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風輕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仍舊是慵懶的,像極了一隻貓,
“可惜,就算紀綱派你來當臥底,你也休想除去我們,你這隻藍貓,我讓你變成死貓。”
南明說完,公子風輕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待他笑完,纔有些覺得可笑的說道:“你以爲我有這麼笨嗎,難道你沒有被那些人給打的四肢痠痛嗎,你還有力氣跟我打嗎,別不自量力了,趕快將你偷得的證據拿出來,興許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夜深,可此時破廟內卻是危機四伏,有可能又是一場廝殺,
南明等人望着藍貓,全身都是戒備,
他們的確很累了,要對付藍貓的確有些力不從心,可他們卻又不是肯束手就擒的人,
藍貓淡淡一笑:“怎麼,你們要我親自動手嗎。”
南明望了一眼花知夢和冉昊兩人,冉昊很隨意的問道:“你們說他是不是太過狂傲了,我既然能夠一直跟着你們,而且又能將你們從那些黑衣人手中救出來,你沒能說我會沒有防備。”
藍貓聽完南明的話之後,也猛的一驚,他知道南明狡詐,而且從來不做沒有準備的事情,如今南明說的都是實話,他又怎敢掉以輕心,
可不管南明說的是不是實話,他總是要將南明手中的證據拿到手的,也許,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所以藍貓突然哈哈大笑,而後便趁機突然向南明出手,他早已經看出,南明三人之中,只要先解決了南明,其餘兩人便好說了,
而當藍貓突然向南明攻來之時,南明卻突然後退,一躍出了破廟,此時月光如銀,地上仍舊有泥濘,
南明突然揮袖,他衣袖上的水撒向藍貓,藍貓以爲是暗器,便連忙躲閃,當他知道那不過是南明衣袖上的雨水之後,頓時大怒,不顧一切的向南明殺來,
而這個時候,花知夢和冉昊兩人也不能袖手旁觀,他們雖然沒有多少力氣,但多少可以幫南明的忙,
而當藍貓和南明鬥上之後,他才發覺南明剛纔的話不過是在嚇唬他罷了,南明的力氣早已經快用盡了,
可就在藍貓準備一擊而中的時候,突然有一羣人飛身趕來,將藍貓給圍了起來,他們是徐若軒狄小杰他們,南明既然早有準備,又怎麼可能單槍匹馬的來,
徐若軒望着藍貓,驚訝的說道:“公子風輕,原來是你,起先南大哥懷疑我們之中有內奸,我還不相信,現在證明,南大哥是對的。”
藍貓淡淡一笑:“南明是對的又如何,你們能奈我何。”
“我們能夠殺了你。”徐若軒說完,便和其餘人一起攻向了藍貓,此時,他們人多,藍貓一人倒有些難支了,
而南明和花知夢他們也絕沒有閒着,仍舊奮力的向公子風輕殺去,
公子風輕見自己難敵,便想要逃跑,可徐若軒他們將他團團圍住,他想找條路衝出去都難,而這個時候,公子風輕也越發的着急緊張,他越是如此,攻擊力便越弱,最後被南明用雪舞劍一劍刺穿了後背,
本來背後傷人是南明所不屑用的,可對付像公子風輕這樣的人,他也就必須用一回了,
那一劍之後,公子風輕便躺在了滿是泥濘的地上,鮮血從他的身上流出,他的眼睛瞪的好大,好像不敢相信,南明竟然用劍穿透了他的身體,
而他更是後悔,自己爲何沒有聽南明的話,南明既然說他早有準備,自己就應該早點側退的,就像他以前那樣,
只是在他臨死的時候,卻有幾個問題必須向南明問清楚,
“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南明淡淡一笑:“我並沒有懷疑你,所以才和花知夢商量,用那個可以證明紀武謀反的證據來引你上鉤。”
公子風輕一驚:“也就是說,你們並不是要把那證據送往京城,只是爲了引我出來。”
南明搖頭:“錯,上京城我們是一定要去的,只是這麼危險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讓花知夢去做呢,不過你說的也不算錯,我們這樣做,就是爲了引你出來。”
“可你算你懷疑有內奸,也不可能懷疑到我身上啊。”公子風輕仍舊不解,
