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盡千辛萬苦才從打得飛起的十軍之中逃了出來,馬上就要到黑風寨邊境線了,總不能在這功敗垂成的一刻被打回原形吧?
一個多月時間,穿越了整個滇南國,邊境線就在這座林子背後,直線距離不過十幾裡地。
只要突破邊境進入他國,那些追殺他的惱羞成怒的十軍特戰聯隊對他的威脅就算真的解除了。
“大個子,要拼命了啊!這次會比以往數次都更兇險!”林益陽在大個子背上,微微眯了一下眼。
畢竟這是滇南國最後的領土,也是這些人殺掉他的最後機會!
“大個子,要是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就把我放下來,自己跑。”林益陽抿了抿脣,扭頭看了看,在他目光所及之處,有一團濃得化不開的迷彩。
那是一羣穿着迷彩服的,來自於十軍精銳部隊的特戰大隊的集合體,堪稱精銳中的精銳,無論哪支隊伍拉出去,都是王牌中的王牌,十支這樣的王牌大隊聯合起來,只用於追殺兩人,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
“別說傻話,我哪怕是死,也絕不會把你一個人扔下的。”大個子堅決地搖了搖頭,拼了命的壓榨出身體裡最後的力量朝着林子深處狂奔而去。
“聽我說,讓你扔下我跑只是權宜之計,我腿已經受了傷,你揹着我根本跑不快,你把我放下,全速奔跑,說不定能在他們圍住我之前到達黑風寨邊境…
你只要一到達黑風寨邊境,就按我說的做,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如果你揹着我跑,我們倆都難逃一死!”林益陽舉目四顧,在林子裡找着容易遮掩身形的地勢,“我會找個地方藏好,他們不知道你已經把我放下,我還更安全!他們會追着跑動的那個人,你其實更危險。”
之前那些話,大個子全都沒聽進去,最後這句我還更安全他聽得明明白白的。
大個子咬了咬牙,把林益陽放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那裡有一棵不知道長了多少年的老柏樹,樹幹很粗,兩人合抱才能抱住。柏樹背面離地兩米多高的地方有一箇中空的小洞,林益陽蜷縮着剛好能塞進去。
大個子把林益陽放好之後,又從地上弄了把枯草挽吧挽吧的紮成了個人形的東西,用林益陽脫下來的外衣套住,他把這草人背了起來,先是跑出了幾十米之後,才故意抱住一棵小樹苗搖了搖,搖完小樹之後立馬撒丫子朝邊境線狂奔而去。
“在那邊!在那邊!我看到樹搖了一下。”追擊的人中有人抄着滇南國的語言厲喝了一聲。
“還有幾裡就是邊境線,他們要是跑過邊境,我們再行追擊,那就是國戰了。我們必須在這幾裡地內把他倆擊斃!快!全體注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人給我弄死在我國境內!”領頭的厚嘴脣男人一臉陰沉。
林益陽屏住呼吸,兩手緊握,默唸道:大個子,別死在這裡,一定要跑到邊境線那邊啊。
黑風寨和滇南國關係一直不太對付,要是黑風寨的邊防人員發現滇南國軍隊衝擊邊塞,他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只要他們肯插手,我倆就能活……
黑風寨邊塞設在最高的黑風山頂,那裡真的有座吊腳寨,寨子很大,人也很多,不管是男人女人,穿沒穿軍服,個個走路都帶風,明顯全是軍人。
一個穿着將軍服,約莫五十幾歲的男人小跑着進了寨子最裡面的內院。
內院裡的院子裡竟然是一畦菜地,一個銀髮如雪的老太太穿着粗麻舊衣,褲腿挽到了膝蓋,正蹲在地上認真地拔着她的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