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無理取鬧!”
“呵······”
秦菲兒冷笑着轉過頭去,看着林月喬,她的臉色依然蒼白,秦菲兒開口:
“林女士,現場沒有人給你外援,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回答。”
“我······”
林月喬咬緊了嘴脣:
“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怎麼記得。”
“那你知道極限是什麼嗎?它的符號怎麼寫?”
秦菲兒接連拋出的問題讓林月喬措手不及,有些發愣的看着她,最後咬咬牙:
“你問的都是什麼啊,我都離開學校這麼久了,怎麼可能記得這麼多,你問的都是些很難的概念吧?”
“這可不難。”
秦菲兒笑笑。
要知道,極限這個概念是高等數學的第一個概念。
“反對!”仇圖打斷了問詢:
“這不是高數考試,請原告不要問與本案無關的東西。”
“駁回。”
法官的聲音響起,仇圖和秦嬌嬌轉頭看着他,眼神有些驚訝。
法官皺着眉,看着他們:
“剛纔的問題很能反映情況,牛頓萊布尼茨公式的確可能會忘,但是極限是數學中很簡單的概念,一個國賽金獎得主不應該這點都不知道。”
很簡單?
林月喬愣了愣,看了看法官,又看了看秦菲兒——
真的是很簡單的概念?
秦菲兒會問自己簡單的問題?
“極限不是高數第一個概念嗎?以後的積分也要用極限這個概念推,況且,高等數學,積分佔了至少一半,牛頓萊布尼茨公式是解積分的基本公式之一,普通人很多年過去,不記得可以理解,有天賦的金獎得主不記得嗎?”
說着,秦菲兒挑了一下眉,林月喬感覺到了強烈的挑釁意味。
“我······”
“啪!”
秦菲兒一巴掌拍在桌上,語氣極具壓迫感:
“所以,被告,你真的是靠自己奪得金獎的嗎?那個女孩,真的不是替你參賽嗎?”
“我······”
“請如實回答!”
“反對!”仇圖拍桌而起:
“請原告不要威脅我的當事人!”
“這是正常問話!請被告律師不要胡言亂語!”
現場氛圍瞬間變得焦灼,陪審團的人都聞到了濃烈的火藥味。
仇圖和秦菲兒互相瞪着對方,兩個人都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不屑和不服輸的意味。
就在氣氛緊張的時候,法官開口了:
“請被告回答。”
林月喬額頭直冒冷汗,眼神飄忽不定,拳頭握緊了又放開,最後像是放棄了,咬着牙說:
“我承認,我是找人替考。”
“就是證人的女兒,對嗎?”
“是······”
林月喬咬緊了下脣。
“你太過分了······”
夏侯紅着眼睛瞪着她,恨不得把她吃了:
“騙得我家財散盡,還利用我的女兒給你考試!”
秦菲兒下意識低下頭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如果他知道林月喬還子在利用完他的女兒後,把她賣到了白佛村,估計會崩潰吧。
而且,自己也不知道還能瞞他多久。
“我承認,我是利用了你的女兒,但是我也給了她錢啊,我們這是兩廂情願的事。”
林月喬看着夏侯,冷笑了一下:
“而且那個時候你們家是最缺錢的時候吧?我給她掙錢的機會,她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去你的感謝!”
夏侯瘋了一般衝着她吼:
“我們家缺錢還不是因爲你碰瓷!還不是因爲你死活要我們家給你賠五十萬!
你······你真是惡毒!在我這裡騙錢,再給我女兒掙錢的機會,她幫你考完試,你又讓我給你五十萬!
我現在是明白了,爲什麼我給了你二十萬你死活不願意,原來是讓我家裡缺錢,引誘我女兒給你考試!之後你還不願意放過我!”
“你不要胡說八道!”
林月喬也提高了音量:
“我只是找人替考,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你女兒,更沒有和你打過官司!只是有人利用了我的身份而已!”
