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痛,再不捨,但驕傲如斯陸熠然,英俊瀟灑的俊臉上深邃的眼眸淡漠冰冷,神情冷然,死死看着江雅楠。
“熠然,你在這裡幹嘛?說好請人家吃飯的,怎麼不進去?”
慕容沁甜膩清脆的聲音飄過來,雖然甜膩,卻讓人聽着舒服,有着悅耳動人的味道。
她人也淺笑嫣然,溫柔淡雅走過來,嬌柔地靠着陸熠停了下來,並撒嬌地摟住他的一隻胳膊,儼然一副情侶形象。
她本來坐在車裡,一眼看到陸熠然的車緩緩開過來,她也激動的下了車,還沒來的及和陸熠然打招呼,陸熠然已經朝着從飯店出來的江雅楠一行人走過去。
心頭有不悅掃過,她靜靜的跟在後面,沒想到親眼目睹了江雅楠要和陸熠然分手的一幕,她雖不知是何原因,可這樣的結果令她歡喜。
只是陸熠然落寞的背影讓她很是吃味,但她很快掩去那絲酸澀,知道現在正是需要她的時候。
所以纔有了慕容沁剛好出現的一幕,時間拿捏的剛剛好。
慕容沁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大衣,淡紫色的絲巾隨意地纏繞在脖間,越發襯出她白皙小臉上的嫵媚明亮。
她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划動一下,垂落的秀髮,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慕容沁對着江雅楠淺淺一笑。
“原來是江二小姐在這裡啊!”
她舉手投足間,像極了古代的名門閨秀,與身邊的陸熠然站在一起,活脫脫像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
無論是精美絕倫的長相,還是一個嬌柔,一個清冽,兩人互補的氣質,都顯得特別的般配。
江雅楠毫不掩飾眼眸裡的驚豔,湛紅的櫻脣向上彎起好看的弧度,這樣也好,免得陸熠然會來找自己。
“好巧,你們也是來這裡吃飯的?那快進去吧,我們已經吃完要走了,再見。”
江雅楠揚着精緻的臉頰,幽深黑亮的水眸裡,已平靜無波,一種淡淡的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像遇到熟人一般,淡定從容地揮揮手,拉着顧言承上車。
陸熠然所有真實的情緒收斂起來,深邃的目光越加的深不可測,他沉默不語由應對自如的慕容沁挽着他朝飯店走去。
就算失了記憶,也總以爲她看到這一幕,怎麼樣都會有所感覺, 可是瞧瞧,她是真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陸熠然這下不僅傷心,自尊心也感覺受損了。
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什麼,但內心已是翻江倒海。
早已被何晴晴拉進車裡的曾麗,隔着車窗看見慕容沁和陸熠然般配地站在一起,曾麗的眼眶突然有些紅。
“乾媽,你別擔心楠楠,陸大少對她好着呢,不會對她怎麼樣!”
何晴晴看見她擔心的臉色,忙安慰道。
“對,陸大少心裡有楠楠,我知道,可是……”
曾麗的眼圈更紅了,費了好大的勁才忍着沒有掉下淚來,聲音沙啞地迴應着何晴晴的話,至於可是什麼只有她心裡知道。
兩個都是她的女兒,都同樣看上了陸熠然,可天底下只有一個陸熠然,現在江雅楠不記得陸熠然還好,如果想起來了,如果到時慕容沁和陸熠然在一起了,雅楠又該如何自處?
可憐天下父母心,曾麗雖然想得長遠,但並無道理。
曾麗在車裡雖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麼,可望着她的串串極力討好陸熠然的動作,曾麗也覺得刺眼睛,陸熠然是真心喜歡雅楠的,可串串也是真心喜歡陸熠然,這樣的三角關係……
難道是老天在懲罰她當年所做過的事情嗎?
由於當年的一念之差,鬼使神差地讓她的串串去過上了有錢人家大小姐的好日子,當上了大小姐,可是她的串串也變了性情,自私,貪婪,狠毒,那天在醫院如果不是自己拼命攔着,她是真的要殺了楠楠的。
有了富貴的生活,她的串串還不滿足,這真的不是件好事,現在又想着陸熠然,可人家眼裡根本沒有她!
曾麗又爲慕容沁感到絲絲心疼。
“咳,咳……”曾麗劇烈地咳了起來,乾瘦的身體起伏着,連眼淚裡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乾媽,怎麼回事?你的藥在哪裡?”
何晴晴被她突如其來的咳嗽和眼淚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從曾麗的包裡翻着藥瓶。
“乾媽,你現在要吃的藥是哪種?”
何晴晴知道她的包裡,都是她要吃的藥,只是不知道現在該吃哪一個。
曾麗佝僂着身子,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憋悶在胸口的那股濁氣咳了出來,她臉色蒼白的駭人,靠在後排的座位上,不停地喘息着,連說話的力氣彷彿也被抽乾。
她只能胡亂地揮舞着乾癟瘦弱的右手,安慰着驚慌的何晴晴,示意她不用害怕,也別找藥。
“乾媽,乾媽!你好點沒有?”
何晴晴幫她撫摸着胸口,又騰出一隻手要打開車門,準備把外面的江雅楠和顧言承叫過來。
曾麗乾枯的手上彷彿有了力氣,猛地拖着她拉車門的手腕,不讓她叫人,靠在車窗的頭猛烈地搖着,斷斷續續地說道。
“別,別叫他們,讓他們,他們擔心!”
她心虛地想着,不能讓串串看見自己不好,露出蛛絲馬跡,被精明的陸熠然發現真實身份,串串該怎麼辦?她無論怎樣終究是自己的女兒啊!已然是錯了,所有的罪孽就讓自己一人承擔好了。
何晴晴眼眸裡已噙了淚珠,她從沒見過曾麗會如此虛弱的厲害,一個咳嗽就能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乾媽,快點讓顧言承上來吧,幫你看看吧,你這樣也太危險了!”
曾麗的那口氣終於終於喘了過來,“沒事,我緩一會就好,你,你別擔心,他們就,就要上車了。”
她的眼角已經看到,拉着顧言承來到車邊的江雅楠,江雅楠的臉上風輕雲淡,並沒有因爲慕容沁的突然到來,而透出不高興的痕跡。
江雅楠和顧言承上了車,何晴晴忙着和他們說着,曾麗剛纔咳嗽的危急情況,顧言承又從駕駛座下來,準備替曾麗檢查一下。
“曾阿姨,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顧言承,打開她那一側的車門,柔聲問道。
曾麗胡亂地應答着:“還好,還好。”渾濁的眼眸跟隨着車窗外,慕容沁挽着陸熠然的胳膊的背影,她的思緒也跟着飄了很遠,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慕容沁已挽着陸熠然的胳膊,走進了前面的飯店。
“熠然,你不會怪我吧?”
慕容沁略帶撒嬌的口吻,踏入飯店的門口,她已主動鬆開了陸熠然的胳膊。
剛纔慕容沁主動挽上陸熠然的手臂,她感覺到他身體突然的一僵。
慕容沁話沒說全面,但陸熠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剛纔的故作親熱,他的確是沒有怪她。
陸熠然薄脣向上彎了彎,涼薄一笑:“不會,我約你來,有些事情想問一下。”
“好,那正好我們邊吃邊聊。”慕容沁毫不客氣地走在前面,徑直上了三樓的豪華包間,慕容家的財富果然不是蓋的,無論在帝都的那個知名飯店,總會留着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