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南大人乃皇上御賜天下行走,有先斬後奏之權,你們這些有眼無珠之人,還不快快讓開。”
長孫集這一番話說出之後,那些守衛有些動搖了,可他們卻也不敢隨便放人進去,
就在他們爲難之時,一個聲音從裡面慢悠悠的傳了出來:“什麼人在外邊喧譁,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從府內走出的人是一箇中年人,與夏侯英有幾分相似,長的孔武有力,一看便知是練家子,
那人從裡面走出來之後,掃了一圈,然後笑道:“原來是長孫兄到來,不知長孫兄到我這裡所爲何事啊。”
長孫集卻不搭理那人,只是對南明拱手說道:“南大人,此人是夏侯英的父親夏侯雄。”
夏侯雄見長孫集對自己如此無禮,心中便生出一種怨恨,可他望了一眼南明,便發覺這裡面的事情絕對不簡單,所以他只得先壓抑自己的恨意,繼續說道:“幾位到我夏侯府來,不知有何貴幹。”
長孫集望了一眼南明,南明淡淡一笑:“我們來找你兒子瞭解一些關於龐有才被殺的事情,所以還請夏侯老爺將令郎請出來。”
南明說的很客氣,可是誰都聽得出來,這種客氣並不是真的客氣,
夏侯雄不笨,他自然也聽得出來,
“這位大人可能搞錯了吧,我兒子怎麼可能跟龐有才被殺一事有牽連呢。”
夏侯雄望着南明淡淡說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兒子跟龐有才被殺的事情有關,
南明見此,說道:“有沒有牽連,讓你兒子出來,我一問便知。”
這個時候,夏侯雄已經有些憤怒,吼道:“你們欺人太甚,我不會讓你們進府見我兒子的。”
南明淡淡一笑:“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
衆人一驚,而這個時候,南明已經邁開步子向夏侯府走去,那些守衛連忙衝上來阻攔,可卻被突然飛身而來的公子風輕,花知夢他們給攔下了,
此時,南明已經快來到夏侯府門口,就在這個時候,夏侯雄突然出手,他絕對不允許南明這樣的人進府污衊自己的兒子,所以他決定動手,
只是當夏侯雄動手之後,他才知道自己錯了,他根本就攔不住南明,
片刻間,那些守衛已經被公子風輕他們給打到在地,而此時,南明已經與夏侯雄交上了手,他們只出了一招,然後夏侯雄便站在那裡不敢再動,因爲再動,恐怕便是死,
南明一拳打在夏侯雄的身上,他突然覺得一股鹹味上涌,如果他再隨便亂動,那血恐怕就要脫口而出了,
南明淡淡一笑:“我說過,這件事情由不得你。”
南明說完,便領着人進了夏侯府,當南明他們幾人走進夏侯府之後,夏侯雄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夏侯府很大,可夏侯府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誰都會有好奇心,夏侯英不知發生了何事,自然是要出來看一看的,當他看到南明他們幾人之後,臉色猛的一變,但仍舊很鎮靜的來到他們幾人跟前,冷冷道:“你們來我這裡做什麼。”
南明卻是一笑,說道:“來找你啊。”
“來找我。”夏侯英一驚,他不明白南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更不知道南明到底發現了什麼,
南明點頭:“我想聽聽你對龐有才被殺一事怎麼看。”
夏侯英有些不屑的說道:“龐有才死就死了,有什麼好看的。”
“當然有了,至少他的屍體不見了,這個你總是知道的吧。”
夏侯英一驚,但是卻反駁道:“龐有才的屍體不見了我怎麼會知道,你該不會認爲我對龐有才的屍體感興趣吧。”
南明搖頭:“你對龐有才的屍體感不感興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龐有才的屍體就是你偷的。”
“胡說八道,我偷龐有才的屍體做什麼。”夏侯英已經明顯有了怒意,
而這個時候,花知夢狄小杰他們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南明怎麼就這麼肯定龐有才的屍體是夏侯英偷的呢,難道他有了什麼線索,
“打開停屍房的鑰匙只有兩把,馬師爺並未離開過縣衙,所以他手中的鑰匙不可能被偷,所以鑰匙被偷的人只有長孫集手中的鑰匙,而長孫集在那天只遇到過三個人,袁勝白威和你,袁勝與白威兩人對龐有才的屍體自然不會在意,因爲他們兩人只是想得到那些假藥材,再說憑他們的身手,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長孫集手中偷取鑰匙,如此一來,有這個能力偷鑰匙的人只有你一個。”
