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哲與其它等待傳喚的集訓隊員,站在操場上等待時。集訓隊辦公室,卻在進行着一場,對每個參訓隊員而言,都需要慎重對待的考覈。
除了高致遠這個集訓隊長外,還有一個少校跟上尉坐在辦公室裡。每個被單獨叫進辦公室的試訓隊員,都需要回答高致遠的提問。這些問題,也將決定他們的去留。
並不知道這個情況的王哲,看着身邊這些人一個個被叫走,雖然心有好奇,卻也並不着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早晚會輪到他上場。急什麼呢?
做爲試訓隊軍銜最低的王哲,自然也是排在最後被叫進辦公室。看着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三人,除了高致遠之外,其餘兩人王哲都沒見過。
跨立站好之後,高致遠表情平靜的道:“王哲,這位是一中隊的周教導員,這位是一中隊的副隊長。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單獨召見你們嗎?”
‘報告,不知道!’
很乾脆回了一句的王哲,很快就聽到這個姓周的教導員,笑了笑道:“老高,這是集訓隊唯一的上等兵吧?我們大隊,有兩年沒招收過上等兵特戰隊員吧?”
面對這位教導員的話,高致遠卻很冷靜的點頭道:“確實,上等兵入選飛鷹的例子不多,但也並非沒有過。至於他,暫時還不確定能否堅持到最後。
王哲,這次把你單獨叫來,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關於我的提問,以及你的回答,都將被記錄下來。我希望,你能誠實的回答,我所問的每個問題。”
‘是,首長!’
提問?原本好奇單獨傳喚進辦公室做什麼,現在卻聽到只是問幾個問題。王哲覺得意外之餘,卻多少知道,這也算是一次特殊的思想審覈吧!
‘第一個問題,你爲何想來參加特種兵選拔?’
對於這樣的問題,王哲稍做思考便道:“爲了成爲一名職業軍人,我是孤兒。來部隊之前,院長爺爺就跟我說過,讓我盡力留在部隊,成爲一位職業軍人。”
這樣的回答,讓高致遠似乎愣了一下,卻還是道:“在你看來,什麼是職業軍人呢?”
‘士官,軍官,就是我所理解的職業軍人。雖然部隊分工有不同,但士官跟軍官,能在部隊服役的時間更長。當兵,就是他們的職業。’
對於這樣的解釋,高致遠想了想也有些道理。可對於這個回答,高致遠又總感覺有些不對。想轉士官想提幹,未必一定要進特種部隊啊?
結果一旁的周教導員問出這個疑問後,王哲也很誠實般道:“在新兵連的時候,我的營長是團裡的作訓參謀,他曾經參加過兩次特種兵選拔。
他跟我說過,特種兵轉士官跟提幹的機會最多,也是能學到更多生存技能的地方。爲了這個機會,爲了學到更多東西,我從下連那天起就爲今天做準備。”
這個問題,王哲的回答只能說中規中矩。而真正的原因,王哲肯定不會說。畢竟,關於重生的事情,王哲只怕永遠都不會說出來。這事太過驚世駭俗了!
‘第二個問題,在你看來,什麼樣的人才能成爲特種兵。’
聽着高致遠問出的第二個問題,王哲又想了想道:“一名合格的特種兵,應該具備超強的作戰技能,過硬的思想素質。不怕犧牲,不懼挑戰。”
這個回答,在高致遠看來同樣中規中矩。但他還是繼續道:“那你覺得,一個合格的特種兵,是作戰技能重要,還是思想素質更重要?”
‘報告,我覺得兩者缺一不可。沒有超強的作戰技能,就不能承擔特種兵所執行的特殊任務。沒有過硬的思想素質,同樣不可能完成祖國賦予的任務與使命。’
令王哲意外的是,高致遠似乎很堅決般道:“如果只能讓你二選一,你會選那個?”
‘報告,那我選過硬的思想素質。’
‘爲什麼?’
