓白龍聽完他的話。

邵楓點點頭:“神龍堂有義務對國家的特殊安全負責,巫蠱這事,卜宗沒有推算到,算是卜宗的失誤。只有現在採取有效措施,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我已經和薛局長說好了,明天會去和楊市長談一談,設法舉辦一場企業聯合會,將南市所有的企業都聚集到一起,看看有多少人的身上被種下了子蠱,然後替他們解除血蠱。”

白晨都不由目瞪口呆,解除所有人的蠱!人少還好,人要多起來,那是怎樣的大工程啊!

“你是一名巫蠱師?”白晨對巫蠱師存在偏見,但她知道無論是玄門五宗之人還是巫蠱師、傀儡師,亦或者鬼降師,都有好壞之分,他們中也有好人與壞人。她不會牽連無辜,只會找當年追殺爺爺的人討回公道而已。

此時,聽聞邵楓有可能是巫蠱師,她的心裡難免有些怪異。

邵楓的脣線緊緊的抿着,將他原本乾淨利落的線條折射出了幾絲冷硬,“我沒有取得他們的玉碟,不算巫蠱師,但我會巫蠱。”

說完,邵楓在手腕上輕輕一劃,白晨兩人看到血跡並沒有從邵楓的手腕中流出來,而是凝固成了血珠,血珠慢慢的遊走,竟然幻化成了一隻蜘蛛形狀的蠱。

血紅色的蜘蛛從邵楓的手腕上跳下來,邵楓揭開裝着血蠱的玻璃瓶,蜘蛛就和蠕動的白色蟲子遭遇到了一起。

血蠱本來就是吸血的,一下就將蜘蛛吸進了體內,下一刻,血蠱白色的身體就變得通紅。

白龍兩人一動不動,屏住呼吸看着桌上的蠱。

突然,血蠱狂亂的扭曲了起來,就好像是吞下了石塊不能消化的蛇一般,彎彎扭扭的。紅色的液體逐漸從它的體內流了出來,沒一會兒,這隻兇殘的血蠱就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皮”。

有幾滴血珠重新凝結成了蜘蛛的形狀,邵楓將手放在桌上,血蜘蛛遇到邵楓手腕上沒有流血的傷口就化爲液體鑽了進去。

白晨以前着重研究鬼降,對巫蠱瞭解很少,她現在發現巫蠱更是一種詭異的存在。

白龍都看傻了,一想到這個男人對自己也來這麼一下,他都忍不住心裡毛抓抓的。這傢伙藏得也太深了,居然還有不輸於符咒的巫蠱之術。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會對人體有害嗎?”白龍不可思議的看着邵楓手腕上的淡淡痕跡,他很想說那是他看到的幻覺!

“它不會對我造成影響,沒有我它活不了。這是我媽傳給我的,名爲金蠶蠱!”邵楓在說道雲瑤的時候,語氣裡有淡淡的悵然,無論他的話語有多冷淡,他都無法掩飾心底深處的這份情感。

雲瑤當年救了他,是用一命換一命的方式。也許,在邵楓的心裡會覺得是自己害死了母親,也因爲如此,他珍惜生命、而又害怕失去!

白晨看了看邵楓劃開的傷口,卻只看到一條淡淡的痕跡,剛纔的畫面的確對她造成了一定的衝擊。

巫蠱之術歷來神秘,從來不外傳。所以這幾年,白晨即便想要了解巫蠱,也只是得到表面上的東西,沒多大的用處。

邵楓居然會巫蠱,而且看起來很強的樣子,讓白晨突然覺得前面多了一條明路。

白龍回過神,頓時覺得自己剛纔的那句話竟然隱含了關心的語氣,神色詭異的看了邵楓一眼,說道:“我聽說煉蠱的人對待另一半特別狠,你不會在丫頭的身上種蠱吧?”

邵楓聽了,面癱的臉上難得一寒。

白晨也被白龍這突來的話怔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趙婉晴三人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

原因是趙婉晴受了一點傷!

