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聽了林益陽的話後沉默了好半晌,一雙澄澈如水的眸裡滿是驚訝。
“留點臉面?你一個從來都不要臉的臭流氓突然要什麼臉?”
林益陽不說話了,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洪武的目光則是在林益陽和阿笙間打着轉。
林益陽出現在阿笙房間,身上只穿着一件小短褲,阿笙說他是翻窗闖入,可林益陽卻要阿笙當着外人的面給他留點臉面,外人……是指自己?
這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真的有點令人費解。
沈洪武看不明白了。
“沈洪武,這個人平時欺負你,最近也總欺負我,我已經把他抓住並綁上了,現在你上去揍他一頓,替你自己也替我出口惡氣先。”阿笙從屋子角落裡找出一根胳膊粗的棍子,順手就遞給了沈洪武。
沈洪武拿着棍子掂了兩下,有些猶豫地問阿笙:“真,真的要打?”
“當然要打啊!趕緊打!打到他哭爹喊孃的,打到他求饒爲止!”阿笙說。
“呃,林益陽這個人我瞭解,就是你把他打死他也不會求饒,更不會哭爹喊娘,阿笙,你這要求很難辦到。”沈洪武道。
“那就打夠一個鐘!”阿笙想了想道。
沈洪武揚了揚棍子,走到林益陽身前兩步開外的地方。
林益陽騰地擡頭,瞪了沈洪武一眼,大喝道:“你敢!”
沈洪武扭頭看了看阿笙。
阿笙兩隻手臂抱在胸前,呶了呶嘴,一個勁兒地給沈洪武打氣:“打!別怕!他腰上腳脖子上的繩子可是牛筋繩,比綁手的麻繩牢固得多,就是一頭野犀牛被捆上都掙不脫,何況是個人,他就是做樣子嚇你的。
沈洪武,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此機會好好教訓教訓他,給他立個規矩,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林益陽,你欺負我沒關係,可你連阿笙都欺負,我可就不能容忍了。阿笙說得對,你這個人太自大狂妄,我行我素,一點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是得給你點教訓。”沈洪武手一揚,棍子揚得老高,落下的時候卻卸了不少氣力,就是傳說中那種看着會打死人,其實就是空架子的假打。
棍子輕輕敲在林益陽屁股上,發出有氣無力的一聲‘啪’。
“沈洪武,你這是在幫他拍灰塵啊?我讓你打他,使勁打,用力打,要聽到清脆有力的啪啪聲,不說一棍子下去把他屁股打開花,至少也要有點紅印子吧?”阿笙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沈洪武。
“沈洪武,你不要到這時候都當他還是朋友,你想想你那一天一夜受的活罪,動不敢動,吃沒得吃,喝沒得喝,而他呢,他把你綁了後過得可逍遙了,吃香的喝辣的,吃太飽了撐得難受,竟然還跑到我家耍起流氓來了。
這樣的人難道不該狠狠打一頓麼??”阿笙不停地做着沈洪武的思想工作,不遺餘力的動員他。
沈洪武點了點頭,準備真打了。
“啊!”就在這個時候,林益陽突然仰頭大喝了一聲。
緊接着‘繃繃’兩聲炸響之後,林益陽綁在腰上腳腕上的麻繩全都被他一下子掙斷了。
沈洪武的棍子還沒落到他身上就被他反手一抄奪了過去。
“不好,阿笙,快跑!”沈洪武趕緊拉了阿笙往外跑。
林益陽卻沒追上來。
屋子裡突然傳來清脆有力的啪啪聲。
是棍子狠狠打中皮肉發出來的聲響。
阿笙和沈洪武驚訝地扭頭看了看。
只見林益陽抄着胳膊粗的棍子正在打自己屁股,一下接着一下,打得又狠又快,十幾棍子打下去之後,血都從短褲裡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