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其實趙衛國夫妻道歉也不是很誠心啊,如果誠心,應該晚上過來,等你們倆都在的時候,他明明故意挑這個時候來,知道妹夫不在,只有你一個人,你說,他這樣是誠心嗎?”
趙詩音還是有點忿忿。
“我知道,可能他面子還抹不下來吧,畢竟他現在還是遲生的上級,能道歉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葉秋桐心下了然地道。
“面子?我經常聽到你們提到面子這兩個字,似乎你們做什麼事,都是爲了面子,真是一種奇怪的社會現象,若不是我的專業不在這方面,我肯定能寫一篇很有趣的論文出來。”
瓊斯在邊上聽了,忍不住插嘴道。
“是啊,面子是我們最重要的東西了,有些人活着還真就是爲了面子。”
葉秋桐樂了。
西方人和國人的思想觀念肯定不同,由此可見一斑。
“嗯,來上門主動道歉對他們來說肯定是很沒有面子的事情了,所以你們倒是應該原諒他,他能捨下面子來道歉,說明他是真心想要和你們和好。”
瓊斯從心理醫生的專業角度道。
趙詩音楞了下,然後便擺了擺去:“哎,算了,不理會他們了,小鬼一樣難纏的人物,都說不怕閻王,只怕小鬼,小鬼不來纏,咱們樂得清爽。”
葉秋桐抿嘴一笑,算是同意了趙詩音的看法。
下午,三個人都睡了個午覺,便一同驅車前往長慶工業區,準備到肖劍那殺個突襲。
瓊斯經過十來天的數據收集,已經明確表示午覺確實對提高她的工作效率大有好處,不光如此,睡個半小時午覺,她不僅提高了工作效率,一個下午還少喝了兩杯咖啡。
一杯咖啡以一美元來算,兩杯咖啡就節約了兩美元,一個月下來就可以節約六十美元……節省了好大一筆消費。
瓊斯已經誓把午覺進行到底了,她也收回之前發表的亞洲經濟落後於歐洲,是因爲亞洲人睡午覺懶散的緣故。
當然,在中國這段時間,瓊斯也發現,現在這個國家之所以還沒有趕上週邊“四小龍”的生活富裕,並不是他的老百姓懶,相反,這裡的老百姓很勤勞,就算是農村裡只種幾畝地的羣衆,也是一早就扛着鋤頭下地,一直在地裡做到天黑纔回家。
所以,過去,她肯定是對這個國家有誤解。
瓊斯誠懇地和趙詩音和葉秋桐交流了自已的看法和見解,倒是給了葉秋桐寫論文不同角度的啓發。
爲了提升自已的話語權,葉秋桐終於發現,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在《紐約金融界》發表論文。
論生意、論財富、論年齡、論資歷、論學歷,葉秋桐沒有一樣能讓舅舅趙文豪和趙文仕重視的,她有的只是可憐的趙家小公主被遺失二十年的悲慘經歷能讓舅舅們重視她一點。
當然,這肯定遠遠不夠,葉秋桐並不想通過賣慘來討奶吃,雖然她並不想在趙家的企業裡擁有地位,但是之前她想投資比爾的公司,若不是《紐約金融界》的論文提升了話語權,要說服家人拿錢去投資還是有點難度的。
所以,適當提升一下自已的話語權還是有必要的,免得真有需要的時候,自已說的話沒人重視。
趙詩音的駕駛風格很爽利,還好拉達也耐得住她的勁,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來到了長慶工業區。
從規模來看,長慶工業區比葉秋桐所在的向陽工業區規模略小一些,但是工業區背靠着的一大片荒地,未來拓展空間還是很大的,如果有企業入駐的話,發展成象向陽一樣大的工業區也不是不可能。
肖劍的廠意外地很好找到,因爲整個長慶工業區,就屬他的廠最氣派了,大約佔地十畝的樣子,高大的廠門掛着泰和橡膠製品公司的鎏金廠牌。
這個廠應該也是才成立不久,顯然因爲規模的緣故,當地政府也很重視,廠牌上方還繫着剪綵時用的大紅布彩花,顯得喜氣洋洋的。
門衛攔下了她們的車,問清楚是找誰後,便打了一個電話到辦公室通報。趙詩音遺憾地道:
“沒能直接殺到公司裡。”
“又不是來那啥,搞得這麼刺激幹嘛?”葉秋桐白了趙詩音一眼,彷彿她們這樣偷偷摸摸是來抓“奸”的。
不過這句話在嘴裡滾了一下,覺得不合適,葉秋桐還是沒有說出口。
門衛才通報一會兒,肖劍就從公司的辦公大樓迎出來了,看到她們來既意外又高興。
這是葉秋桐第二次看到肖劍,因爲是上班吧,所以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服,皮鞋擦得賊亮,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估計還用了一些髮油,整個人收拾得乾淨利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葉秋桐依然無法對他產生好感。
“喲,三個大美女光臨,真是蓬蓽生輝,不勝榮幸。”
肖劍彬彬有禮地道。
不說趙詩音,葉秋桐和瓊斯都是各有風姿的美人,一下子三個人出現在這個廠裡,瓊斯還是個外國人,頓時引起了進進出出工人的注意,若不是看到老闆也在,說不定就有人上前圍觀了。
葉秋桐看着工人們眼神閃爍的好奇目光,當然明白他們在想什麼,不由想笑,其實,工人們若是圍觀,肯定是圍觀瓊斯,這時候每個到中國來的外國人,都象大熊貓一樣稀罕,何況瓊斯還那麼漂亮。
“對不起啊,肖劍,沒有事先通知,我們臨時想到就過來了。”
趙詩音衝肖劍使了個飛眼,肖劍嘴角微微上揚,雙眸專注地看着趙詩音,似乎要把她看進心裡,輕啓薄脣道:
“這樣的驚喜最好每天都來幾次!”
葉秋桐不禁搖了搖頭,難怪表姐說肖劍體貼,光是這眼神殺,就能博得許多女人的好感。
葉秋桐如今說話時,也不免帶着前生的印記,比如這眼神殺什麼的,但是不這樣形容,似乎還不足以形容肖劍眼神的殺傷力。
果然,趙詩音被肖劍這樣含情脈脈地看着,一向厚臉皮的她,臉上也不禁淡淡飛霞,不自覺嬌嗔地道:
“走啦,看什麼看,不請我們進去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