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說他不行,瞧舅舅剛剛還軟趴趴的樣子,現在就敢踢門進屋了,怕是又要大戰三百回合,振一振身爲男人的雄風吧?
林益陽一邊走一邊塞耳朵。
如果有得選擇,他可真不願意聽人家房中事,中午那是無意間聽到的,晚上又是不可避免聽着的……
現在嘛,他真是一聲也不想聽了。
林益陽回屋之後就直接上了牀,把陸小芒一抱,雙手就捂住了她耳朵。
都別聽……
小木屋內,羅夏盛怒之下,一腳踢開了門。
門後的木頭小插梢被直接大力踢斷了,門向內打開之後又因衝擊力拍了回來。
睡在牀上的女人陡然一下子彈跳了起來,橫眉怒眼地看向羅夏。
“要死啊?發什麼瘋?滾!”
羅夏沒說話,吭哧吭哧喘着粗氣,定定地看着牀上。牀鋪上明顯已經收拾過了,可是能把牀單揉出那麼多褶皺,事後用力扯也沒扯得平整,可見得當時的戰況何等激烈。
狗男女!
羅夏緊咬着牙,怒火中燒,直接撲到牀上把女人按住,用力地搖晃着她。
女人嫁進來之後,羅夏從來沒對她動過手……
平日裡她叫他滾,不讓他睡牀,他都是自己提了枕頭灰溜溜地滾出屋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怒不可遏的衝過來按着她搖,像是想要掐死她般。
羅夏兩眼赤紅,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抓着女人不停地搖,不停地搖。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很想掐死她…卻還是狠不下心…無力和不甘全都化作了枷鎖,把羅夏整個人困住了.
他找不到掙脫的法子,痛苦一口一口啃噬着他的心!
女人被羅夏的眼神震懾住了,連撒潑都忘記撒了。
更或者是她知道事發了心虛,不敢咋呼。
“羅,羅夏,放,放開我,我腦子都要被你搖散了。”女人示弱了。
一滴虎淚自羅夏的眼角滑下,他慢慢地放開了女人,頹然坐到牀沿上,低頭看着地上,半天都沒有說話。
爸爸說得沒錯,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永遠養不家。
可他覺得她漂亮,還識字,有文化,而且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姐夫一心想要清除潛伏在他身邊的間諜,已經決定要把她處死,他一時不忍心,又迷戀她年輕漂亮的臉龐……所以才求了姐夫,留了她一條性命,把她嫁給了他當婆娘。
他以爲,只要對她夠好,凡事依着她,她總有一天會感動……
畢竟,她給他生下了倆個孩子,一個願意給你生孩子的女人,總有可取之處的不是嗎?
可他錯了,錯得很離譜!
羅夏不說話,女人也不確定他是知道了多少,也沉默着。
屋內一片寂靜,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音。
羅夏想了好一會兒,慢慢擡起眼,盯着女人一字一頓道:“你讓我覺得噁心,以前我覺得我的牀是最美好的地方,現在我卻覺得它比茅廁還要髒臭!”
女人臉色發白,心頭直髮顫,心裡最後一絲僥倖心理完全被羅夏的話打碎。
他是真的知道了…
羅夏騰地站了起來。
女人嚇了一跳,突然撲出去抱住了羅夏的腰不讓他出屋。
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記了起來,這家裡,羅夏好欺負,可還有一個不好糊弄的老狐狸羅成功。
羅成功要是知道她跟別的男人有染的話,她就死定了,而且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