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宿舍。
李牧拖着疲憊的身軀躺在牀上,渡過了奇妙的一天,感覺難以置信。
先是在電影院裡遇見古麟爺孫這兩個看着像是世外高人的傢伙,接着又在茶莊內目睹許多離奇古怪的事,尤其是最後看見在G市大佬何錦繡等人在古老頭面前那顫顫巍巍的模樣,愈發覺得好笑。
一開始他就覺得古麟不是普通人,只是沒想到身份如此嚇人,就連G市富豪榜前十的何家在他面前都得卑躬屈膝,而且那個什麼王守一看着只是個莊園管事,身份卻高上天,連何錦繡等人都想要巴結,結果在少女面前居然被嚇得當場跪下,簡直是驚到衆人。
那位船王陳清河更是搞笑,簡直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典範,見勢不妙,就立馬道歉,就差沒直接跪地磕頭了。
“那麼多大佬在老頭面前卑微像個下人一樣,這古家到底什麼來頭,怎麼之前從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姓古的大佬存在。”李牧躺在牀上,喃喃自語。
那天在莊裡,王守一認出老頭身份後,態度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李牧等人恭敬有加,尤其是古市麟說出李牧曾經幫助過他,讓王守一多加照顧時,李牧就感覺那幾位大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勁,滿是嫉妒與羨慕。
薛虹更是被陳清河等人另眼相看,甚至於主動跟她談起交情,陳清河好像一下子跟薛雲志變成了熟人,熱情無比,何錦繡亦然,在他們的口中曾經毫無印象的薛雲志似乎一下子變成的陳家與何家的世交,弄的薛虹有些受寵若驚,不知所措。
唯一稍顯淡定的,除了李牧,就屬陳慧了,眼見老人家沒事,陳慧才肯放心離去,臨走時,古麟老頭子還送了塊玉佩,並表示小姑娘人美心善,送塊不值錢的破玉給她作護身符,雖然陳慧明確表示不能收下如此貴重的禮物,奈何古老頭盛情難卻,加上李牧又在一直慫恿,最終還是在硬塞的情況下不好意思的收下。
幾人出了茶莊,經歷了一整天稀奇古怪的事,皆顯得疲憊,尤其是薛虹等人簡直不敢相信那幾位在G市隻手遮天的大人物,居然在個普通的糟老頭子面前卑微像只蟲子。
三觀盡毀,一路上幾人還沉浸茶莊的震撼話面中,一路無語,回到學區便各自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唉,今天經歷的確實離奇,那個古麟到底什麼來頭。”李牧躺在牀上,被褥作枕頭,呆呆看着天花板,他感興趣並非是古麟老頭的家世背景,而是爲何他能夠做的遮蔽別人聽覺這種看起來近乎玄學一般的事。
“難不成這個世界裡所謂大能神仙真的存在?”
“應該不可能吧,還是說其實只是一種高明的障眼法?”
唉,算了,看不懂,看不懂啊。
“啊,”想着想着,他忍不住打了哈欠。
一股莫名睏意襲來,眼皮似有千斤重。
怎麼回事,這纔不到九點,爲何感覺好睏,好想睡覺啊。
這是一種極度詭異的感覺,跟以往勞累過後打瞌睡完全不同,李牧腦海內十分清醒,但雙目卻不由自主的閉上,身體像是不受控制,有人在試圖催眠讓他沉睡一般。
一定是那個糟老頭子使得鬼!
我說那老頭這麼舉止古怪,原來早就在身上下了手腳。
糟了,這可怎麼辦。
李牧一顆心沉入深淵,陷入絕望,因爲他的身體此刻已經完全不受控制,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整個人如同靈魂出竅般,一點點陷入沉睡。
緩緩閉上眼睛,李牧安靜的躺在牀上,看着像是正常睡着了一樣。
......
茶莊內。
古麟悠然的喝着茶,面前擺着兩件寶物,一尊佛像,一塊白玉,旁邊站着陳清河,張寶山,何錦繡三人,低着頭,束手彎腰,戰戰兢兢,宛如驚弓之鳥。
“古老爺,大小姐請喝,喝茶。”王守一顫抖着手將少女的茶杯斟滿,退到一旁,神情無比謙恭,實則內心比何錦繡等人還要害怕。
面前清茶香氣四溢,少女卻紋絲未動,道:“茶,有什麼好喝的,真不知道二叔爲什麼會喜歡喝這種東西。”
古麟一笑,卻是將王守一招來,問道:“這兩件是誰送來的。”
“是!古老爺這是錦繡集團和長河遠航的兩家公司的董事長送來的。”王守一在沒有先前傲然,搓着手答道,在古麟面前卑微的像是個老管家。
“哦。”古麟隨意的掃過幾人。
陳清河頓時渾身震顫,宛如被雷霆擊中,結結巴巴的說道:“古,古古老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纔多有得罪,古,古古老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怪罪小的。”
說罷,他覺得這般道歉依舊有些不夠,這位G市最大外貿公司擁有者既然大庭廣衆之下抽起自己嘴巴子。
“哈哈,咕咕咕咕,你是屬鴿子的嗎。”少女將茶水倒掉,聽見陳清河的結巴話頓時覺得好笑,打趣道。
陳清河對此卻絲毫不在意,似乎能博得少女一笑,便是他莫大的榮譽一般,臉上賠着笑,抽起自己嘴巴子卻更兇了。
“小雪!”古麟有些不滿的喝出少女小名。
那位名叫小雪的姑娘吐了吐舌頭,將笑意收斂,整張臉恢復往常清冽模樣,渾身氣質也爲之改變,從靈動的百合瞬間變成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原雪蓮。
古麟放下手中飲得只有半杯的茶水,走到陳清河面前。
“咚”王守一機靈,見狀急忙上前將茶水斟滿,又退到一邊,神色恭敬。
古麟微微一笑,並未在意,握住陳清河的手,道:“陳老闆不必自責,小老頭聲明不顯,普通的老漢一個,走在街上也沒人能認出,陳總不認識也在常理之中。”
陳清河頓時受寵若驚,道:“不敢不敢,古老爺叫我小陳便行,在古老爺面前這個陳總可叫不得。”
“無妨無妨。”古麟重重地拍了拍陳清河肩膀,一雙渾濁的眼睛似有金芒閃爍,接着道:“諸位今天都是找人雄那小子的,所求何事與我無關,小老頭也懶得去理會,不過時候不早,老頭子我要睡覺就不招待幾位了。”
“是,是。”何錦繡上前彎腰施禮,道:“今天多有打擾老先生了,晚輩先行告退。”
“驚擾古老先生了,俺也改天一定再次登門致歉。”張寶山道。
陳清河更是點頭如小雞啄米,匆忙出了茶莊。
三位大佬坐在各自豪車上,驚魂未定,他們來求古二爺辦事,結果不小心把更恐怖的古老爺給得罪了,現在還能全身而退,如同撿回一條性命。
“開車!”陳清河抹乾額頭冷汗,朝着司機吼道。
嗡嗡,引擎轟鳴,三輛豪車爭先恐後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