“你,你······”
夏侯的手都在顫抖,他想不到林月喬可以這麼厚顏無恥——
他可以確定,當時和自己糾纏的就是這個女人,儘管她現在整了容,變得漂亮了些,但是這雙眼睛他不會認錯,那是一雙充滿了算計和心機的眼睛,從始至終就沒有變過!
“法官,”
仇圖的聲音響起,已經比剛纔平和了許多:
“我的當事人確實找人替考,這沒錯,但是這並不能說明就是我的當事人和證人打的官司,證人說的只是可能,並不是事實。”
“你!”
夏侯眼睛裡都是憤怒,惡狠狠瞪着仇圖,仇圖卻理會都不願理會,認真的看着法官。
法官皺了皺眉,思考了一下,點點頭:
“確實是這樣,證人有別的證據證明嗎?”
夏侯胸口劇烈起伏,眼眶因爲憤怒變得更加紅了些,但是他只能壓着怒火,強忍心痛,咬牙說道:
“沒有······”
“所以,雖然原告千辛萬苦證明了替考一事,但是很可惜,這件事和本案並無關聯。”
仇圖說着,對着秦菲兒聳了聳肩,嘴角勾起輕蔑的弧度。
秦嬌嬌坐在一邊,已經完全放下心來,看着秦菲兒,冷笑一聲,靜靜的等着她出醜。
秦菲兒表情沒什麼變化,看了看仇圖,又看了看夏侯,他正死死抓着證人席旁邊的欄杆,手上青筋暴起。
最後,她轉頭看向了林月喬:
“有沒有關係,你最清楚了吧?”
“你什麼意思?”
秦菲兒冷笑一聲,剛剛開口,卻突然頓住了,轉頭看向夏侯,夏侯注意到她的視線,擡頭看着她,眼睛裡有些疑惑。
秦菲兒低下頭,握緊了拳頭——
怎麼辦,要說嗎?
“說啊,不會是記不得自己要說什麼了吧?”
仇圖笑着看着她,搖了搖頭。
夏侯還是疑惑的看着她,秦菲兒嘆了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
“因爲你給夏安安的錢並不多。”
“你怎麼知道?”林月喬皺着眉,十分不屑。
“因爲,你給的錢多,她就不會淪爲j|i。”
夏侯徹底愣住了,整個人僵在原地,許久才顫抖着開口:
“你說什麼,我家老二······”
“夏安安在紅燈區從業有一段時間了,這一點,紅燈區很多人可以證明······”
秦菲兒儘量語氣平和:
“而且,林月喬,你利用她就算了,還要榨乾她最後一點價值,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憑夏安安的能力,完全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關我什麼事?”
林月喬皺着眉反駁。
“當然關你的事!”
秦菲兒一拳打在桌上:
“你不是真正有天賦的人,夏安安纔是,雖然整體成績一般,但是仔細看她的成績單,數學都是十分突出的項目!
她完全可以憑藉這點學業有成,但是你拿捏住了他的父親,她爲了救她的爸爸,只能接這種活,更過分的是,你利用她考完試後,把她······”
她頓了頓,林月喬死死盯着她,她咬咬牙:
“把她賣去了白佛村!”
“你!”林月喬愣了愣:
“你這麼說有證據嗎?”
仇圖這個時候也皺着眉盯着秦菲兒,腦子裡盤算她會拿出什麼證據,自己又該如何反駁。
出乎意料的,秦菲兒搖了搖頭:
“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件事是你做的。”
畢竟這個信息只是自己和夏安安對話的時候得出的結論,可是夏安安已經死了。
“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
仇圖聳了聳肩:
“這是在法庭,說話要過腦子的。”
秦菲兒沒有理會,冷笑一聲:
“我確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不過這裡倒是有證據證明,林月喬和白佛村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等等,秦小姐。”
夏侯愣愣的看着她:
“她······真的賣了我家老二嗎?”
“······”
秦菲兒看着他,許久沒有回答,最後她轉移了視線,淡淡留下一句:
“還是好好盤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