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出這種話,你還算是個老師嗎!科大有你這種敗類,真是玷污名校的聲望!”楚劍輝指着劉健鼻子,怒罵道。
這種公然叫囂,威脅學生的導師簡直就是學校之內的敗類。
“楚劍輝你給我聽好了,就你剛纔那句話我就可以反映到校長那裡去!”劉健拿起手中的筆記本,忽的朝楚劍輝扔了過去,嘴裡還吼着:“膽敢質疑老師!尊師重道都不會!都是羣沒有教養的傢伙!”
書頁呼啦啦扇動,朝着楚劍輝飛去。
可能是因爲劉健的對於李牧同樣憎惡,所以書本扔過去時似乎有些偏向李牧一側,結果楚劍輝只是略微一側過頭,筆記本就從臉頰邊擦邊而過。
啪。
筆記本重重的打在白色牆壁上,接着掉落在地面。
“你!”楚劍輝沒想到對方居然這樣不要臉,嘴脣氣的輕微震顫。
一個校內名聲敗壞的所謂導師,整天上課見不到人影,讓學生自習,還性騷擾學生。
這種人渣老師,此刻居然在大談尊師重道,大談教養!而且還是直接動手試圖傷害學生。
這樣跟地痞無賴相差無幾的人,居然在高校之內任職!楚劍輝也算是漲了眼界,心中怒火蹭的一下騰起。
別人怕劉健,他楚劍輝可不怕。
文憑,勞資不要!
大學?勞資也不上了。
書?勞資也不讀了!
什麼知識的海洋裡遨遊?
遊個屁!今天勞資就爬上岸,非得把這個王八蛋教師給痛揍一頓!
楚劍輝擼起衣袖,眼睛瞪圓滾滾,怒目而視,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劉健。
現在的他什麼東西都不管,只想跟這位自以爲是老師打一架。
“你以爲你是老師,別人就會懼怕你是吧!”楚劍輝心中那股狠勁上來,氣勢洶洶的說道:“劉健你這混蛋,我告訴,我楚劍輝今天就從江南科技大學退學,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科大的學生了,看我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你說什麼!我告訴你這裡可是高校,你別亂來!”劉健到底還是小看了富家子弟的脾氣,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幹脆,看其模樣似乎對所謂學校文憑不太看重的樣子。
這下劉健可就慌了。
他最大底氣不就是這層高校導師身份嗎,出了校門誰會打理他,也就那些擔心畢不了業的大學生會心生畏懼,現在人家連文憑都不要了,他拿什麼去震懾對方。
打架?
別開玩笑了,打女人屁屁他就會。
真讓他跟別人幹架,他就是那種一秒躺的貨色。
慌張。
劉健現在前所未有的慌張,沒有威懾對方身份存在,他就是丟了武器的官兵跟尋常百姓有什麼區別。
而且面前這位叫做楚劍輝的學生長得人高馬大,身高還比他高出半個頭。
真要打起,他可就立馬送進科大醫療室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作威作福!”
