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停在半圓罩形的鐵絲網前,鐵絲網上的鐵閘門只開了一扇,一個小隊共計十二名全副武裝的警衛依次從那單門之中跑出來。
鐵閘門內的武裝人員個個都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貨車的位置,他們的動作熟練而整齊,想必已經做過無數遍纔會有這樣整齊劃一。
與此同時,守着那個高壓電拉手的人把拉手拉了下來。
出來那隊武裝警衛圍着貨車仔細檢查了一個遍,確認無誤之後,才衝着裡面點點頭。
裡面的人員依舊舉着槍,有兩人上前,把只開了單邊的鐵閘門旁邊也打開了,開到了能容貨車通過的寬度。
貨車再次啓動,慢慢通過第一道鐵絲網向前駛向五十米外的第二層鐵絲網處。
貨車一通過,鐵絲網外負責檢查和警戒的小隊立即飛快回到鐵絲網內,鐵閘門立即被關上落了鎖,高壓電拉手也被推到了打開位。
林益陽閉着眼,豎着耳朵凝神細聽。
哪怕沒有用眼看,聽力也能把周圍的一切通過聲音反饋回來,他只要略加分析,就能在腦中成像,還原周圍的一切。
鐵絲網每隔五十米一層,從最外圍到研究所中心地帶,一共通過了十二層鐵絲網,十道關卡。
每道鐵絲網除開有人通過時會斷電外,其他時間都是通了電的。
每道鐵絲網閘門附近有二十四名武裝人員,拉手附近有三十名,十二道關卡一共有六百多名武裝人員。
六百多配備着最先過武器的武裝人員,十二道隨時通電,非反覆檢查不得斷電開門放行的鐵絲網……
難怪巴東聚說這是一座不可能從外部被攻破的堡壘,固若金湯。
這樣謹慎到極致的守衛方案,一道關都不容通過,何況十二道關!
饒是林益陽自視甚高,遇上這樣變態的關卡,他也有些乍舌。
想要在這樣的重重保衛中奪到新藥再安全離開……簡直有點像天方夜譚。
貨車停下,幾十個早就等候在這裡,訓練有素,全身都罩在白褂子中,只露了個眼睛鼻子的男人兩兩一組擡着擔架有序上前,把貨車上的人一個一個解了銬弄上擔架,分別送到不同的研究室裡。
林益陽被扔在最上層,他是第一個被擡走的,那兩個男人擡着他走了十來分鐘,來到一扇緊閉着的金屬大門前。
那扇緊閉的金屬大門上有一個方形玻璃,一個男人伸手敲門,玻璃內就出現了一對陰森森向內凹陷的眼睛,那雙眼睛定定地看了看擔架上的林益陽,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金屬大門被人從內緩緩打開。
林益陽被擡到了一個冰涼的金屬平臺上。
兩個男人畢恭畢敬地離開,金屬大門軋軋地關上。
一雙冰涼的手在林益陽臉上摸了摸,似乎很滿意這次的材料,那人高興無比地道:“很年輕,身體機能處在最好的時候,可以養着慢慢取樣研究。
如果禁得起折騰,說不定還能用上一年半載都不會死。很好,很好。”
林益陽能感覺到那人的視線有如實質般在他身上各處來回巡視。
他屏住呼吸,強自把心跳數降到最低數,盡力模仿被麻醉中的人。
“啞巴,過來,給這新來的材料洗一洗,把他洗涮乾淨。我先去把刀具都消消毒。”那人衝着房間某處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