南明說完,夏侯英哈哈大笑幾聲:“這就是你所說的理由嗎。”
南明搖頭淡笑:“這些自然還不夠,若是我知道你與龐有才的妻子習溫柔有染,那夠不夠呢。”
當南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長孫集他們猛的一驚,夏侯英更是驚訝,他幾乎差點叫出來,
許久,南明繼續問道:“我說的可是有假。”
夏侯英不語,最後冷冷說道:“捉賊拿贓,捉姦在牀,你憑空誣陷於我,我還能說什麼。”
狄小杰見夏侯英還在抵賴,於是忍不住的站出來說道:“誰誣陷於你,我那天看的清楚,習溫柔與你在破廟約會,我看的真切,你還要抵賴不成。”
如今狄小杰這樣一說,夏侯英那裡還有話說,
整個夏侯府的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少爺竟然會喜歡一個有夫之婦,而且還幫她偷取屍體,
南明見夏侯英不語,便開口問道:“說吧,龐有才的屍體被你們藏到了那裡,你們爲何要這樣做。”
雖如此,要夏侯英交代一切,卻並不會這般容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你沒有證據,就休想指證我。”夏侯英望着南明說道,南明見此,淡淡一笑:“你這樣說卻也不無道理,只是你不承認,我也自有辦法讓你開口。”
衆人不明白南明想怎麼辦,就在這個時候,南明開口說道:“來人,將夏侯英押到大牢等候審訊,長孫縣令,還請你派人把那個習溫柔也給抓來,一同關押起來。”
長孫集如今已經與夏侯府決裂,自然不敢怠慢南明交代的事情,所以這次他親自領人去將習溫柔逮捕,
待南明他們幾人離開夏侯府之後,狄小杰有些興奮的說道:“夏侯英這個殺人兇手,一開始我們就不希望他,如今他是兇手,正和了我們的意。”
這點公子風輕卻是很贊同的,
花知夢見南明一直不語,便有些關心的問道:“你在想什麼。”
南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只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會如此結束,
“如今我們已經將夏侯英和習溫柔抓捕歸案,我們是時候去見一下龐氏了,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大家都同意南明的這個提議,如今龐氏得到這個消息,應該會欣慰一些吧,
他們幾人來到龐有才的家,龐氏連忙哭泣的迎了出來,問道:“大人可是抓住了殺害我兒的兇手。”
南明臉色一變,擡眼望着龐氏,沉默了許久纔開口答道:“我們已經將嫌疑人夏侯英和習溫柔給抓捕起來了,一切等審後知曉。”
南明的話讓龐氏有些興奮,她的臉上已經現了欣喜之色,好像抓住了殺她兒子的兇手,她真的很高興,
許久,南明見龐氏並沒有再說什麼,他只好對龐氏說道:“我們先離開了,等有了結果,我會派人來通知你。”
龐氏點頭,隨後南明他們幾人便離開了龐有才的家,
他們幾人走在炎熱的街道之上,汗水止不住的流,可他們幾人卻都忘記了用手去擦一下,他們都有着自己的心思,
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在這樣的熱天,誰會在街道上湊熱鬧呢,
南明一語不發,花知夢見此有些奇怪的問道:“如今夏侯英和習溫柔都已經被捕,你爲何還如此不高興。”
南明扭頭望了一眼花知夢,淡笑道:“他們兩人是被抓起來了,可龐有才的屍體並沒有找到,他們兩人是不是兇手也未可知啊。”
事情被南明這樣一說,他們也都有些憂慮起來,許久,南明對公子風輕說道:“公子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我去辦一下,不知公子兄是否願意走一趟。”
公子風輕在太陽下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笑道:“我最近正好閒的慌,有什麼事你只管說好了。”
南明來到公子風輕身旁,在他耳邊低語了些時候,公子風輕臉色一驚,但隨即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公子風輕走後,花知夢望着南明,有些生氣的說道:“你跟公子風輕說的什麼,怎麼還怕我們聽見不成嗎。”
狄小杰徐若軒他們也是這個意思,他們幾人什麼關係,這種當着他們面耳語的情況,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他們幾人的心裡多少受了些打擊,
