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叫上李道宗,點齊人馬出了大營,出營三裡前來迎接李元霸等人的歸來。
已經是初秋了,又是晌午,所謂秋老虎秋老虎,太陽極其毒辣的曬着站在外面的人,李冰只覺得自己的盔甲裡面的衣服也都已經溼透了,那亮銀甲也是曬得燙人,身邊的李道宗更是汗如雨下,要不是顧忌着在士兵們面前的形象問題,估計他這會早就伸出舌頭來學着狗那樣散熱了。
李冰擡頭看了看毒辣的太陽,算算時間,這十多裡地的路程早就應該到了,怎麼遠處還是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呃,忘記了,鬼白天不會出來。
李道宗也是不耐煩的看看天,擦了擦汗,然後一臉幽怨的看着李冰,彷彿在埋怨李冰把他拉出來挨曬。
就在人們望穿秋水將要石化成望夫石的時候,實現的盡頭終於出現了一羣黑點。就在人們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就發現那羣黑點移動的速度簡直就是龜速。
終於,就在烈日下的衆人再次洗了一邊汗水浴之後,隊伍進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老遠傳進人們耳朵裡的,就是一羣“咩咩”的叫聲,果然,當看清了黑點的時候,人們驚奇的發現,那是一大羣羊,而我們可憐的騎兵們,則淹沒在了羊民戰爭的汪洋大海里。現場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李冰不相信似的使勁揉了揉眼,天啊,這麼多的羊,那得吃多少次羊肉串,多少次涮羊肉,多少次烤全羊啊,此時此刻,李冰的眼中只剩下了食物,彷彿向他走過來的。是一羣肉串、羊肉片和烤全羊……總之,全是久違了的現代食物。
遠遠的看見已經夠震驚了,等到真正到了跟前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震驚,什麼叫多,只見自己的面前一片白花花地全是羊,足有上萬只。
李元霸、蘇定芳、秦用和徐世績一見在外面迎接的李冰。趕緊催馬從羊羣中出來上前,到了李冰前面後下馬,單膝跪在李冰面前:“末將見過少帥!”
“李冰趕緊把他們扶起來:“都起來吧,任務完成的怎麼樣?這些日子過的還好?”
蘇定芳是領頭的,趕緊躬身說道:“多謝少帥掛念,幸不辱使命,出征將士們一切都還好,就是有點……”
“啥?”見蘇定芳難得的居然臉紅了,李冰疑惑地問道。
“有點見了肉就想吐……”蘇定芳不好意思的說道。
蘇定芳一說完。李元霸等人都重重的點了點頭,再看向帶回來的羊的時候,一臉的厭惡,李冰等人一臉的黑線。
“戰果如何?”李冰憋住笑,平靜下來問道。
“啓稟少帥,這次我們奇襲突厥,共出發三十六天,消滅大小部落二十餘個,人口萬餘,掠奪了無數牲畜。除部分充作軍糧食用以及帶回的這一萬多頭來,其餘的全部宰殺後燒了,並且還繳獲良馬幾千匹,金銀數量不等……”徐世績出來說道,這裡面就他地職位最低,資歷最前。所以清點數目等這些繁瑣的事都交給了他去辦。
“恩,不錯。不錯!收穫還不小嘛!”李冰點點頭看了眼徐世績,然後對蘇定芳說道:“怎麼樣,我把他派到你身邊,表現如何?”
