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末臉色大變,突地看向科娃。
科娃已經從阿笙懷裡擡起了頭,笑盈盈地衝他點了一下頭:“武末,不好意思了,雖然這幾天你很盡心盡力地招待了我,可我也很遺憾。”
武末如遭雷擊,一時間心念百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一直以爲科娃和阿笙在他的局中,卻萬萬沒料到,他也在阿笙和科娃的局中。
科娃就是阿笙給他的最後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如果他把阿笙的話記在心上了,在接到科娃的第一時間就和科娃做交接,不再去插手林益陽的案子,他就是有改過之心,在阿笙心中還是可用之人。
可是他偏偏自作聰明的忽悠科娃並主導了林益陽的判決,還故意帶科娃去玩了三天,拖到執行時間纔過來見阿笙,自以爲能瞞天過海,其實這一切一切都在阿笙的掌握之中。
阿笙這次真的一點情份也不念了,直接就把他從警衛團裡踢了出去,還開除了他引以爲傲的軍籍。
他一直是依附着阿笙而活的,阿笙給了他夢寐以求的一切,讓他成爲了警衛團中最年輕最受人追捧的翹楚,如果他不違背一二再再二三的違背阿笙的意志,擺在他面前的依舊是前途無量的未來……
可現在,阿笙收回了她給予的一切。
“阿笙,我,我……”
“你跟我八年,我以爲你起碼有一些瞭解我的,你應該知道我的底限,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可你連這最基礎的分寸都失了,我原本只對你失望,可你的行爲卻再次讓我從失望變成了絕望。”阿笙面無表情,眼裡連那絲冷笑都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寂然和平靜。
“阿笙,我答應你,我調離你身邊,聽從安排去執行暗務,你不讓我回來,我就永遠不回來!
甚至你把我的軍銜一擼到底都可以,只要你保留我的軍籍,我相信以我的能力,總有一天我一定能重新證明我自己。”武末滿是悔恨地衝着阿笙跪了下來,頭深深地埋了下去,像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武末,你知道嗎,你可以覺得我罰你罰得重了,可是你不知道你差點貽誤戰機,你犯了軍中兩大忌諱,一是不服從命令,二是沒有時刻記住你是一個軍人把私慾凌駕於職責之上!
科娃身上帶着我爸寫的密信,她不是來玩兒的,她是來執行秘密任務的,可你卻爲了你的私慾,硬生生把時間延誤了三天才讓她來見我。
要不是我和科娃之間另有聯絡方式,只怕武末你現在面臨的不就是開除軍籍而是絞刑!”
武末頭埋得更低了,幾乎像一條狗一樣整個趴到了地上。
“對不起,阿笙,我差點鑄成大錯誤了大事,我認罰!”
人要先活命,然後纔能有其他可能。
“我現在雖然已經不是軍人,可我依舊是我國公民,一樣有爲您效勞和幫助您的義務,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願意不惜一切彌補我的過錯。”武末一字一頓道。
“只怕這任務,誰去都能幫到我,你去卻只有幫倒忙。”阿笙呵了一聲。
“爲,爲什麼?我,我難道連個普通人都比不過了?我不信!”武末騰地擡頭不甘地道。
阿笙把拆閱過的信件扔在武面身前。
武末掃了一眼,就像見了鬼一樣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