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自然有門中的弟子送來四本劍法秘籍,周公劍法在一字慧劍門並非什麼稀罕武功,畢竟能夠領悟並修煉有成的幾乎無人。這四人顯然也聽說過這些事情,但都不以爲然,他們可都是劍道天才,或許在他們看來,既然皇甫殤能夠修煉成功,那他們也必定能夠有所收穫。
不過,此事過後,皇甫殤名聲再次大燥,劍主之名更是瘋傳武林。中原四大劍派更是籍此聯合了許多慕名而來的小派,一時盛極。得益於皇甫殤的名頭,這四人大獲豐收,區區虛名,將皇甫殤吹捧之高,也是有心了。
與此同時,皇甫殤一直留意着的冰蠶,也終於有了消息。
事實上,慧靜剛剛離開少林寺,皇甫殤的人便注意到了他,只是皇甫殤一直無法理解對方爲何要千辛萬苦捉來這冰蠶異種飼養,從對方對這冰蠶的寶貝程度看,簡直就是把這小東西當成了自己的兒子。時間一長,從慧靜的唉聲嘆氣中,暗中跟蹤他那人也終於知道了這冰蠶的用途。皇甫殤知道後,也是大爲驚訝,對於遊坦之利用這冰蠶修煉成了一身寒冰奇功的境遇,也不知道算不算浪費了。
“崑崙冰蠶,至陰至毒,原本產於北冥蠻荒,曾經一度滅絕,只是不知道如何出現在了崑崙山中,蠶絲極韌,刀劍不可斷,作琴瑟弦,遠勝凡絲矣,然遇火即化。”這是典靜從一本古籍中找到的有關冰蠶的消息。
但讓慧靜看中的自然不可能只有這點,這胖和尚如此寶貝對方,只是因爲冰蠶還有另外的一個功用,那就是不管你受了多厲害的內傷、刀傷,只要當場不死,一服冰蠶,藥到傷愈,真是靈丹妙藥,無比神奇。要是中了劇毒,這冰蠶更有去毒之功,簡直就是第二條生命。
如今一字慧劍門中的事情步入正軌,皇甫殤將大權交給卓不凡後,也帶着琉璃開始向慧靜所在追去。這冰蠶他們可是志在必得,無論是醫治琉璃父親也好,還是這冰蠶本身的神奇功效。莽蛄朱哈這段時間被小玄武調教的不錯,幾乎成了玄武的小弟,早就不用皇甫殤用神木王鼎來控制它了。
一路上皇甫殤心念百轉,有些心不在焉。脫離劇情的變故讓他沒了往日的未卜先知,接踵而來的危機讓他時刻緊繃着。看似不羈的外表下,心早就亂了。此番捕捉冰蠶之後,他便打算去一趟華山,呂祖的傳承是時候取下了。實力,冠絕天下的實力,只有這些,才能讓他感到一絲安逸,才能讓他有能力保護得了身邊的這些人。
“相公!我……我已經……”琉璃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向皇甫殤說了這麼半句話。
皇甫殤心中不由大奇,放緩了身形,只見懷中佳人嬌羞不勝、紅生雙頰,顯得有些嬌媚可人,兩人這幾年聚少離多,這種神情卻是不怎麼多見,心裡也跟着一蕩,問道:“琉璃你已經什麼了?”