楚劍輝兩隻手衣袖都擼好了,正打算衝上去痛揍對方一頓時。
忽然感覺到身後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
回過頭去,便看見張燁苦着臉,朝他搖頭。
再看看一旁的其餘幾位同學,皆是搖着頭,眼神中滿是祈求,似乎是在勸他不要出手。
這一下,頓時令楚劍輝冷靜下來。
對啊。
他楚劍輝不待見劉健,不在乎大學,不稀罕文憑學位。
不代表其他學生會同他有一樣的想法啊。
雖然大家都討厭劉健,甚至憎恨,但是他們家裡沒有像楚劍輝一樣的條件,這大學的機會對於他們來說,或者對於他們的家庭來說都是極爲重要的,是非讀不可,文憑是非拿不可的存在。
幾位同班同學眼中的眼神中不是在擔心楚劍輝,更不是在擔心劉健。
他們是在擔心自己。
哪怕劉健已經聲稱不會讓他們幾個畢業,但是他們心裡還報期望,以後只要好好討好劉健,說不定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但是如果楚劍輝真的動手毆打劉健。
那麼事情就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毆打學校老師,無論是在哪一所學校都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而且以劉健的小心眼,肯定不會將毆打教師的罪名只按在楚劍輝頭上,他們其餘幾個哪怕沒有出手,最後也會被安上罪名。
雖然他們幾個也很想衝上去揍劉健一頓,但是理智告訴他們要冷靜。
現在張燁等人同樣希望楚劍輝能夠冷靜下來。
他們知道楚劍輝不在乎文憑,但是他們在乎。
儘管對於楚爲其出頭頗爲感激,但是這種情況下,還是不得不爲現實低頭,爲之後的大學生涯低頭。
說句不好聽的,張燁等人拉住楚劍輝,是希望楚不要做傻事,連累到他們。
在衆人希冀的目光下,楚劍輝握緊的拳頭漸漸鬆了下來。
這種事情,這種情況,確實不是分對錯的時候,是隻講究利益的時候,現在唯有保住同班同學的大學生涯纔是要緊的。
劉健這狗逼崽子。
只能等以後在收拾了。
無奈。
楚劍輝極其不情願的鬆開了拳頭,雙臂無力的垂下來。
心中依舊怒火難平,卻不得不認癟似的回到原來的位置,低着頭,看着滿地的玻璃碎渣,心中很是憋屈。
劉健剛纔還怕的要死,現在看見楚劍輝認慫,他也能猜出幾分緣由。
現在的學生還挺講義氣的嘛。
他賤賤的笑了幾聲,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
對方有了顧忌,那他就能繼續肆無忌憚的玩弄這幫大學生。
“楚劍輝,怎麼?剛纔不是叫的很兇嗎!”劉健悠悠的又做回椅子上,還往前推了推,低下頭去,似乎是想看清楚對方臉上那種不甘的神情。
“哈哈,我告訴你,在科大哪怕你楚家有多大能量,都別給我玩花樣!”
說完,他頓了頓,看了眼楚劍輝和張燁等人,不急不慢的翹起二郎腿,換上一副領導訓話的囂張模樣,說:“剛纔你們這幾個傢伙還想妄圖毆打導師,這事要是我反饋到學校上面去,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啊!”
張燁等人當然知道,出於對大學生涯的珍惜,他們此刻根本不敢應話。
楚劍輝更加知道!他連自願退學的話都說出來了,就是知道這一拳下去會造成什麼後果,無奈,局勢比人強!現在不得不爲給劉健低頭。
他無比鬱悶,心中鬱結,根本不想擡起其頭,以免看見劉健那副令人憎惡的嘴臉。
就在這時,楚劍輝感覺肩膀被人輕輕拍打一下,轉過頭去,看見舍友李牧正帶着微微笑意看着自己。
“放心,交給我吧。”
李牧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好友肩膀,但是眼神傳傳達出的意思好似在叫楚劍輝等人不必擔心。
他踏步上前,將掉落在腳邊的書本一腳踢開,直接來到劉健面前。
此時,劉健還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李牧的突然冒頭,令他有些驚訝,但是,一看到對方的這幅裝扮,家庭條件顯然沒有楚劍輝那般顯赫,沒有顯赫的家庭條件,那麼頂多就是的普通的小年輕而已。
只有不是像楚劍輝那種富家子弟,但凡是江南科技大學的學生,他劉健都全然不怕。
“怎麼,你又有什麼想說的嗎?”劉健昂起下巴,十分高傲的說道。
面對這種毫無背景的學生,他再一次變得有恃無恐。
“李牧是吧!你小子遲到不說,還公然頂撞導師,現在你的同學們都是因爲你的原因而丟掉畢業證的,不知你有何感想啊。”劉健十分犯賤的問道。