“懋功機智有才,武藝也是不俗,果然不同尋常,他日必是一員帥才。少帥真是慧眼啊!”蘇定芳拍了拍徐世績的肩膀。對着李冰誇獎道,一邊的李元霸和秦用也是隨聲附和。說的徐世績一臉的不好意思。
“既然三位將軍都說你不錯,說明本帥的眼光還是不錯嘛,這樣吧,就升你爲偏將吧!”李冰看着徐世績說道,旁邊之人聽了,都一臉羨慕的看着他,這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徐世績就一路跳着成爲了將軍,而徐世績也是一臉的激動,他沒想到李冰會這麼重視他,心中對李冰更是感激涕零,也更加地忠誠了。
李冰拍拍徐世績的肩膀,然後就帶着衆人一同回到來了營中,回到營中以後,李冰先是聽取了蘇定芳對這次奇襲任務的回報,然後對有功之臣進行褒獎,提拔了一些功勞比較大的士兵,而李元霸、蘇定芳也秦用三人已經是定北軍的副將,已經算是到頂了,所以李冰也只是賞了他們一些財物。
李冰和李元霸有一個多月沒見了,李冰想好好聽聽他在草原上的事,就把李元霸叫到他地房裡,李元霸一看張沁瑤先是一愣,然後就衝着張沁瑤笑了一笑,也沒多說什麼,倒是把張沁瑤羞的臉都紅了。那一晚上,李冰和李元霸兩個人談了大半夜,一直到快明天地時候才把李元霸趕回房去睡覺。
草原上……
東突厥的始畢可汗很鬱悶,在去年的時候好不容易他老爹啓民可汗死了,他成了新的大汗,新汗上任三把火,他先是把自己老爹的後敦義成公主據爲己有,然後在今年的時候就召集了五萬騎兵繞道敦煌出兵大隋,但是一向見突厥就跑的大隋士兵也一次也不知道是喝了興奮劑還是吃了豹子膽,不但沒有退,反而用計把他們包圍了起來,幸虧那個隋將中途掛了,始畢也纔有了喘息之機,等到新地隋將到地時候,他已經重整了兵力,但是新來的那個隋朝老頭也是個很有刷子地人,竟然指揮着那些羸弱的漢人們和自己的突厥勇士打得不分上下,眼看着打了好幾個月,還是沒能把漢人部隊打跑,自己反而損失了近萬人馬,他實在是無奈,聽說漢人的皇帝已經老了,漢人也沒有什麼有本事的將軍,怎麼自己碰到的就是那麼回事呢?始畢帶着滿腹的鬱悶率着大軍返回了草原。
一開始還好,但是來到汗國的東北以後發現,原本肥美的草原上到處都是火燒過的痕跡,原來是部落的地方也只是一片黑跡,從遺留下來的灰看來,有牲畜的,有人的,他們頓時明白了,這裡遭受過屠殺,但是越往東走,看見的情景就讓這些突厥漢子觸目驚心,到處都是這樣的場面,他們的部落沒有了,他們的羊沒有了,他們的親人也沒有了……
“是誰!誰幹的!”終於在越來越多的突厥漢子嚎啕大哭的時候,始畢終於憤怒的大吼起來。
“快,分頭去找,去給我找留下來的活口,我要知道是誰屠殺了我的子民,鐵勒?還是西突厥?不管是誰,我都要讓他碎屍萬段!要把他丟在草原上喂狼!”始畢的臉抽搐的,看到這一幕幕的慘狀,他的心也是直打哆嗦,這麼多的人啊,出征前還好好的,就這麼幾個月的時間,就沒了!
派出了幾千人去尋找倖存者後,始畢可汗就帶着人回到了汗庭,慶幸的是他的汗庭沒遭受過襲擊,他臉色鐵青的進了自己的王帳,在那些侍女們戰戰兢兢的說着:“大汗!”他沒有理他們,進了自己的屋內一進屋子,就看見他的後敦義成公主正坐在那望着外面愣愣的發呆,聽見身後下人們的聲音,她回過頭來,見是始畢進來了,她的臉上綻放開了笑顏。
始畢一見義成公主笑了,剛纔的那些不快也消掉了很多,一把把義成公主抱在懷裡,鼻子頂在她的頭髮上狠狠的嗅着,這個女人還真是漂亮啊,果然漢人女子就是比草原上的女人要精緻的多,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就想要得到她,終於自己的老爹死了,他當上了可汗,按照風俗,他終於名正言順的擁有了這個尤物。他回來後,一見這個尤物,身上就起了一股邪火,他猛的在義成公主的嬌呼聲中把她橫搞起來,扔到了牀上,然後狠狠的撲上去。
雲雨過後,義成公主慵懶的趴在始畢的胸膛上,說道:“大汗,這次出征如何?”
始畢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他一直很奇怪爲什麼義成公主總是慫恿他去攻打隋朝。
義成公主見始畢沒有說話,知道又失敗了,她頹廢的把頭枕在始畢的胸膛上,看着天花板,眼睛裡射出了仇恨,難道大隋就這樣不可戰勝嗎?她不信,始畢是不會理解她對大隋的恨意的,她身爲公主,金枝玉葉,爲了安撫突厥,就不顧她的幸福,把她嫁到這個骯髒的地方,這些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一個老男人糟蹋了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盼着他死了,但是他那個兒子又爬上了自己的牀。這麼些年來,她每天就坐在窗前,看着大隋的方向,她恨大隋,恨她的父親,所以她要報復,她不斷的慫恿着突厥去侵犯大隋,就是爲了讓那些人們知道,她對大隋的恨深入到了骨子裡。
“報汗,找到了,倖存者找到了!”一個欣喜的聲音響起,吵醒了剛剛做完體力運動正在休息的始畢。
始畢一聽消息,趕緊穿上衣服,來到汗帳中,一坐下,就看見士兵們帶進了一對母子,身上的衣服幾乎都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顯然是她們已經遭罪很久了,那個母親還好點,只是瑟瑟的發着抖,而那個兒子,則是目光呆滯,顯然,已經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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