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山以北三十里外的靠山鎮衛生院。
一輛救護車嗚嗚地叫着開進了衛生院的大門。
衛生院裡立馬衝出一波人,有醫生有護士。
救護車的後門被打開,兩名渾身是血,掛着鹽水的重傷者被擡了下來。
醫生和護士趕緊把人移到了爆了滑輪的移動平牀上,一行人推着傷者往手術室急奔而去。
急促的腳步聲空空地響起,驚醒了躺在平牀上的那名女子。
丘莎突地睜開了眼睛。
剛開始那一瞬間,她的眼神迷茫不堪,過了一分多鐘才漸漸聚了焦。
她看着俯身看着她的醫生和護士,說了一句話。
剛開始,醫生和護士並沒有人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丘莎就又提高聲音重複說了一次。
這一次,終於有一名護士聽到了她的話。
護士愣了兩秒,這才伸手扯了扯旁邊醫生的袖口,蒼白着臉指了指丘莎:“她……她剛剛說話了……”
“能說話是好事,代表傷者意識清醒!”醫生高興地道。
“可她剛剛說……她,她要我們打個電話給,給……”護士像是嚇到了,語音含混,要不是醫生離得近,只怕根本聽不清楚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只是,醫生聽清了,卻以爲自己聽錯了,愕然地盯着護士看了十幾秒。
護士衝着醫生點了點頭,“你沒聽錯,她就是這樣說的。”
醫生眉頭一擰,過了半晌才道:“這可不是小事,傷者出血量挺大,全身多處骨折,必須及時搶救,可她說的話如果是真的話,事情就很嚴重,必須及時上報。
這樣,我盡力搶救她,你趕緊去院長辦公室,把情況跟院長說一說,讓他拿主意,看這個電話到底打還是不打?”
丘莎被推進了搶救室。
護士匆匆忙忙地往樓上跑。
頭髮半白的院長聽完護士的述說之後,只考慮了十來秒就決定打出那個電話。
兩個小時後,搶救室的門打開,醫生滿頭大汗地走出來。
坐在搶救室門前不遠處的長椅上的兩名中年男人突然齊齊擡頭看了過去。
兩個男人的長相都很普通,是那種隨便走進一堆人中就不太好找出來的大衆臉。
但是兩人的眼神卻很犀利,特別是定定看着人的時候,特別有壓迫感。
像是能一眼看到人的心底。
醫生怔了怔,定定地站在原地,腿腳發軟。
半是因爲站了兩個小時做手術,半是因爲面前兩個男人的目光。
兩個男人突然站了起來,動作整齊劃一,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特殊部門的工作人員。
就連擡步走的時候,邁的腳和步子大小都是完全一致的。
聯想到之前女傷者要求打的那個電話,醫生突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還活着麼?”左邊那個男人沉聲問道。
醫生點了點頭,“經過搶救,目前存活,但是還沒度過危險期。”
“意識清醒麼?能說話麼?”
醫生搖了搖頭,“爲了手術方便,給她打了麻醉,麻醉效果還有一個小時才能消除。”
“一個小時……”左邊的男人默了默,轉頭看了看右邊那個男人,“你怎麼看?”
“把人帶走,即刻回反間中心。”
二十分鐘後,救護車駛出靠山鎮衛生院。
半個小時後,林益陽冷着臉走進了靠山鎮衛生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