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林益陽真的端了一盆水出來。
盆裡的水放得很滿,隨着他的走動,那水波也在盆中一波一蕩的,卻一滴也沒灑出來。
林解放暗自乍舌。
“你,你還真是要給我們洗臉啊?”陸銘覺得自己猜中了。
“給你們洗臉?想多了吧……”林益陽眉頭一挑,把水放到牀前之前做手術時用來放置工具的鋼臺子上,然後直接用兩手托住林解放的下巴向鋼臺的方向一提一按……
林解放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按到了放滿水的盆子裡……
水從鼻子直接嗆了進去,林解放雙手不停地撲騰,腦袋也用力擺動,想要掙脫林益陽的鉗制從水盆裡把頭擡起來……
陸銘急得大喊大叫起來,“你要做什麼?你這樣會把他淹死的!你放開啊!”
林益陽依舊死死摁住林解放的腦袋,把他泡在水裡……
陸銘衝過來,隨手抄了鋼臺子上的一把帶血的手術剪子就要戳林益陽手腕。
林益陽一手按住林解放,騰了一手對付陸銘,一叨一拿就把剪子從陸銘手中奪了過來,然後用剪尖直接對準了林解放的眉心位置,冷聲道:“再動一下試試!”
陸銘立刻不敢動了。
一張臉完全被按到了水裡,那水一直一直往鼻腔裡嗆,那滋味真的太難受了,林解放控制不住地想要透出水面呼吸新鮮空氣,所以頭還是下意識地在向上擡。
要不是林益陽眼疾手快地收了剪子,林解放的眉心就真的被戳開了……
林解放終於透出了水面,他大張着嘴,大口大口地吸着氣。
林益陽一臉冰寒,眸色靜止如冰山下藏匿了萬年的墨石,沒有一絲溫度。
“你不是說你是海軍麼?海軍成天在海上巡邏,天天都在跟水打交道……海軍當中竟然有一泡水就束手無策不識水性的?你蒙誰哪?!”林益陽用力地把剪子一釘,剪子直接被釘進了林解放睡着的牀的牀沿裡。
剪刃部分全部被釘入了木頭裡,只剩下手把還露在外頭……
陸銘和林解放都臉色變了變。
林益陽又把剪刀一下拔了出來握在手上,衝林解放道:“下一次,這剪刀會直接這樣釘到你腦門上,把你那愛編謊話的腦漿都戳穿!”
林益陽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
可陸銘和林解放都知道,這少年真的被惹惱了。
“海軍還是陸軍?”
“陸軍。”
“那次戰役,參戰的陸軍有多少人?”
“一個營部,大約五百人。”
“五百人?林解放親自帶你們參戰的?怎麼打的?說詳細點,我想知道經過,細節。”林益陽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上揚。
“你要知道那麼詳細做什麼?”
“從細節……推斷你有沒有說謊,不行啊?”林益陽又用剪刀釘了一次牀沿,“趕緊的!”
林解放沉默半晌,仔細回憶了一下才開口道:“從七三年八月份開始,滇南軍就開始目的明確的在我國海域邊緣試探,不斷地驅趕、衝撞和抓捕我國漁民,佔領島嶼,企圖將我方擠出該地區,進而獨佔羣島。”
“當時國內形勢也有些複雜,十年動亂泥沼深陷,北面同白聯的軍事對峙又呈膠着狀態,資源都被牽在那邊,各方權衡之下,有些指揮官認爲實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在海域再開啓戰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