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週六,陸小芒一早就去寄了信,然後走了三裡地去了水井公社找了林克。
幾個月不見,林克的臉色又黃了不少。
陸小芒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直接問他:“你嫌命長?”
林克揚手拍了陸小芒一下,把陸小芒拍得差點蹲地上。
“你這小騙子,每次見我都沒好話。”
“說好話你聽麼?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這是酒精肝,讓你不要喝酒了,你肯定沒聽吧?要是聽了,你這病早應該治得七七八八,再不濟也該維持不惡化下去。
你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還能是什麼?”
“唉呀,你也知道的,男人抽習慣了煙喝習慣了的酒,不是說戒就能戒得了的。”林克見把陸小芒拍得快倒地了,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把陸小芒拉起來,帶着她往屋裡走。
給陸小芒端了杯白開水,林克又在堂屋的櫃子裡找了找,找出幾顆水果糖,一併遞到陸小芒手上。
“吃吧,天越來越熱了,再沒人吃就該化了。”林克坐到了陸小芒對面的板凳上,順手端起自己的開水盅喝了一大口水。
陸小芒剝了一顆桔子味的水果糖放進嘴裡,順手把剩下的幾顆糖揣進了褲兜裡,打算給天強天富也帶回去嚐嚐。
“你家又沒小孩兒,這糖誰買的啊?”糖一入口甜絲絲的,順帶着陸小芒的語氣也都甜了不少,不再夾槍帶棍的刺激林克。
果然還是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呃。
說到這個,林克的眉毛都皺成了山字形。
“我家大妍打小愛吃糖,她媽又走得早,我一個人又當老漢兒又當媽的把她拉扯大,難免就有點嬌縱着她。
她到二十幾歲都愛買水果糖吃。這糖就是她今年年初買的。
不過自從四個多月前,她從羅玉成家回來後,她就沒再開過這個裝糖的櫃子,好像一下子就戒了這愛好似的,特別奇怪,我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這是咋回事。”
這事兒啊,陸小芒是知道內情的,可是她卻不能告訴林克。
林大妍肉身還是那個肉身,可是芯子早就換成了秦好了,這愛好習慣自然也變了啊。
不過,她得提醒一下林大妍注意點兒了,不然哪天露餡了可就不好了。
“小騙子你今天專門上我家來找我,是有事吧?”
“有啊,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我倆合夥行醫,所得五五分。”陸小芒兩眼冒着錢光。
“合夥也不是不行,不過這分成比例得再議議。”林克嘿嘿笑道。
“你說咋分?”
“三七。”
“你三我七?行行行。”陸小芒立馬拍着雙手贊成。
林克瞪大了眼,伸出手指彈了彈陸小芒腦門,“你這小騙子想得倒美!我七你三!”
“我七你三!”
“我七你三!”
“對啊,我七你三!我七你三,我七你三!”
“不是,是我七你三,我七你三,我七你三!”
“你七我三?”
“對,你七我三!”林克被繞暈了。
“得,君子一言,四馬難追,我七你三!多謝多謝。”陸小芒樂呵呵道。
林克呵了一聲,罵道:“小騙子!不三七分賬了,五五吧,就五五。”
“都行的,都行的,林醫人,我這個人很容易說話的。得,什麼時候開工?”
“下午就能開工。楊家集上那個賣酒的男人最近生了個小兒子,這小兒子生下來兩三天了,不吃不喝只知道哭,我去看了看,暫時還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你眼睛好使,下午跟我去瞧瞧。”
“賣酒的啊?十里八鄉的男人都愛喝酒,他一定賺了不少錢吧?診金可得多要點哦。我最近談了個男朋友,鴻雁傳書什麼的挺費錢。”陸小芒一臉市儈樣。
“呵……小小年紀不學好,現在能找着什麼好對象?等以後有錢了,見的世面更廣了,你指定得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