與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名陌生的男子,聽秦羅說,是他救了趙婉晴。

趙婉晴之所以會受傷是由於遭遇了小偷,剛好小偷在偷趙婉晴錢包的時候被趙婉晴當場發現。

小偷見事不對,拔腿就跑。他沒想過趙婉晴是學校的長跑冠軍,一路竟然能毫不放鬆的追下去。秦羅和容凌自然也在後面追,只是兩個男生的速度還不如趙婉晴。所以,在最後,趙婉晴和小偷就把兩人遠遠的甩開。

容凌在後面叫趙婉晴再追下去,可趙婉晴哪裡肯聽他的?小偷的速度簡直就是激發了她的求勝**。當兩人跑到人少的地方,趙婉晴才發現對方是個力氣大的男人,而自己是敵不過的。

小偷見只有趙婉晴追了過來,膽子也就放大了。

總之,後來是陌生的男子救下了趙婉晴。

趙婉晴去休息了,白晨才認真的看着堅持要把趙婉晴送回來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挑,和白龍差不多,容貌俊美溫和,看起來個性也很隨和。眼裡散發着絲絲暖意,不像遙遠天際漂亮但飄渺額星辰,而是如溫暖的燭光,讓人感覺到十分親切。

趙婉晴和秦羅都對他很友善,看來是很有好感,只有容凌,平時最陽光的就是他,今天反而面色有些陰沉的看着男子。

“謝謝你對婉晴施予了援手,不知道您貴姓?”白晨靜靜的看了男子一眼,眼底流瀉出幾絲笑意,舉止沉穩而如端莊淑女。

男子溫柔的笑了起來,俊美的臉上甚至帶了朦朧的美感,“於穆成!”

於穆成的聲音很好聽,溫柔得如同三月的春江之水,帶着綿綿繾綣的江南溫情,惹人迷醉神往。

白晨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於先生不像南市人!”

於穆成大方的承認,說他今天才來到南市,碰巧就遇到了趙婉晴被一個男人挾持。

“那麼於先生有落腳的地方嗎?明天我和婉晴再來親自表達我們的謝意。”白晨的樣子隨和、態度卻帶着點點的疏離,臉上是沉然一片,任何人都不能從她的臉上看出絲毫神色來。

於穆成的語氣頗爲爲難,說他一下火車就遇到了趙婉晴,還沒來得急去找賓館。

對於白晨讓他直接選擇雲霆酒店的提議,他拒絕了,說到附近的賓館就行。說完也沒顧得上白晨的人的挽留,出了雲霆酒店。

“丫頭,你不會看人家是個帥哥就看上他了吧?小心有人成妒夫,在你身上種下一條肉肉的蟲子。”白龍見白晨看着於穆成的背影若有所思,取笑道。

白晨白了白龍一眼,“你這話還是別被某人聽到了。”

第二天,張柏仁給白晨打電話說分店的地址確定了下來,讓她抽個時間過去看一看。

衆人聽說張柏仁幫助他們辦好了手續,可以直接乘船去港城,也都很高興,只有邵楓說他要留在南市處理一些事情就不過去了。

趙婉晴三人以爲白龍這下應該高興白晨的身邊少了邵楓,哪知白龍說他是邵楓的特助,當然不能因私忘公。

白晨這次出行的主要原因就是尋找白曦以及在港城和南市建立晨曦珠寶的分店,邵楓和白龍兩人她也完全不會擔心,尤其是在得知邵楓身具巫蠱之術的失手,就更是放下了心。

於是,當天傍晚,在親自去想於穆成表達了謝意後,白晨和秦羅三人就啓程去了港城。

港城的繁華是大陸城市所比不了的,鱗次櫛比的建築、行色匆匆的行人,連衆人說話的語速都比其他地方的快。

——這是一個快節奏的城市!

