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媛抽了抽鼻子,黃崇山不是有良心的人,所以,她一聽便明白,黃崇山的財產,應該是尚容吩咐下去動的手腳,只是,田家寶說的對,田家不稀罕所有物質的補償。
田家寶的語氣,越來越輕淡,似乎,以往奢望的事情,隨着這個家的散開,漸漸的變得沒有那麼的重要。
他清楚,以往奢望的這些結果,都是田媛換來的。
這個家,漸漸變得冷清,爺爺和三叔公回了鄉下,二叔一家都留在鄉下陪着,雖然每天都會有一個電話打着,但是,和人就在身邊大不同,田家寶也知道,其實,他媽媽也很想回鄉下,只是因爲放心不下他,所以強撐着陪着他陪着孤單。
田家寶突然沉默了很久,電話裡,只有絲絲輕微的鼻息聲。
“家寶?”田媛狐疑的喚了聲,“怎麼了?”
“姐~”田家寶應了聲,良久,纔開口,語氣沉重,道,“前幾天,姐夫的部隊將姐夫的遺書寄了回來,遺書有兩份,一份是給夏家阿姨和叔叔的,還有一份,是特地給你的,那份,現在我保管着,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讓你知道。覺得,瞞着你,是不對的,可是,我又怕裡面的內容看了要讓你勾起對姐夫的回憶會讓你難過。”
“遺書?”田媛語言顫抖,即使她心裡已經勸服自己,夏商已經離開了很久了,可冷不丁的再次聽到這個詞語,她的心,還是狠狠的一顫,痛,遍佈全身。
“是部隊裡每個出去執行任務的都會提前寫好遺書,姐夫部隊的政委說,本來雪災過後,姐夫是準備出去執行一個任務的,可沒有想到,任務還沒有出發,姐夫就突然離開了。”田家寶道,“遺書我一直放在你的房間裡,沒有拆,姐,看看不,你自己決定。”
“怎麼可能不看?怎麼可能不去看?”淚,頃刻間崩塌,“家寶,你和媽媽說,等我回去,我陪你們一起回老家看爸爸,告訴爸爸這些好事情。”
田媛切斷電話,立刻讓下人準備飛機,隨便吃了幾口湯,就準備起身離開。
“夫人,這些湯都是王特地爲您準備的,爲了您好,你還是喝完吧,夫人着急回去,我們也得請示王,王之前吩咐過,不管夫人準備去哪裡,他都必須知道。”下人爲難的看着田媛,低着頭,有些害怕沉下臉的田媛,說了這些話以後,迅速的朝着樓上去,尚容回來以後,就進了書房。
幾分鐘以後,尚容揉着眉頭下了樓,目光一擡,落在了已經從飯廳出來坐在客廳沙發上等的田媛身上。
“你要回老家?”
“你不肯?”田媛不答反問,豎起的眉毛,顯得有一絲不悅。
“我陪你。”尚容停在田媛的跟前,“前提是,把補品先喝完,否則,沒有我的允許,直升飛機不會升空。”
“我一個人回去,不要你陪,你也是害死我爸的間接兇手,你想我這個女兒帶着兇手以什麼身份去我爸的墳前?”田媛嘴角一勾,面露鄙夷,起身,回到餐桌前,幾口,將碗裡的湯水飲盡。
兇手這個詞語讓尚容的臉色瞬間一沉,如同她剛纔的神色,不悅,微怒。
一直以來,她的心裡,就是這樣的想着他?以殺父兇手的身份定義他的位置?所以,她的心,他始終捂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