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十來名穿着公安制服的公安呈包圍之勢而站,俊美無儔,眼神冰冷的林益陽站在人羣中,面色鐵青,鼻翼隨呼吸一顫一動,明顯已經處於被激怒的狀態。
爲首的公安是個年紀約莫四十來歲的小平頭,頭髮很粗,板寸頭配上公安制服,顯得特別精神,他還在苦口婆心的勸林益陽:“現在擺在眼前的是兩條人命,人命大過天,不管你是誰,因爲什麼把他們逼入了湖中,你都有責任有義務隨我們回局裡接受調查。”
林益陽緊抿着的脣動了動,冷冽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人命大過天,可是沒有誰的命能比得上小芒的命!你放我走,我答應你,只要找到小芒,我就回來任你處置!但是現在讓我留下,絕不可能!”
“你是在逼我們動槍!”公安臉一沉,他本就不是個軟性,耐着性子苦巴巴的勸了這麼久,心裡也是憋着氣的,見林益陽如此冥頑不靈,他也忍不住發火了。
林益陽依舊不爲所動,眼神冰冷地盯着那公安。
公安氣得不行,右手一揮,大喊了一聲:“拔槍!”
八名公安立即齊唰唰地拔出配槍,保險被咔咔的打開,子彈上膛的聲音聽得圍觀的人們心驚人肉跳。
公安扭頭,衝着圍觀羣衆喝道:“全部退後,這裡不安全!”
原本圍在公安身後的人們一瞬間作鳥獸散,紛紛往各自的車那邊跑,以車作爲屏障,透過玻璃窗戶衝這邊時不時偷摸的瞄上一眼。
八隻手槍對準了林益陽。
情勢一觸及即發。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老公安最後一次衝着林益陽勸道:“是配合調查跟我們走,還是拒捕被打傷之後帶回局子裡,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林益陽沒說話,只是捲起了袖子,瞬間一個漂亮的騰躍,躍回了車頭都被撞得面目全非了的嘎斯車車身後。
“開……”
“等一等!”
老公安正準備喊開槍,身後突然響起了車子急剎車的聲音,同時還有一箇中年男人的急不可耐的嘶喊聲也隨之響了起來。
陸嶼從身後撲來,越過公安身邊,一下子擋在了中間。
老公安神色一凝,疑惑地看着陸嶼,“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阻撓我們抓人?”
陸嶼氣喘吁吁地道:“我,我認識他,我可以勸他跟你們走,不需要動刀動槍的,這子彈可是不長眼的,一出了槍膛,事情可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我之前該說的都說過了,他根本不聽,我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拔槍的。”老公安道。
陸嶼連連點頭道:“是,這小子性子擰,一般人都勸不動的,可是今天這事事出有因,他也沒有想過逼死人,而且這事說不定中間還有着什麼誤解,我去跟他說,你們先把槍放下。”
老公安遲疑了一瞬,自己先把槍收了起來,又其他公安擺了擺手。
所有槍都收起來之後,陸嶼吁了口氣,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嘎斯車後。
林益陽一見陸嶼就開口道:“我已經把人追丟了,時間越久,那些人就得越遠,藏得越深,要是現在跟那些公安去了局子裡,小芒就真找不回來了。”
陸嶼也沒跟林益陽廢話,直接把前面所有的勸解都免了,只把羅成功說的最後一句重複了一遍。
“小芒要是在,她肯定不希望你揹負着殺人犯的身份去找她,你把你知道的線索告訴我,你安心去公安局配合公安調查,你想做的事,我們會拼命去做,絕對不比你一個人橫衝直撞的做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