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芒一頭黑線。
什麼叫陪別的男人睡?那是兩個剛遭逢劇變,情緒不穩的小小男孩,而且還是她表弟!
什麼叫一次睡了倆?!就是躺在一起,一人蓋牀被子,被子裡還穿上了單衣單褲,不就跟那舊時候睡大通鋪的差不多麼?
“穿,你把衣服穿上先。”穿上衣服纔好理論,面對着他這赤果果的誘死人不償命,只能看不能用的…啊,呸,陸小芒你個色胚,你在想什麼?…
“不穿。”聲音越來越近,等到陸小芒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林益陽已經走到了窗前,伸手把窗戶哐的一下全打開了,和她面對面站着。
“林益陽,你知不知羞啊?你這暴露狂,趕緊把衣服給我穿上!”陸小芒往後縮,想要遠離這具好像長着小勾子,總要勾她眼去看還要勾她的心亂想色色念頭的軀體。
林益陽長臂一伸,直接拉住了陸小芒,然後把她捂在眼上卻叉開了指縫的手給弄了下來。
少年好看的眉眼像一副最美的畫卷徐徐展開,削薄的脣角揚出一個完美的弧,他輕笑着,眼裡盛着無限溫情。
“假模假式的做什麼,我人都是你的,看幾眼又怎麼了?”
陸小芒臉發燒,她自己看不到,她的臉此時已經紅成了一塊豔得能滴出血來的霞。
“我,我,我不看,要,要流鼻血了。林益陽,把衣服穿上啊,都十月底了,半夜露重風冷,你這麼光着屁屁,會着涼的,對,會着涼的,還是,還是把衣服穿上啊。你這樣,你這樣我根本沒辦法跟我好好說話。”
“爲什麼沒辦法好好說話呢?”少年輕笑道。
“會,會開小差,我腦子和眼睛都會開小差,根本沒辦法正常思考。”陸小芒聲若蚊咬。
“可人們常說坦承相見,我這樣就是在和你坦承相見啊,你不喜歡麼?”少年脣揚得更高了,他笑的時候眼角會微微上挑,看上去十分傲氣,可正是這份傲氣讓他憑添出一種讓人心悸的高貴,讓人不敢靠近和輕易染指。
“歪理邪說,趕緊穿上啦,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陸小芒扭頭看向一邊的牆壁。
林益陽扯過搭在一邊椅子上的衣服和褲子,慢條斯理地穿了起來。
“還有,天強天富還有我媽,你給弄哪兒去了?”陸小芒問。
“扔了!”林益陽淡淡道。
扔?扔了?!
陸小芒瞪大了雙眼。
“扔哪兒了?”
“外公家的竈房草堆裡,放心,每人都裹了一條被子才捆上塞了嘴的,不會凍死也不會吵到其他人睡覺。”林益陽輕描淡寫道。
陸小芒轉身拉開門就要往外跑。
“去幹嘛?要是敢把人再弄上你的牀,我會直接把他們仨兒扔村口的小河溝裡去喂王八!”林益陽一邊扣襯衣釦子一邊閒閒道。
陸小芒被林益陽拎回了屋,往牀內側一放,他自己也緊接着偎了上來,鑽進她的被窩,把她緊緊摟住。
“我明天就得出趟遠門,乖,別亂拱,安安靜靜的陪我睡會兒。我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不在你身邊了。”
“去,去哪兒?”
“很遠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