剛出了港口,張柏仁和王璇就迎了上來。

神龍集團的雲霆酒店並沒有在港城進駐,王璇爲他們安排的地方是一處靠近海邊的民居。

那也是張柏仁回港之後租借的地方,一座二層小樓,主人因爲出國而將它租了出來,剛好被張柏仁遇到而租下。

港城的氣候和環境都和身處內陸的原市不同,帶着鹹鹹的潮溼的味道、聽着港城人押韻般的獨特放言,彷彿他們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晚上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白晨就和張柏仁精神飽滿的去了新店的所在地。而趙婉晴要去遊玩和購物,只有秦羅想跟隨白晨而來。

白晨認爲難得來一次,就讓秦羅和他們兩個一起去玩,有王璇做他們的嚮導,也能玩得更開心一點。

張柏仁選擇的新店地址在皇后大道西,頻臨商貿中心,周圍林立着的是銀行、證券行、世界級的奢侈品,更有港城的珠寶龍頭——週記珠寶。

近幾年,週記珠寶全面進駐大陸市場,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績,在原市,離晨曦珠寶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週記珠寶的新店。只是晨曦珠寶要先一步在原市站穩,週記珠寶從地域的優勢上,還比不過晨曦珠寶。

然而,在這裡,週記珠寶是說一不二的老大!

張柏仁在港城的名氣還不小,一整條街的人幾乎都認識他,他們知道張柏仁擺脫了官司,都朝他祝賀。

這與張柏仁樂觀豁達的胸懷是分不開的,即便並不是每個人都真心的祝賀他,但至少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

聽說張柏仁在原市神奇的重新崛起之後,人們對張柏仁的經歷還是升起了好奇,畢竟當初張柏仁可說是走到了絕境,如果不是在原市的境遇,說不定現在已經進了監獄。

衆人豔羨卻更是驚奇!

此時,見張柏仁帶着一名少女來到了這條珠寶街,都紛紛帶着試探的目光打量起少女來。

少女的身上是一套十分素雅的連衣長裙,裡面是一件白色的小背心,邊緣搭配上一些荷葉邊的點綴,襯托了下面飄逸的長裙,顯得清新而又自然。

張柏仁一邊走一邊對她說着什麼,神情認真而仔細,而少女卻是嘴角含笑,偶爾點點頭,目光在四周林立的商鋪上一掠而過。

少女的那份沉穩、那份淡然、那份卓然而不羣的氣質,從她一出現在街上,就吸引了衆多的目光。

比起如今越發浮誇的現實,少女宛若一彎清泉帶着淡淡的寧靜與淡雅送來了一陣清新之氣。

店面位於大街的中段,說不上差也說不上好,只能說以這個地段來說,還算是個黃金地段。

張柏仁的能力,白晨一直是知道的,招收的員工素質都很好。

“張總!”在店內忙碌的店員紛紛微笑着向張柏仁問好,氣氛看起來十分融洽,他們在看到白晨的那一霎那,又看到張柏仁對白晨的態度後,只是愣了一下就齊齊喊道:“白小姐好!”

白晨怔愣一瞬後莞爾一笑,“張叔,你在哪裡招來的這些人啊,簡直就是經過專業訓練!”

店員見白晨年齡尚輕,性格隨和,也就不再那麼拘束,一個個都站了出來。

“回白小姐,張總在五年前就收留我了!”

“我是張總兩年前招收的……”

“遇到張總的時候,我才十八歲,現在我已經二十二了……”

“在我跟了張總一年後,張總就拋下我們到大陸去了……”

……

看着這些年輕又朝陽的笑容,白晨頓時明白這些都是張柏仁以前公司的員工!

“張叔,你這個老闆做的可真成功,你的員工一直記得你的好啊!”白晨笑了笑說道。

張柏仁讓他們都去做事,就帶着白晨參觀裡面的格局,等確定好了以後就讓秦羅來重新佈置一番。

正當兩人想要往樓上走去的時候,店裡進來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的神色倨傲,女的面帶不屑。

張柏仁的眉頭皺了起來,眼裡劃過一抹厭惡和氣憤。

白晨問張柏仁那是誰。

張柏仁只是沉默了一瞬,說男人就是於海成,當初害得他傾家蕩產、差點坐牢的人。而那個女人是港城另一家珠寶商的獨生女兒,那家公司一直和週記珠寶是死對頭。

白晨也在心裡輕輕蹙了眉,對這種人是沒什麼好說的,可偏偏他們要找不自在,非要給自己惹麻煩。

都是一家上億公司的老總了,跑到原來的上司的地界兒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店裡甚至還走來幾人站在旁邊看。

看來,好脾氣、好人緣的張柏仁在港城唯一的明面上的敵人就是他這個曾經的部下了!