“沒錯,我若懷疑有內奸,的確懷疑不到你的身上,可是從在七星縣開始,我就發覺一個人總是隱隱的跟着我,能夠有這種武功的人並不多,那天晚上,有一個黑衣蒙面人悄悄的推開了我的門,可他剛進來便又悄然離開,從這個上面,我可以很肯定的知道,一定有人在監視我,而且在找機會殺了我,那天晚上他一定是準備殺我的,可當他進得房間之後,卻發現我並沒有睡着,於是便又馬上離開。”
公子風輕身上的血仍舊在流,讓人懷疑他怎麼能流這麼多的血,他望着南明,冷冷道:“你說的沒錯,那天晚上偷偷進你房間的人的確是我。”
南明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從那以後,我便知道一種有人在背後等着暗算我,可我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得梅得雪被殺,我才突然醒悟,殺梅得雪的人一定是那個一直跟蹤我的人,因爲只有他才知道我將紀武寫的證據偷了,爲了不走漏風聲,他只有殺了梅得雪,順便嫁禍給我的身上,讓李忠殺了我,可惜的很,李忠沒能將我殺了,所以你便派人引我們入竹林,然後與那些人做場戲,好讓你再次接近我,當時我便覺得可疑,於是便懷疑起你跟冉昊來,爲了找出你們兩人之中誰是殺死梅得雪的兇手,我只好與花知夢設計,引你出來。”
這一切,南明是早有預謀的,所以公子風輕必敗,
當南明說完之後,公子風輕又是哈哈大笑,但他的笑還沒有笑完,便斷氣了,
此時東方漸白,晨曦將來,四周靜的不見一點風吹,
南明與花知夢兩人相視一笑,然後便離開了那個破廟,這裡的事情他們已經解決,而爲了他們幾人的安全,他們必須將那可以證明紀武謀反的證據交給皇上,順便也報告一下他們這一年多來的成果,
他們天下行走已經一年多了,是該回去看看了,
當太陽升起,秋風再次刮來的時候,他們一行人便坐上馬車,快速的向京城趕去,那個自古繁華的金陵,他們又要回去了,只是他們幾人都很明白,在他們回到金陵的這一路上,必將是兇險異常,迴歸之路大不易,
只是就算回去不易,他們仍然要回去,艱險對他們來說,早已經習以爲常,
秋已經只剩了一個尾巴,路兩旁的樹木已經凋零,光禿禿的讓一些小鳥都不想光臨,
南明他們幾人快馬加鞭向京城趕去,一路上寒風呼嘯,可卻阻擋不了他們的行程,
進京之路遙遙,若是快馬,得半月時間,可他們有女子,而南明至今還不怎麼會騎馬,所以用馬車趕路,要到京城也得一月時間,
等他們到了京城,恐怕已經是初冬時節了,
那個時候,金陵的天氣不知道會不會很冷,今年會不會下雪,
落南飄零,有幾片枯南落在馬車頂上,馬車加快了速度,那枯南又被風吹落,最後成了泥碾做了塵,
這日正午時分,南明他們幾人來此一處繁華小鎮吃飯,小鎮的名字叫路景小鎮,路景小鎮並不小,人也挺多,南明他們經歷了幾天的風塵,今天得以找到一處休息吃飯的地方,心情自然是很愉快的,愉快的他們一時忘記了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
路景小鎮的繁華街道上,有一家看起來很熱鬧的客棧,南明他們幾人要吃飯,自然是要找客棧了,不過他們也只是吃飯,並沒有要留下住一晚的意思,
酒菜上完之後,南明他們幾人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誰讓他們太餓了呢,這幾天吃乾糧烤野味,把他們吃的感覺渾身乾的慌,
他們幾人吃完了飯,又要了一下茶坐下慢慢品,徐若軒更是讓客棧給他們包了幾十個滿天和幾斤牛肉,以備他們路上吃,
可就在他們幾人喝茶的時候,鄰桌的幾人在那裡嘀嘀咕咕的說着看似隱秘,卻很想讓人知道的話,
不難看出,那個在說話的人有一種很強烈的表現欲,他明知道自己說的事情很隱蔽,可他還是想大聲說一下,讓更多人都聽見,
“你們聽說了嗎,我們這裡的鄭員外家鬧鬼啊,哎呀,鬧的厲害着呢。”
那人說完,其餘人便都很好奇的問:“鄭員外家財萬貫,怎麼會鬧鬼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誰說一個人有錢,他的家就不鬧鬼啦,興許這鬼啊,就是看上他家的錢了也說不定呢。”
衆人鬨堂大笑,好像根本沒把這回事當回事,亦或者他們和那鄭員外並無交情,只是把鄭員外家鬧鬼,當成了他們的談資與笑料罷了,可這個時候,一人不解的問道:“你只說鄭員外家鬧鬼,可這到底是怎麼個鬧法啊,你給我們大家說一說唄。”
