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看見了吧?滿意你所看到的嗎?對了,我剛剛側站着的,要不要看看正面?”林益陽啞聲道。
陸小芒背靠着窗戶,一手捂眼,另一手胡亂揮舞着。
“沒看見,看不見,我真的啥也沒看見。”
亂揮的手撈到了一片輕飄飄的布料,陸小芒心頭一喜,感覺自己撈到了一把救命的稻草,甚至連看都沒來得及看就把那東西舉了起來,裝着理直氣壯的樣子衝林益陽道:“我摸到你脫下來的衣服了,所以猜測你現在沒穿衣服來着。”
林益陽沉默良久,還是沒忍住。
“那是我的四角短褲,你把它捏得那麼緊,就那麼喜歡麼?”
陸小芒啊呀一聲,趕緊把手裡的短褲給扔了出去,然後爬上窗戶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我,我明天再找你談事兒。”
身後傳來林益陽無奈的嘆息,“時間過得真慢,還有起碼十年要熬。”
陸小芒假裝聽不懂,落荒而逃。
第二天林益陽一大早就出了趟門,不過上午十點又回來了,回來後一問才知道陸小芒以爲他又會晚上纔回來,所以一個人去全聚德了。
想到這幾天陸小芒都在往全聚德跑,林益陽也心中有數了。
全聚德是首都也聞名的老字號,開了一百來年了,那裡烤鴨就是首都首屈一指的美味,就算在平時都是需要提前預訂位置的,更別說這逢年過節了。
別說包場了,就是一席都難求。
陸小芒一定是在那邊碰壁了,然後發現有錢也訂不到位置之後就想讓他去幫忙。
林益陽直接開車到了全聚德。
才上午十點半,全聚德里的桌子都已經人滿爲患了。
烤鴨的香味四溢,人們正在大快朵頤。
陸小芒蔫噹噹地蹲在門外幾米開外的地方,低着頭,手裡拿了截枯枝在地上畫來畫去的。
“別蹲我門口,人來人往的瞧見還以爲我們欺負你一小姑娘,影響多不好。”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穿着皮大襖,臉上搽胭抹粉,身材滾圓滾圓的老婦人突然走了過來,站在陸小芒跟前,居高臨下地睨着她。
她一說話臉上的肉就發顫,厚厚的香粉隨着撲簌簌往下掉。
陸小芒往旁邊一移,躲開了香粉雨,但是那劣質香粉的味道依舊十分刺鼻,她忍不住咳了兩下。
“走遠點,一會兒我們這裡有貴客要來,你穿得這麼寒酸,小心倒了貴客胃口你可承擔不起。”老婦人又噴了陸小芒一臉粉。
陸小芒退了好幾步,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真覺得我好欺負是吧?
“半月前,我說要包場一天,你說可以啊,只要我能拿一萬塊錢來,隨時都能包。十天前,我拿了一萬來,你又說一萬不太夠,得兩萬,我又湊夠了兩萬背了過來,你卻告訴我位置全都預訂出去了。
我問你啥時候訂出去的,你說一個月前就訂出去了。
既然早就訂出去了,你爲什麼第一次不說清楚,反而一二再,再二三的說加錢就能包場呢?
如果你一早就說清楚了,我會白跑這麼多趟嗎?
我跟你理論,你說我鬧事,還說只要看到我來直接叉出去。
你睜大你的眼好好看清楚,我現在可是蹲在離你家門口至少有四五米遠的大街上,是人人都可以通行的大街上,你管天管地還管馬路牙子上有沒有人放屁來了?
我說,哪怕你穿了一身的貂毛,看着像頭熊,可你辦事也不能這麼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