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丁隴的指責,丁父丁母聲聲痛苦,“你竟然是這樣恨我們?”
“恨?有用嗎?恨也沒法回到寶貝沒死的時候。”丁隴譏笑,“你們那麼疼我姨的孫子,那正好,以後,你們就讓我姨的孫子爲你們養老送終吧,這樣,也不枉費你們疼愛他一場。”
言罷,丁隴轉身直接走了進去,頭也不回,再也沒有去看身後的父母。
不恨嗎?
丁隴問他自己,可他心裡卻回答,那是不可能的,他叫妻女交給自己的父母,可自己的妻女,卻因爲父母的漠視,落得如今這樣結果,慘烈的,叫他不知道該如何贖罪。
如果早知道父母會這般,他當初怎麼也不會將丁矜師和寶貝送回丁宅。
丁隴坐牢了,但是,蘭鬆的父母依舊未落網。
京都的天氣,忽暗忽明,似乎,即將迎接一場初夏的暴雨。
一早,賀芷蘭換上了黑色的套裝,跟着賀騰去了丁家,今天是寶貝出殯的日子,她雖然還在月子中,但是,還是想親自去送一送。
丁宅的門口有幾個警察在外面守着,大概也是怕有人來鬧事,賀騰開着車進去,扶着賀芷蘭下了車,兩人一下車就看到,丁家來的客人已經不少。
丁宅客廳已經被佈置成了靈堂,中間擺着一口水晶棺材,透過透明的巖壁,就能看到,裡面沉睡着一個精緻的小女孩,她梳着辮子,穿着粉色的小洋裙,腳上還穿着一雙白色的皮鞋。
“矜師。”賀芷蘭走了過去,低聲的喚了丁矜師一聲,道,“節哀,逝者已逝,你還要堅強的撐下去。”說着,賀芷蘭上前擁抱了下丁矜師。
“你不該來的。”丁矜師鬆開賀芷蘭以後輕聲道,“你在月子中,不該出來吹風,容易傷身。”
“不礙事。”賀芷蘭搖搖頭,見又有人進來,她便站到了一邊去靜靜的看着。
“芷蘭。”林潺看到賀芷蘭便走了過來,問道,“這幾天身體還好吧?”
“恩。”賀芷蘭點點頭,看了四周一圈又問道,“寶貝今天出殯,怎麼兩個丁家沒有一個長輩出現?”
“丁矜師不許他們來,特別是她的孃家人和寶貝的爺爺奶奶。”林潺應,“陳贇等會兒會帶丁隴來,寶貝出殯,丁隴這個爸爸總要來親自送一程,丁隴他,哎。”
後面的話,都被林潺用一聲嘆息代替了。
正說着話,陳贇幾人都到了門口,大家對於陳贇的出現並不意外,意外的是陳贇邊上丁隴。
丁隴的判決書已經下來了,槍決,有點消息門路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所有,大家在看丁隴的時候,或多或少會用一種在看將死之人的眼神。
丁隴的出現,受到最大沖擊的是丁矜師。
好幾天了,她好不容易纔平靜下來的心情,在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又一次奔潰,待丁隴走到她面前,她揚手狠狠的朝着他的臉打了下去,怒吼道,“丁隴,你怎麼還敢來?你怎麼會還有臉來?如果不是你,寶貝就不會躺在那裡,這個世界,最對不起寶貝的人就是你,你怎麼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