琉璃低着頭小聲道:“我……我已經有了身孕了。”
皇甫殤心頭大震,雖然赫斯提亞已經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但他知道之後對方已經出生好久,那種欣喜雖然有,但卻少了幾分激動和忐忑。何況琉璃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是如此的獨特,歡喜的如同一個小孩子,雙手貼着佳人的小腹,似乎想要感受一下那種血脈相承的悸動,嘴裡更是有些不敢置信道:“真的……”
“嗯!”羞得將頭埋在他懷裡,這段日子兩人數次春風,藍田種玉有了身孕也屬正常,事實上,不只是她,其餘幾女也在拼命的努力着,試圖能夠先一步爲皇甫殤誕下兒女。雖然大家默認了共侍一夫的事實,表面上也屬和氣一片,但私下裡的爭風吃醋卻不可能沒有。只是這種事情說來也是命數,要知道以皇甫殤如今的實力,想要傳承後代可是比普通人困難了許多。
皇甫殤心裡像倒翻了五味瓶,驚、喜、亂、懼齊涌心頭,對於實力的渴求更熱切。摟着琉璃的嬌軀,顫聲道:“琉璃……我很高興……也怕……”
琉璃自然明白他怕什麼,嫣然一笑:“有什麼好怕的,以我們的武功修爲,加上背後的勢力,雖然不敢說在亂世中力挽狂瀾,但護持幾個小孩子還是沒問題的。”
“嗯……”皇甫殤心下決定,要趁亂世之初謀劃一片自己的勢力範圍,想着,不老長春谷就閃過了心頭,若是有可能,將這不老長春谷據爲己有豈不後顧無憂了嗎。
靜靜的,兩人摟得更緊了……
距離門下弟子打探到的慧靜所在已經很近,突然前方的山林中傳來一陣激盪的“噗!噗!”聲,夾着傑傑的怪笑聲,顯然有人正在交手。
皇甫殤放開緊擁的嬌軀與琉璃相顧一笑,化作兩縷輕煙向發聲處電閃射而去,竟然不帶半絲破空之聲。爲了確保身邊人的安危,這凌波微步可是衆人必修的功課,以琉璃如今的實力,使喚出來自然高深莫測。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穿林而入,遠處的叱喝廝殺聲也更加清晰,二人行如鬼魅,捷如狸鼠,無聲之際已經到了激鬥之地,前方不足十丈之處,數道人影閃晃不休,最令人意外的是,這些人居然都是少林寺的和尚。
皇甫殤二人隱身樹後,一眼便認出了慧靜這個胖和尚,因爲衆人之中也只有這廝是個胖子,似他這種體型的和尚也是獨一無二,光是吃素就有這般肥膘,連皇甫殤也有些納悶。不過最令人納悶的是,這胖和尚的身手卻不是蓋的,不遠處的地上躺着的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說明。幸虧未免打草驚蛇皇甫殤的人一直沒有露面,否則還真要栽在這死和尚手裡了。
想想也是,普通和尚能知道這冰蠶的存在,能飼養得了這小東西?說起來,這慧靜倒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至於原著中的悲催下場,恐怕也與此時這夥和尚的圍攻脫不了干係。事實上,與皇甫殤想象的差不多,慧靜雖然從眼前這幫人手中逃離了出來,但也受了重創,實力十不存一,本來等這冰蠶長大後他就能借此重新恢復過來,甚至於功力大漲,可惜被突然冒出來的遊坦之拔了頭籌,以至於在被少林寺帶回門中後鬱鬱而終。
此時與慧靜交手的是一個身高八尺開外的老和尚,兩人正在互不相讓的拼鬥,滿地的殘枝落葉,顯見拼鬥之烈。那老和尚一臉獰惡暴戾之容,看來也不是什麼正經來路。天下佛門隱以少林爲祖庭,分散在各方的寺院無不對少林寺出身的僧人敬佩萬分,但這身形高大的老和尚顯然不這麼認爲,或者說,這慧靜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惹怒了對方。皇甫殤聽力極好,片刻後便將此間的紛爭弄明白了。
原來這少林寺中有一類和尚叫做苦行僧,常年在周圍各大寺院掛單修煉,雲遊修行。慧靜此番從崑崙帶回這冰蠶之事本來極爲隱蔽,怎料小東西飼養不易,好幾次差點逃走,這下子可就苦了他掛單的這個寺院,陸續有不少弟子失蹤。雖然慧靜極力掩飾,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底盤,時間一長,便被寺中和尚發現了這事。只是光是如此也萬不至於這般,關鍵是這寺中的幾位長老不知如何聽說了冰蠶的妙用,也想據爲己有,如此一來,爭鬥自然紛起。
這老和尚法號明鏡,早年曾在西域行僧,激鬥之際忽掌忽爪,招式身法怪異已極,但每一出手,那力道都是相當駭人。慧靜連番爭鬥,消耗顯然極大,這時已被迫得漸落下風,但仍捨死忘生的硬接硬架。
琉璃輕輕一拉皇甫殤的衣袖道:“那和尚腰上的酒葫蘆裡面有東西……”
“冰蠶?”皇甫殤思量道,“再看看,這慧靜陰險毒辣,恐怕還有後招!”