什麼叫做因爲李牧的原因,這分明是劉健自己的公報私仇。
這個叫做劉健的老師不僅損人有一套,推卸起責任來也是挺有一手的。
他這樣說擺明了就是想讓同班同學們記恨李牧。
“導師?”李牧忽的噗嗤一笑,似乎聽到什麼天大笑話一樣。
這個劉健早在他重生之前,李牧就對其有所耳聞,在科大里面算是道德敗壞的典範了。
在李牧就讀的四年時間裡,班裡的同學沒少被他騷擾,男的基本就是被他當成苦力使喚來使喚去,而且是那種全天候,隨心所欲的使喚。
甚至有些同學會在半夜裡接聽到劉健的電話,叫其幫忙打車的事情。
而起時常侵吞學生的獎學金,有些女同學也是不堪其擾,時常接到劉健的騷擾短信,劉健還曾經有“無法畢業”來威脅女同學,讓其陪睡一晚,如果最後不是班裡幾個家裡比較有背景的男生出面,說不定那位女同學就要被劉健給糟蹋了。
可以這麼說,劉健這種又貪婪,有好色的本性,讓其成爲了班裡乃至整個理學院最令人痛恨的導師,沒有之一。
畢業之後,每次同學聚會,一起臭罵劉健一頓是免不了的項目。
前世,李牧也沒少被劉健折騰過。
當年他不走運,寫畢業論文的時候,分配的導師就是劉健,幾乎被劉健這個賤人折磨的將近半個月,一篇論文前後被退回十幾次,修改了二十多次,最後還是給對方送了一萬塊錢才勉強通過的。
但是那一萬塊錢,還是李牧死命打工兼職賺來的,其中有一半的錢是借的社會高利貸,爲此還度過了一段時間的還貸時期,這件事到他畢業工作之後,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連楚劍輝等人都不知道。
他清楚的記得,那些天,他死命打工,沒日沒夜的兼職,東拼西湊才弄夠的一萬多塊,當天夜裡放在一條煙盒裡,親自送到劉健的手上,直到對方手下之後,他的論文才僥倖通過了。
當時楚劍輝張季禮等人還誇他運氣好,居然能夠在劉賤人的手下順利畢業,要知道當時劉健帶着的四位畢業生裡面,只有李牧和另外一位比較機靈,想得到送錢解決,到最後四個人裡面也就只有包括李牧在內的兩人順利通過論文答辯。
就是從這件事開始,李牧算是記住劉健這傢伙了。
畢業多年後,每每想起,都會對劉賤人恨得咬牙切齒。
沒想到,現在重生回來,李牧又能跟其槓上。
只能說是緣分啊!
而且還是孽緣。
新仇舊恨一起算。
“你在笑什麼!還有!你這是什麼眼神?”劉健不滿的說到,對方眼神中的輕蔑,令他感到不適,非常的不爽!
“什麼眼神?當然是看着條雜碎的眼神。”李牧回答道。
“你敢罵我是雜碎?”
劉健騰的站起,臉上肌肉都快糾在一起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膽敢罵自己是雜碎!
他怒從心中起,正打算爆發心中怒火時,忽然眼角邊看見一道白色的影子朝他襲來。
速度很快。
真的很快,劉健之所以覺得是道影子,正是連拿道白影的具體面目都沒能看見。
實際上,那並非是什麼白影,而是李牧擡起腳來朝劉健臉上猛地摔了一鞭子。
劉健知覺臉頰兩邊的息肉好似被重物撞擊一般,疼痛之感從臉頰處傳來,還未切實感受到那股痛楚,他整個人身影就如同的破舊麻袋一般從桌子前飛了出去。
直直的摔在左側的書櫃上,書櫃上的書凌亂的飛起,木製的書架框承受不住劉健的重量,直接在這股衝擊下轟然散架。
一大堆書本散亂在地面,整個辦公室瞬間變成的混亂的雜貨間。
劉健這時還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倒是張燁等人率先反應過來,急忙衝上前去抱住李牧,嘴裡說道:“牧哥冷靜啊。”
說完,張燁和董琿兩人一左一右拉住李牧,臉上神色有些矛盾。
他們沒能看清楚李牧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好似瞬間。
真的就是一瞬間。
那個囂張跋扈,趾高氣揚的劉健就直直的從座位上飛了出去,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來得及反應過來。
張燁和董琿相看一眼,隨後將目光投向倒在地上,砸進書堆裡的劉健。
心中只有一種感覺。
爽!
無比的酸爽!
要是自己動手,就把劉健這個王八蛋腦袋都提碎。
不過這種酸爽,也只是一瞬而逝,就如同事後的一支菸,劉健被暴打,張燁等人心中說不盡的痛快,但是,現在他們冷靜下來之後,必須面對一個更爲嚴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