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小販怎麼這麼多?剛剛已經過去一個賣麥芽糖的，現在又來了個磨刀的，我怎麼覺得這事情不太對勁?”青年擰着眉頭道。
“我去看看！”馬三兒立馬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伸手往後摸，等他走到門口，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手槍。
“磨剪刀，磨菜刀……”扛着長板凳的磨刀匠從馬三家門前走過。
哐當……一個人從對面跑了出來，攔住了磨刀匠：“哎，磨菜刀的，磨一把菜刀多少錢?”
磨菜匠把扛在肩上的長凳子放了下來，衝着那個只穿了件毛衫就急衝衝跑出來的小夥子道：“五毛錢。”
“五毛啊……有點貴，便宜點兒?”小夥子笑眯眯地看着磨刀匠，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
“咦，兩毛錢肯定不行，頂多給你便宜一毛，四毛！磨菜刀既是個體力活也是個技術活，少了四毛我就不磨。”磨刀匠道。
小夥子嘴動了動，開始磨價：“兩毛五！”
磨刀匠直接扛起長板凳就要走。
小夥子連忙拉住他，又往上添了五分錢，“三毛?！”
磨刀匠搖頭，作勢要走，可是腳步卻沒先前那樣堅定。
小夥子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又加了五分，“三毛五，能磨我就回家拿菜刀，不能就算了。”
磨刀匠猶豫了一下，重新把長板凳放下，自己坐了板凳一頭，熟練地往架在另一頭板凳上的磨刀石上面灑了點水就準備開工了。
小夥子回身取了一把鏽跡斑斑又沉手的菜刀遞給磨刀匠。
磨刀匠一看到那把菜刀就翻了個白眼，直說虧了。
小夥子很得意地睨着他：“後悔也晚了，我倆講好價錢了的，三毛五，你給我磨得光亮亮，鋒利利的，你要不磨或者磨得不好，我一定會讓整個衚衕的鄰居都知道你做人不實誠，你就別想再做下家生意了。”
磨刀匠嘆了口氣，苦着臉接過菜刀，哐當哐當磨了起來。
馬三兒趴在門縫盯着磨刀匠仔仔細細地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到底是真磨刀匠還是假扮的磨刀匠，從磨刀的手勢和力道還有動作都能看出一二。
磨刀也是有技巧的，還要分哪隻手用。如果是右手拿刀的人，右側刀面就要橫着磨，左側刀面就要豎着磨，反之同理，更專業的磨刀設備還能調角度。這樣磨出來的刀就鋒利很多，切東西更實用。
馬三兒看了一會兒就慢慢地放下了心。
外頭那個磨刀匠不是公安假扮的。
馬三兒放心大膽地把槍別回了後腰的套子裡，邁着輕快的步伐回到了沙發那邊，隨手又倒了杯酒一口悶了。
“就是個磨刀匠，錯不了，不用擔心。我家這附近安全着呢。衚衕口那補鞋匠是我的人，要是真有什麼可疑的人進衚衕了，他早就跟我吹口哨了。”馬三笑眯眯地提起酒瓶往青年的杯中添了幾滴酒。
“吳哥，來，再喝點兒。”
青年擺了擺手，“這酒我喝不習慣。”
“那不喝就不喝吧，吃菜吃菜，這個醬牛肉可好吃了……”
青年臉色發沉，手指在几子上敲來敲去，“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兒，把那個磨刀匠叫進來，就說我們也要磨刀。”
馬三一愣，他家一把菜刀都沒有，叫磨刀匠進來幹什麼?
“我讓你去叫你就去叫，告訴他，外頭風大，進屋裡來磨。”青年道。
馬三會意，三步並作兩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帶着磨刀匠進來了。
馬三走在前面，磨刀匠扛着長板凳走在後面，兩人一進門，藏在門後的青年就撲了出來，握在手裡的長棍子狠狠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