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我們都是軍人,軍中最注重什麼?紀律和服從!大會堂競演負責安保的是直屬於我麾下的部隊,你孫子要上臺的時候只說是去獻花,當時我就看你的面子點頭讓他上去了,結果他竟然在臺上當衆耍流氓!
因爲這件事,那在舞臺附近的安保小隊全部被記了大過,隊長還直接降了一級銜,而我也因爲佈置不力,未能及時防患於未然被領導叫去訓斥了一頓……”說到這個,葉正大心頭也憋着一簇火。
要不怕林憲東真犯了倔性凍死在陸軍大院,他是真的看都不看到這林老頭的臉,因爲一看到他他就想起林益陽幹出的蠢事兒,不僅讓他自己進了監獄面臨槍決,而且連累了無數人。
他葉正大如今也五十好幾了,位居高位好些年,還從來沒被領導當面訓斥得那麼狠過。
這一切都因爲那林益陽把好好的一個國際交流競演變成了耍流氓的場所,當衆給國家抹黑!
“當時我就警告過你們,告訴你們這次來的二十幾個國家中,不乏超級大國,根本不是滇南那咱中南小國可比的,要是在這樣的場合鬧事,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槍斃的!
可是你們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所以別說這事我做不了主,就是我做得了主,我只會嚴懲不殆,絕不會徇私!”葉正大怒目道。
“真的,真的就不能網開一面麼?一定要槍決益陽麼?“葉正大的話讓林憲東的一切期待全部破滅,絕望籠罩着他,他兩眼裡的光一下子消失了,整個人搖晃了一下,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林老,你醒醒吧!這可是對國際友人耍流氓,這事的影響遠比你想象的更嚴重,很多人避忌都還來不及,我能跟你說這麼多已經算是違規了。
你不知道,其實能幫你的人都已經嘗試過了,事到如今,你還是接受現實吧。”葉正大伸手把林憲東扶了起來,黑沉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無奈。
林憲東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的陸軍大院,反正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華燈初上的大街上。
街上沒有幾個行人。
北風呼呼啦啦地吹過來,地上的雪像被吹得重新揚了起來,像是白色的泡沫在空中飄零,找不到去處。
一輛七成新的加寬吉普車嘎吱一下停了下來,車裡的司機搖下車窗戶,衝着林憲東這邊喊了一聲:“林叔。”
林憲東扭頭看了看吉普車裡那個俊逸的中年男人,眼前突然一亮,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直接拉開車門不管不顧地上了車。
“徐衛國,你是不是剛下班要回家?正好,我有事想去找你爸談一談。”林憲東道。
徐衛國點了一支菸塞給林憲東。
抽菸能緩解人的焦慮情緒。
林憲東抽了幾口煙之後人就放鬆了許多。
徐衛國這纔開口道:“林叔,你知道的,我爸一直很看好林益陽,覺得他這樣的人要是生在你們那時候,絕對是一員虎將,可這是和平年代,凡事都得講法度。”
“衛國,你這是啥意思?你,你也不願意幫我?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爸也是這意思?”林憲東把煙用力掐滅,慢慢地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徐衛國。
“林叔,你別激動,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我有一些話必須要跟你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