‘報告,沒有過硬的心理素質,那怕軍事技能再優秀,也稱不上一名合格的軍人。這樣的人,如果成爲特種兵,早晚也會成爲部隊的安全隱患。’
在王哲看來,高致遠讓他做的選擇。有點類似於,是黨指揮槍,還是槍指揮黨。如果硬要做選擇的話,王哲自然會選擇前者了。
面對王哲的回答,高致遠也不做任何評價,繼續道:“第三個問題,根據你的檔案顯示,你當兵到現在,參加過兩次重大的軍事行動,並先後榮立一、二等功。
我想知道,在這兩次行動中,你是如何看待擊斃罪犯的事情。在你看來,是不是所有罪犯都應該被槍斃。碰到他們,都應該毫不留情的解決他們呢?”
聽到高致遠問這個,王哲多少知道。做爲和平年代,唯一有機會經常接觸實戰的特種部隊。每個特種兵,都會面臨生與死的考驗。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常常會碰到擊斃對手或罪犯的事情。但任何一位指揮官,都不會喜歡一個冷血並且嗜殺成性的士兵。
做爲一個新兵,王哲在兩次任務當中,都顯露出其冷靜的一面。這種與衆不同,讓高致遠同樣擔心,王哲是不是存在這種隱患。
如果王哲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的話,或許離開這個房間之後,王哲就會被淘汰出局。做爲特種部隊,高致遠同樣不希望,招收一個心理有問題的士兵。
身爲特種部隊指揮官,高致遠很清楚,一個特種兵如果成爲罪犯,對社會的破壞會有多大。爲了杜絕這種事情發生,在選拔特戰隊員時必須慎之又慎。
面對這個提問,王哲依舊冷靜的思考後才道:“報告,我知道首長的意思。其實關於這個問題,在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有參與行動的首長問過我。
在他們看來,我的年齡跟心態,都顯得非常特別。但事實上,我也說不清原因。只要進入戰鬥狀態,我整個人就會變得非常冷靜,但我自問不會喪失理智。
發生在雲關的抓捕事件中,雖然我將兩名主要罪犯,一個擊中重傷,一個打成輕傷。但在我看來,如果我當時不開槍,他們會毫不留情擊斃我。
除此之外,他們有武器甚至還配備手雷。如果讓他們逃走,會導致參與抓捕的戰士受傷甚至犧牲。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我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喪失戰鬥力。
在那次抓捕行動中,我原本有機會將他們擊斃。但我同樣知道,活着的他們,對抓捕小組更重要。爲此,我在鎖定他們的時候,威逼他們放下武器投降。”
順着這個思路,王哲將麻裡叢林的戰鬥,也詳細的說明了一下。大體的核心意思就是,他們雖然是罪犯,但罪不致死。
如果負隅頑抗,爲了戰友的安全,王哲會選擇擊斃他們。但是,只要他們願意接受法律的審判,王哲會留他們一條性命。但前提是,他們不能傷害身邊的戰友。
聽完王哲很誠懇的回答,高致遠思考片刻又道:“殺人是什麼感覺?”
這問題讓王哲愣了一下,卻很快道:“戰鬥的時候沒感覺!在麻裡那次行動中,雖然我親眼看到,一個戰友在眼前犧牲,當時我真的很氣憤。
但我更加清楚,憤怒只會讓人失去冷靜。若是不想看到,我身邊有戰友繼續犧牲。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他們傷害我的戰友前,先將他們擊斃。
戰鬥的時候,我看到親手擊斃的罪犯,並沒太多的感覺。只是覺得不能讓他們逃了。等到行動結束,雖然有點不舒服,但看到戰友安全,這種不舒服很快就沒了。
因爲行動之前,指揮員就下達過,如果對方不投降就當場擊斃的命令。其次,我覺得在戰鬥的時候,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跟身旁戰友的傷害。”
這樣的回答,在王哲看來也是他的真心話。那怕前世身爲傭兵漠視生命,但王哲自問,他從來不會做濫殺無辜的事情。有所爲,有所不爲,便是他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