“於海成,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一個面上帶着憤慨之色的年輕女孩首先站了出來指着大門對於海成說道。

正是剛纔說跟了張柏仁一年後,張柏仁就丟下員工跑大陸去的那名女孩。

於海成眼裡滿是不屑的神色,“付曉燕,你神氣什麼?以爲張柏仁逃脫了牢獄之災就能鹹魚翻身了?世上就是有你這麼賤的人,巴巴的跑過來舔別人的屁股!”

周圍人聽到於海成這有**份的話都不由皺眉。

張柏仁斂去了對於海成的憤恨之情,面色如常的走到於海成面前,說道:“於總,不好意思,小店還沒正式開門營業,如果於總有興趣的話,營業當天我當親自送請帖上門。現在屋內灰塵較重,不太適合你進來站着吸灰塵。”

於海成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上次恨不得殺了他的張柏仁竟然還能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真以爲在大陸找到了靠山?

他的目光一晃就掃到了一身淡雅連衣裙的白晨,嘴角逐漸流露出冷笑來。“張總,你這是老牛吃嫩草嗎?她的年齡還沒你兒子大吧!哈哈……”

張柏仁臉色一變,這於海成居然敢拿白晨消遣!

白晨的神色並沒有因爲於海成的話而產生變化,嘴角依然含笑,只見她婷婷嫋嫋的走了上來,站在幾人面前。

於海成從遠處看白晨的時候還沒有注意,此時見白晨款款而至,那淡然的微笑彷彿與她的氣質渾然一體,透着一份高貴與矜持。

於海成的眼中露出了驚豔的神色,怔怔的看着白晨。

“這位先生,莫要以己之心度人之心。我若說你對旁邊這位小姐是老牛吃嫩草,你會不會下跪磕頭以示清白?”白晨笑得淡然,眼底卻流露出絲絲冷意,隨着她的話音一落,一道內勁被她無聲的激射而出,正好沒入於海成的膝蓋。

“啊!”於海成大叫一聲,雙腿往地上重重的一跪,衆人似乎聽到了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

白晨一臉驚訝,“還真的跪了?難不成真的要磕頭?”再一道氣勁被白晨彈出,這一次自然是於海成的頭部。

砰!

衆人都爲於海成感到疼痛!那沉悶的一響,濺起了陣陣塵土,如同張柏仁所說,店內還沒打掃乾淨。這下於海成身上的名貴西服被染上了一片灰濛濛的印記。

於海成傻了一般擡不起頭,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膝蓋處的鑽心劇痛和眩暈的腦袋!

和於海成一起來的美女臉上的不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羞紅,看着於海成一身狼狽的樣子,她只能憤憤的跺了跺腳,罵了於海成一聲“孬種”便奪門而出。

於海成如同木雕一樣跪在地上,白晨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讓人把於海成從地上扶起來。可晨曦珠寶的人以前在嘉輝的時候都受過於海成的氣,嘉輝的人都知道是於海成陷害了張柏仁,頗爲正義的人早就辭職離開了嘉輝。

所以,竟沒有一人去將於海成拉起來。

張柏仁一見於海成這“不正常”的舉動就知道是白晨做了什麼,心裡不由想到少女的眼中還真是不能揉一點沙子。

一上來就讓於海成在衆人的面前丟臉,這樣的慘兮兮……

還是張柏仁走了過去將於海成扶了起來,可於海成剛剛跪的那一下已然讓他的膝蓋骨錯位了,還未等他站起來,他便痛呼一聲,臉色泛白的往地下坐去。

張柏仁沒料到這一遭,意外的被於海成帶着人一個踉蹌,差點跟着摔下去。

在一旁的圍觀羣衆看到堂堂嘉輝珠寶董事長在原來的上司面前弄得這麼狼狽,有的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大部分都沒有要嘲笑的意思,但於海成這次是真的丟臉丟到瓜哇國了。