南明也知道自己這樣做讓花知夢他們心裡有些不好受,所以他連忙笑着解釋道:“我讓公子風輕做的事情,人多知道了反而不好,畢竟那件事情不是很光彩,還請大家諒解一下。”
花知夢還想不依不饒,徐若軒見此,笑道:“南大哥這樣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看法,我們就不必介懷了。”
如今徐若軒如此一說,本來準備發作的花知夢也只好偃旗息鼓了,
只是花知夢雖然不再糾纏這件事情,可她卻是不肯對其他事情罷手的,所以她接着問道:“如今夏侯英和習溫柔兩人都已經被關押在大牢之內,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兩人。”
這個問題,也是狄小杰他們很想知道的,所以花知夢問出之後,他們也連忙跟着附和,
南明想了想,說道:“吃過午飯,我們去大牢審一下他們。”
衆人點頭,這件樸素迷離的案子,終於到了快結束的時候了,
吃過午飯之後,他們便直接去了七星縣大牢,
縣衙的衙役早已經對南明他們幾人熟悉,所以南明他們到了縣衙之後,那些衙役便領他們去了縣衙大牢,而南明他們從這些衙役口中得知,他們已經將夏侯英和習溫柔兩人分別關押,目的便是爲了防止他們串供,
南明聽完之後,淡淡一笑,並沒有對他們的這個辦法表示出什麼,
南明他們幾人來到關押夏侯英的牢房,此時的夏侯英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英氣,衣衫之上,也有幾處破爛,他見南明他們幾人來了,便連忙起身罵道:“你這個狗官,誣陷良民,我無辜獲罪,他日定要你償還。”
如今夏侯英身在此處,卻還能夠說出這種話來,可知平日裡他是如何的傲慢和對他人的不屑一顧了,
狄小杰見夏侯英如此謾罵南明,心中很是不爽,於是便想破口還罵於他,可這個時候,南明連忙制止道:“和他多說無益,還是由我來問吧。”
狄小杰點頭,隨後南明看着夏侯英問道:“你與習溫柔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你只需說出龐有才的屍體在什麼地方,爲何要偷龐有才的屍體這兩個問題,我便可吩咐其他人好生待你,若你們真的沒有殺死龐有才,我還可以放了你們。”
南明問出這話之後,那龐有才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好像他回答出來之後,便會不得好死似的,
南明見夏侯英沒有回答的意思,便對身邊的獄卒吩咐道:“去將習溫柔帶來,和夏侯英關在一起。”
那獄卒不解,把他們兩人關在一起,豈不是給了他們串供的機會,
可南明吩咐,他卻也不敢不從,
不大一會,那獄卒已經將習溫柔帶來,隨手將她推進了夏侯英的牢房,此時的習溫柔秀髮凌亂,衣衫不整,看樣子在牢裡吃了不少的苦,她見了夏侯英之後,立馬哭了起來,央求道:“夏侯公子,你可要救救我啊。”
夏侯英聽習溫柔如此,突然厲聲喝道:“救什麼救,我認得你嗎,你沒看到我也被關在這裡嗎。”
興許是夏侯英的話把習溫柔給嚇到了,她一時間突然止住了哭聲,可片刻之後,她突然大罵道:“好啊,你這個沒良心的,平時與我溫存的時候,你怎麼不如此大喝小叫啊,你那種細語都到哪裡去啦。”
習溫柔如此一說,便把他們兩人的關係徹底暴露了,夏侯英見習溫柔如此,心內頓時跟泄了氣似的,再燃燒不起激情來了,
那習溫柔也好像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可她此時既然已經說了出來,想再收回去卻是不能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那些獄卒才明白南明讓他們兩人關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牢內一時靜了下來,那習溫柔也不再多說話語,許久,南明用很平靜的語調問道:“龐有才的屍體被你們藏在了什麼地方,你們爲何要盜取龐有才的屍體。”
南明問出這兩個問題之後,大牢之內靜了許久,而許久之後,夏侯英才有氣無力的回答道:“龐有才的屍體就在城東郊外的亂墳崗中,墳頭有一新插的柳枝,柳枝上繫有一白布片。”
夏侯英說的很詳細,想來找出那個新墳不是什麼爲題,只是此時南明對他們爲何要偷龐有才的屍體更感興趣,難道他們真的是兇手嗎,爲的便是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