那個起頭的人見此,便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事啊,說來奇怪,每當月圓之夜,鄭員外的府裡便發出陣陣悽慘哭聲,那哭聲讓人聽來心揪得慌,可鄭員外派人裡裡外外的搜查,卻一點不見有人的影子,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那人說完,衆人的身子冷不定的打了個寒顫,好似這秋冬之時的天氣太過寒冷,
就在大家心悸之時,一人突然開玩笑似的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啊,本來就是鬧鬼嘛,怎麼可能找到人影,我看應該讓那鄭員外找幾個道士法師來看看,說不定還能捉鬼呢。”
衆人又是不停的大笑,然後紛紛舉例說出怎麼個捉法,如何捉等等,可就在他們說着說着的時候,他們突然都停了下來,好像他們看到了他們所說的鬼似的,
不過此時正是光天化日,他們就算看到鬼也不可能突然停下來,南明和花知夢他們幾人正聽的起勁,突然見那些人不說了,便很好奇的向四周望了望,然後他們便看到此時客棧門口正站一人,那人的年齡已經不小,看樣子有四五十歲,此時那人的臉色很是難看,配上他那有些老,又有些難看的面貌,就更加難看了,
那人站在門口片刻,客棧內的人便不敢再說,南明等人一猜便只此人就是剛纔那些人所說的鄭員外了,這鄭員外長的雖然難看、老,可穿着卻極其講究,先不說他的衣料如何的名貴,就只看他頭上的帽子,便可見一斑,
此時秋冬之際,戴個帽子本無可厚非,可那鄭員外的帽子一看便知不是禦寒所用,只是爲了裝束罷了,帽子薄,上面還鑲了不少發光的飾品,
南明和花知夢等人觀察完之後,並沒有說什麼,他們要看看這鄭員外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說不定這個客棧馬上便要上演一場好戲呢,
шωш● тTk Λn● c○
只見那鄭員外來到那些人跟前,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我聽見剛纔幾位說要幫在下捉鬼。”
那些人都有些害怕,更有甚着,已經不停的搖頭:“沒有、沒有。”
鄭員外淡淡一笑:“有也沒有關係,反正我鄭府鬧鬼是全鎮人都知道的事情,我今天本就是打算採用你們剛纔的建議,找道士捉鬼的,你們有好的建議嗎。”
那些人聽鄭員外這樣說,剛纔懸起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而剛纔那些說要找道士捉鬼的人便都連忙提建議,
“聽說昭若寺的師父能夠捉鬼,鄭員外可以請他們到家裡試試。”
“不遠處的沖虛道人也很厲害,他捉鬼也是行的。”
衆人你一語我一言的說着,而鄭員外卻只是很平靜的聽着,就在他們爭吵的不可開交之時,鄭員外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有些憤怒的說道:“既然你們這麼有本事,就請他們到你們家捉鬼吧,我府上那裡有鬧鬼,分明就是有人要陷害於我,你們這些人不明事理,在這裡嚼弄口舌,真是豈有此理。”
鄭員外的變化是驚人的,不僅那些搬弄口舌的人感到吃驚,就連南明和花知夢等人,也覺得鄭員外的變化沒有一點預兆,
不過這個時候,南明他們幾人已經明白,鄭員外剛纔根本就是恨透了這些人,可他卻在找機會可以對他們進行訓斥,
不過從鄭員外的話中可以聽出,他還是一個比較明智的人,知道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鬼,而他府上所謂的鬧鬼,不過是有人在陷害他罷了,
事情到了這裡,南明和花知夢等人覺得這件事情有趣極了,
鄭員外訓斥完那些多嘴的人之後,便徑自上樓了,他好像在等什麼人,又好像那人已經在等他了,
不過鄭員外因爲什麼而上樓,對南明他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他們沒有權利偷聽一個不相干人的**,他們也沒有時間去偷聽一個人的**,
他們幾人吃完飯之後,本已經準備離去,可就在他們剛起身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那尖叫讓人不寒而慄,在這樣的秋冬之際,聽到如此尖叫,的確夠讓人心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