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轉了個方向，向雲卿卿和雲婉的方向一指，道：“今天就先送你們下去吧。”
顧華健在這個時候腿肚子發軟，連忙見縫插針地求饒道：“大哥，你就放了我吧，雲卿卿和雲婉死了就行了，我可不想和他們死在一起。”
男人話語中的嘲弄即便通過變聲器也能傳出來一些，他點指着雲婉，又轉向了顧華健，道：“你看看，這就是你當年選的男人啊。
他現在連和你一起去死都不願意，你當初要是選了別的人，好好地過日子，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我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雲卿卿聽了這話，眉頭卻皺了皺，她看向眼中有着濃濃悲傷的雲婉，只覺得自己的媽媽應該是知道這個笑臉男是誰的。
雲卿卿的視線慢慢地轉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只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眼熟，可還沒有到雲卿卿能夠辨別出這個人身份的地步。想來應該只是一個只有過幾面之緣的人。
男人將手指停在了顧華健身上，道：“行了，先把他殺了吧，路上也好跟雲婉做個伴。”
顧華健一聽這話，七魂去了三魂，整個人哆嗦地更加嚴重了，就像是一個患了重病即將死去的人一樣，他的骨頭也像是在這一刻全都被抽走一樣，只見顧華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膝行走到了男人身邊，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跟雲婉的事情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跟雲卿卿也是，我在把她送出去的時候，我也沒有把她當成我的女兒了。
她們兩個很恨我，即便是把我送下去陪她們，她們也不會開心的，我們在下面反而可能會打起來，到時候她們就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寧了。”
笑面男重重地冷哼一聲，從旁邊手下的手中拿過了一隻手槍，這手槍上是裝了消音器的，笑面男面具上的笑臉在這一刻都格外扭曲了起來，他對着顧華健開了一槍，道：“你這樣的畜生，就應該去死。”
顧華健感覺胸膛有一股溫熱的感覺，他舉起染血的手看了一下，痛覺也後知後覺的來襲，他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地上都是血跡。
顧雅曼看得觸目驚心，但是此刻對於顧華健這麼個人也沒有半點同情，這個男人當時那樣不顧她的性命，她又怎麼可能再將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當做父親。
這麼多年來積攢的失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她算是明白了顧華健這個人，也明白了顧華健之前爲什麼會在選擇了雲婉之後又選擇了她媽媽，還不都是這兩個女人身上都有他可以圖的東西。
一個是滔天的富貴，在雲婉被雲家趕出來後，她那麼點老底他又希望能夠有人幫助他歸到自家門下，所以，倪嘉怡這個跟倪家沾親帶故的人就被選中了。
這樣的人，要不是自己的爸爸該有多好，她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副田地，或許在她全網被黑的時候，別的爸爸肯定會站出來爲她說上一句話，或者是花錢平了這一件事情的。
可是這樣的事情落在顧華健這裡，就顯得那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