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熠然坐在椅子上,俊臉灰暗一片。
何晴晴雖是這樣問,但不敢走上前去,她可不敢招惹陸熠然,陸熠然這個男人向來是不怒而威,坐在那裡像一堵山一樣,堵得她心口發慌,如果招惹他,那不是嫌死的太慢了?
可是,看見好姐妹被欺負成這個樣子,她又心有不甘,只磨磨蹭蹭的走到他的面前,看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的陸熠然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俊美的面龐蒙着一層厚厚的霜,冷冰冰的,目光中充滿了焦急之色。
看着躺在牀上依舊昏睡的江雅楠,緊抿着的嘴脣微微有些發紫,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焦慮。
她突然又有些心軟了!
陸大總裁何曾有過樣的狀態。
如果自己在說些什麼倒真的是有些不應該了,她索性轉過頭來不再看他。
就在這時,顧言承卻開口說話了:“何小姐,你是江雅楠最好的朋友,她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難道不應該狠狠向傷害雅楠的人揮上一拳?”
這話說得,證明顧言承和陸熠然打了一架氣還沒有泄夠呢。
何晴晴一愣,擡起頭來看了顧言承一眼。
顧言承目光凌厲之色頓現,完全不復平日給她的溫文爾雅的形象,她心中微微吃驚了。
看來愛真的能讓人完全不復平日的情性。
何晴晴沒有迴應他,只是走到了江雅楠的面前,低下頭去,輕輕的用手撫摸了一下江雅楠的額頭,將她額頭上的碎髮往額頭一邊順了順,隨即輕聲說道。
“你們不必再爭了,也不必再爲她在這裡鬥下去,如果她醒了,肯定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沒什麼事情,這裡就由我來照顧吧,我相信你們其中每一個人,她醒了之後都不會想看到。”
突然,陸熠然站起身來走到牀邊,拿起放在地上的水壺走了出去。
把一邊的何晴晴驚了個目瞪口呆,這完全不像陸大總裁平日的做法,他是怎麼了?
這時,顧言承想了想,想到陸熠然沒有離開,也要留下來。
“我不能走,我要守着她醒過來,否則我回去也不心安。”
何晴晴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此時的顧言承臉上遍佈着愁雲,他的眉頭緊緊的鎖着。
他的面龐白皙因爲緊張而蒼白的沒有血色,手指骨節分明緊緊的攥着,很顯然,他此刻正在擔心着躺在牀上的江雅楠。
何晴晴在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雅楠要是看上的顧醫生就好了。
可是心裡,卻又替那剛剛提着水壺,悶聲不響出去的陸熠然感到無奈。
雅楠,快醒過來吧,看看這兩個男人爲了你都決鬥了,他兩個人是這樣的愛着你。
直到中午的時候,江雅楠才醒了過來,她微微的睜開眼睛,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一瞬間,腦子裡的記憶是空白的。
她微微的看了看面前,到處是熟悉雪白的牆壁,還有藍色的牀單,是醫院。
她頓時的坐了起來,可無奈,身子實在是太虛弱了,只晃了一晃,又倒了下去。
正在這時一個人撲了上來,身上帶着她熟悉的薄荷香味,她吃了一驚。
擡頭看去,正好望進了一雙充滿焦急而又帶着幾分欣喜的眼神,那樣黑漆漆的一對眼睛裡,有着她曾經的熟悉的感覺,她隨即又閉上眼睛。
這時耳畔卻聽見,這個男人嘶啞着聲音,深沉的說道:“還在生我的氣?”
她皺了皺眉頭,不願意理睬,這個時候沒有比裝睡對她來說,更自然的處理方式了,她不願意面對發生的一切,腦海中不斷的回憶着他將自己傷害時的情景。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的睫毛顫了顫,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看了一眼滿目真誠,帶着幾分滄桑憔悴神色的陸熠然。
“跟我說對不起?”
陸熠然一愣,隨即彆扭又帶着點慚愧的低下頭去,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可是,當時候的心情,又怎是一般人能夠了解得了,愛一個人,愛而不得,那種深刻的痛楚感深深的扎着他的心,就像此時他看着躺在牀上,因爲自己而受傷害的江雅楠,那種痛楚感就更加的深刻了。
他深深的低下頭去,從靈魂深處,發出了一聲嘆息。
如果你懂得,我愛你的萬分之一,如果你懂得我對你的癡情一片,如果你要懂得我對你做這樣舉動時的心痛,那麼,你便不會如此的置我的深情於不顧。
他依舊深刻的看着他,直接看進了她的靈魂深處。
他們彼此對視着,彼此的眼睛裡都有着,彼此看不清楚的疑惑與複雜,陸熠然很清楚,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事實是他的確是將江雅楠傷害了。
就在這時,顧言承走了進來,手中拿着從樓下剛剛買的水果,走進來的時候剛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將水果提到了江雅楠的病牀前,擡頭看了一眼江雅楠,輕聲說道。
“你醒了。”
江雅楠轉過身來,溫柔的看了他一眼,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此時,顧言承的眼神裡滿布着溫柔寵溺,還有道不盡的溫情。
“我一直都在這裡等着你醒過來,去樓下買了一點你喜歡吃的水果,等你醒過來的時候,削了皮給你吃。”
說完又看了一眼江雅楠:“觀察兩三天,出院以後我有個建議,不如回我家我照顧你。”
江雅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何用意。
“我不敢保證你離開這個醫院之後是否還會安全無疑,像陸熠然這個世界上居心叵測的人太多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更是如此,爲了確保你安全,我只能這樣做。”
江雅楠又豈能不知他話中何意,也只能裝傻充愣,不在言語。
此時的陸熠然臉色更加灰白,他恨恨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深情無限對着江雅楠的顧言承,恨不得頓時衝過去,將他一拳揮倒在地。
他的好兄弟還真會挑時機,趁着江雅楠忘記他了就妄想得到她的心,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