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折騰，秦菲兒最終還是回了國。
下了飛機後的她還是有些恍惚，她看着這個自己走過無數遍的機場，好像有什麼和過去不一樣，但是又找不出不同點。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自己出了機場後衝着她招了招手，秦菲兒鬆了口氣——
尚子其還是和過去一樣的啊。
“姐你終於回來了。”
尚子其十分自然的接過她的行李，又幫她把副駕駛的門打開，等她坐上去後才坐上駕駛座上，發動了車子。
“這兩天公司有筆大合同，我正想怎麼和你商量，結果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和江總那個合同要談很久呢。”
“嗯······”
秦菲兒感覺有些疲憊，眼睛剛剛眯起一點，又突然睜開，轉頭看着尚子其：
“你說什麼？我和江總？”
“對啊，你不是和她去談合作了嗎？”
秦菲兒仔細盯着尚子其看了很久，把對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以後才確定——他不是在說謊。
“江······江舒落？”
她試探的問，尚子其點了點頭。
不會的，自己去m國是爲了程以軒，怎麼會是找江舒落談合同？
“怎麼回事啊姐。”
尚子其笑着打趣：
“你自己去找誰談合作都不知道了？”
何止，她現在連自己是誰都有些懷疑了。
“我······記得。”
她說了個謊搪塞過去，現在比其爾家的地下競技場的新聞似乎還沒有傳到國內，或者已經傳到，但是關注度很低。
尚子其很顯然還不知道，否則也不會以爲自己是談合同回來的。
但是，自己去找江舒落談合同，爲什麼還會出現在地下競技場呢？
這麼久以來發生了太多事情，但是沒有一件事她搞明白了，一陣疲憊席捲全身，她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
“看來和江總合作還是很累，都把秦總累成這樣了。”
尚子其完全不知道她經歷的事情，只以爲她這麼疲累是因爲和江舒落談合作。
秦菲兒也沒有反駁，疲憊的看着窗外——
這個時候告訴他這些事，他應該以爲自己瘋了吧？
“姐，你要是累的話，今天這個項目我就給你推了吧，你先好好休息。”
“今天有合作？”
她稍微打起了點兒精神，尚子其點點頭：
“有一個合作，對方董事想和我們談一談星忌遊戲的IP開發，但是我看你今天狀態不太對，我讓他改天來吧。”
“沒關係，你陪着我去談就好，我有疏漏的地方你給我補充。”
星忌是她一直以來的心血，有關這個遊戲的所有事情都值得自己重視起來。
而且尚子其雖然平日裡看上去不靠譜，但是真把他拎到場子上，他還是很像樣的。
“好，那我們就儘快結束，然後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好······”
休息啊，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把這幾天沒有搞清楚的事情暫時放下，好好養養精神。
星願遊戲公司
秦菲兒從包裡拿出小鏡子，補了補已經有點淡的口紅，輕輕抿了抿，轉頭看着尚子其：
“看上去還好吧？”
“嗯？”
尚子其看着她，似乎剛剛回過神來，笑道：
“你一直都挺好的。”
“嘖！別鬧，我說的是我看上去沒那麼累了吧？”
談合作的時候要向對方展現自己最好的精神面貌，如果像剛纔那樣就去談合作，對方可能以爲自己根本不重視這次合作。
爲此，她還特意用遮瑕把黑眼圈遮了遮。
“很好，很有精神。”
尚子其看着她，傻笑着回答。
秦菲兒迅速敲了一下他的頭，把化妝品收回包裡，一邊整理衣領一邊問：
“今天合作方是誰？”
“程氏集團的，哦，他們的董事長剛纔已經到了。”
整理衣領的手頓了一下，她難以置信的看着尚子其，問：
“你說什麼？”
尚子其眨了眨眼，重複了一遍：
“我說程氏集團的董事長剛纔已經到了······哎！姐你幹嘛！慢點！”
話還沒說完，秦菲兒就衝出了辦公室，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急促的敲擊聲，尚子其急忙追上去，一路跟着她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門被她一把拉開，裡面的人全部回過頭看着他們。
“這位就是尚先生說過的秦總了吧？”
門口站着的一個高大男子向秦菲兒伸出手，微笑着：
“幸會。”
她順着那隻手向上看，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緩緩叫出他的名字：
“龐萬？”
“哦？秦總知道我？”
龐萬笑意加深了一點，秦菲兒卻沒有笑的意思，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看龐萬這十分標準的職業笑容，看來是不記得自己了。
“姐。”
尚子其小聲叫了一聲秦菲兒，隨後用胳膊輕輕碰了碰她，秦菲兒這纔回過神來，急忙笑着伸出手把龐萬的手握住：
“抱歉抱歉，讓你久等了，龐先生鼎鼎大名，我怎麼會沒聽說過呢？”
“謝謝。”
龐萬依然是那副職業笑容，只是稍微加深了一點而已。
鬆開他的手，秦菲兒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如果龐萬都不記得自己，那麼他會不會······
她轉過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人。
程以軒擡起頭，正好撞上她的視線，這一瞬間，他衝着她輕輕笑起來。
好溫柔的笑容啊，就像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思緒被這個笑容拉回到從前，在回憶裡，自己好像又和他一起走了很久很久。
“秦總？”
一聲呼喚把她從回憶里拉了回來，她迅速回過神來，只見程以軒看着自己的表情帶着點驚訝，他從桌上的抽紙盒裡抽出兩張紙巾遞了過來：
“別哭啊，我最看不得女孩兒哭了。”
什麼？
自己哭了嗎？
她立刻擡起手擦了一下眼睛，果然沾了一手的淚水。
“對不起······我失態了。”
她迅速從程以軒手裡接過紙巾壓在自己眼睛上，頭向上揚起擦拭着眼淚。
其實，在自己仰起頭的時候，秦菲兒又偷偷流了幾滴淚——
因爲，從剛纔他的反應來看，他也不記得自己了。
“姐，你在m國到底遇到什麼事了？”
尚子其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語氣溫柔了很多，秦菲兒搖搖頭：
“沒事，我就是······有點激動。”
不能再哭了，要不然妝都花了，還怎麼談合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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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耽誤大家時間了。”
擦乾淚水，她把紙巾揉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裡，坐到了程以軒對面，紅着眼睛衝他笑了笑：
“我們開始吧，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