最後還是張柏仁去讓於海成的司機來把於海成帶走,他們都沒注意到於海成在離開之後所流露出來的陰毒的表情。

張柏仁笑着說讓衆人看了笑話,衆人都識趣的離開了,不過,於海成今天的遭遇已經成爲了他們茶錢飯後的談資。

店裡的員工都一臉揚眉吐氣的表情,看到於海成的那副樣子,他們別提有多解氣了。

“白小姐,你剛剛可以不用出手的,他今天來最多不過說幾句話。他的背後不簡單,否則怎麼能憑着一塊翡翠原石就謀奪了我半生的基業?我擔心他會來找麻煩,你要小心啊!”張柏仁不無擔心的說道。

白晨微微勾起了脣角,說道:“張叔,對付這種人就是不能遷就,否則更會讓他小人得志,以爲沒人能治得了他!他不來招惹我,我又何苦讓他不自在?”

“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人才會在背後做小動作,總之還是小心的好。”張柏仁微微嘆了口氣,嘉輝是他一首創辦的,結果也是在他的手上敗得精光。

白晨笑了笑便沒說話,隨着張柏仁熟悉周圍的環境。

晚上,李天佑竟然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小晨,帶給你一個好消息!原市文物博物館的兩位專家已經答應到寶善閣名譽坐鎮,往後你那寶善閣的古玩就有專業的人士進行鑑定了。”李天佑樂呵呵說道。

這個時間點很顯然是李天佑得到消息的時候立馬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白晨。

白晨也是一喜,自從接收了夏如峰的古玩店後,她一直在找專業的人士,可卻始終沒有頭緒。

現在能稱得上專家的人除了一些收藏愛好者,就只有從事這方面的骨幹人才了。

古董的熱潮還沒有真正的到來,在沒有看到它的價值和利益的時候,沒幾個人願意投入進來,畢竟古玩的投資是長線的,除非是那種專門從事倒賣活動的人。

現在,聽到李天佑的這個好消息,白晨的心也算落了下來。

“李爺爺,謝謝您,寶善閣還要拜託您幫我照看一下,我暫時應該還不會回去。”白晨在李天佑的面前已經褪下了人前的那份淡淡的疏離。

“別跟我說謝謝,反正你李爺爺我現在的時間多的是!”李天佑依然爽朗的笑道。

“時間很多?李爺爺,我記得您下個月底要去京都參加全國道教協會的代表會議,您是協會的副會長,是不能缺席的吧!”白晨笑了笑,走之前李天佑還對她說過這事兒,叮囑自己早些回去呢!

李天佑在電話中沉默了一下,“我今年就不去了,總之你把自己照顧好就行,我現在和白宗主在研究一個課題,說不定你回來的時候就有成效了。”

白晨聽出了李天佑的語氣變化,卻沒有問出聲,只簡單的話了家常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劉春蘭也打電話過來了,媽媽擔心女兒在遠地不習慣,總是忍不住打電話來確定女兒的境況。

“小晨,南市溫度比較高,你要注意早晚溫差。我今天給你寄了一點特產過來,是廠裡新研發出的口味,你嚐嚐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而且多吃點家鄉的東西,就不用擔心會水土不服了……”劉春蘭對着白晨總有說不完的話,而白晨也總能靜下心來靜靜的聽劉春蘭說話,直到白晨的一塊電板的電用完。

白晨沒有換下新電池,就去睡覺了。第二天早上,換上新電池開機後,首先就是一條短信的聲音響了起來。

“晚安!”

白晨打開信息就看到這兩個字,時間顯示是晚上十點半,發信人是邵楓。

那個時候,剛好是白晨手機沒電、與劉春蘭斷掉通話的時間。

天已破曉,太陽漸漸從地平線下升了起來,晨曦便鋪滿了大地。

“早安!”

白晨的手指在小巧的女士諾基亞手機鍵盤上翻飛,兩個字的短信就被她回了過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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