就在這時,場中情勢突然大變。慧靜的手中忽地多了一柄銀色短劍,明鏡老和尚似有所顧忌,頓時停手不攻。虎視眈眈的對峙了片刻,老和尚陰惻側的一笑道:“慧靜,老衲勸你趁早乖乖交出手中的冰蠶,算算時間,掌門他們也應該要到了,那時候想要脫身可就不易了……”
“羅剎劍號稱佛門剋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慧靜冷笑道,眼裡卻是多了幾分擔憂,顯然對敵方援手的到來有些忌憚。這短劍相傳乃是羅剎刺殺佛祖所用,內含奇毒,對於佛門功夫剋制尤爲明顯。
明鏡和尚面色一寒道:“矮胖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憑你那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可不放在老衲眼下!”
“用不着廢話!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慧靜說着,狠辣無匹的攻出五劍。迫得明鏡老和尚連退了五步,不敢輕櫻神劍之鋒。慧靜得理不讓,“羅剎劍”舞成一片銀光閃閃的劍幕,向對方劈頭罩臉的蓋去。明鏡不由急怒交進,身形暴退數步,驀集全身功力於雙掌,疾推而出,勢如駭浪狂濤,激氣成渦,連隱身數丈外樹後的皇甫殤二人也不由爲之一震。
便在這時,慧靜突然將腰間的酒葫蘆扒開,裡面射出了一道雪白色的長蟲,正是異種冰蠶。張口一道冰氣將明鏡雙掌凍結,幾乎同時,羅剎劍急斬而至,將明鏡雙掌削斷。滴血未落,琉璃眼皮一跳,顯然能夠相信這明鏡待會兒手上冰氣消融時痛覺的放大。
果然,隨着明鏡一聲慘叫,慧靜一掌將對方心脈震斷,開始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那冰蠶在附近遊走片刻,眼看就要離開,慧靜也顧不上修養身體,開始試着驅使對方回來。只是這冰蠶得來尚短,未能徹底收服。試了幾下,也不過是讓對方猶豫片刻,氣的他哼哼直叫。
皇甫殤與琉璃互相看了一眼,琉璃手中碧綠奇毒化作流光直取慧靜要害。皇甫殤乘機將神木王鼎香料點燃,誘使冰蠶游來。
“什麼人!”慧靜剛剛發出聲響,便被流光穿透了心脈,眼巴巴的看着琉璃將羅剎劍收入囊中。與此同時,神木王鼎引得附近毒蟲集聚過來,那冰蠶也不敢其後,爬了過來。
琉璃試探了一下羅剎劍上的奇毒,暗驚之餘,已經來到皇甫殤跟前。兩人躲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上,很快就發現草叢中瑟瑟聲響,最先是一條白身黑腹的大蟒蛇蜿蜒遊至,繞着神木王鼎團團轉動。
“遭了,這蟒蛇身長二丈,粗逾手臂,如何鑽得進去?不會將木鼎弄壞吧!”琉璃一臉擔憂道。
皇甫殤也是詫異之際,心中暗盼那冰蠶早些游來,省的被這不請自來的蟒蛇破壞了自己的謀算。那蟒蛇雖然進不去,但聞到香料及木鼎氣息也不願意離開,直把一顆巨頭住神木王鼎撞去。
琉璃心急之下正要施展暗器驅走蟒蛇,忽覺得一陣寒風襲體,不遠處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條火線燒了過來,頃刻間便澆到了神木王鼎面前。一到近處,兩人這才發現原來根本就不是火線,卻是草叢中有什麼東西爬過來,因爲毒性太強,青草遇到,立刻就變的枯焦,同時寒乞越來越盛。
“是冰蠶!”皇甫殤心中暗鬆,這冰蠶小蟲純白如玉,微帶青色,只是比尋常蠶兒大了一倍有餘,便似一條蚯蚓,身子透明直如水晶。那蟒蛇本來氣勢洶洶,這時卻似乎怕得要命,盡力將一顆三角大頭縮到身下面藏了起來。冰蠶橫衝直撞,迅速異常的爬上了蟒蛇身子,在蟒蛇的脊樑上子上燒出了一條焦線,爬到蛇頭時,蟒蛇的長身已經從中裂而爲二。
琉璃又驚又喜,低聲道:“好霸道的冰蠶!”
“的確霸道,這小東西倒是僞裝高手,看起來……”皇甫殤喃喃道。
“很可愛……”琉璃一臉古怪。
“呃!”皇甫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