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洗完就開門,沒事,一會再和你說。”葉秋桐的語氣總算恢復了正常。
遲生聽着似乎真的沒毛病,便提着心等她。
要是孩子有什麼問題,老婆肯定比他還着急,不可能這麼一直關着門,所以,遲生並沒有真的一腳把門踹開。
倒是葉秋桐,洗完澡後,把門徐徐打開,雖然臉上被熱水蒸得粉撲撲的,溼潤誘人,但是遲生卻注意到,她的眼圈有點紅紅的。
“怎麼了?”遲生上前接過她的衣服,準備親自動手清洗。從懷孕以後,葉秋桐的衣服都是他用手洗,因爲怕放進洗衣機裡混洗不乾淨。
“我的肚皮花了。”葉秋桐終於很鬱悶地道。
遲生楞了一下,最終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道:“老婆,這算什麼事?不是說懷孕都會有妊娠紋嗎?”
哎,原來驚叫是這麼回事啊,估計是洗澡時無意中瞥見的,就叫出來了,一想到葉秋桐幼稚的樣子,遲生就想笑。
“我以爲我是特別的,會倖免。”葉秋桐鬱悶不已,摸着肚皮,哎,真的變成了花紋大西瓜了,不,還是虎皮紋的。
每個孕婦或許都有這樣的僥倖吧,六個多月的時候肚皮不過是被撐大了,覺得妊娠紋不會長在自己身上,結果,到了象葉秋桐這個階段,妊娠紋簡直是一夜之間就長出來的,所以讓葉秋桐十分難以接受。
“好啦,不要鬱悶了,等孩子生了,咱們再加強腹部的運動,我一定監督你,幫你練回原來的樣子。”
讓遲生親自生孩子,他沒那本事,醫學上也不允許,要不然,他寧願代替老婆生孩子,省得老婆受罪。
但是監督老婆健身,這件事對他來說駕輕就熟。他能把一個新兵軟蛋子練成鐵蛋子,也能讓老婆的身材通過運動恢復如昨。
被遲生好一通安慰後,葉秋桐終於冷靜了下來,不好意思地道:“我是不是大驚小怪了?”
“纔不是,你爲了咱們的孩子犧牲了身材,你是最偉大的。放心,我說到做到,一定幫你練回來。”遲生把胸脯拍得“碰碰”響。
葉秋桐能怎麼辦呢?
當然是選擇相信他嘍。
葉長志和錢秀花剛進院子,就聽到女兒女婿的說笑聲,他們對視一眼,心中大感安慰。
葉長志最近恢復得不錯,不用錢秀花攙扶也能自如地走路了,再加上兒子離婚了,心情舒暢,整個人將養起來,氣色已經不差從前了。
沒錯,別人家的父母若是兒子離婚,怕是成天愁眉不展的,但是在葉長志心裡,兒子還好及時止損,離開了那個蛇蠍婦人。如果他們倆再湊一起,別說他沒命了,怕是兒子都會沒命。
見父親回來,葉秋桐趕緊給父親倒茶,收起了在遲生面前撒嬌耍賴的模樣,對父親道:“爸,你渴了吧?你多喝點水。”
“遲生,秋桐,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我現在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等你坐月子,你婆婆若是過來,我們就搬回秋生那住。”
葉長志的話,讓遲生楞了下,但隨即又明白事情是這個理,兩家關係雖然極好,但是他媽是個寡婦,住在同一個院子裡,到底不方便。
遲生便點了點頭道:“這事爸媽你們安排着辦,我們反正都可以。”
葉秋桐也知道父親的意思,便笑道:“離我坐月子還早呢,現在你們休想把我扔在一邊。”
“不會不會,我還要做飯給你吃呢,看你,這幾天都不好好吃飯,控制什麼體重,哎。”錢秀花心疼地看着葉秋桐。
哎,不管孩子有多少斤體重,在父母眼裡永遠是沒吃飽的樣子。
趙詩音抱着花牛走過來,看到他們一家在桂花樹下坐着說話,便把花牛放手,讓它去找小雪玩去,然後才道:
“秋桐,沈致剛纔打電話給我,說你什麼時候有空,他要把東西運來給你。因爲怕你在休息,所以沒敢打電話給你,讓我轉達了。我看沈致這個人還真是細緻周到。”
葉秋桐這纔想起自己還讓沈致幫她收一些古董傢俱,不由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道:“一孕傻三年,我都忘了有這回事了。要不是你提醒,我都記不起來了。”
“可惜咱們的新宅子還沒修好,要不然也不用這麼麻煩了。”趙詩音有意想顯擺,道,“我最近開始收瓷器和字畫,要不,你也一起?”
“收到什麼好東西了?我可是一竅不通。”葉秋桐訕笑道。
她前世也就一個打工妹,無錢無閒,怎麼可能有這等高雅的愛好,所以文化素養積澱這塊始終是她的短板。
不過,葉秋桐打算待生完孩子,就好好惡補一下這方面的知識,畢竟,這個年頭,有些好東西的價格還是不高的,能買到手的話,就算是用現在的最高價,也不能和一、二十年後相比。
自己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以後傳承給孩子的,除了錢,也應該有一些文化含量的東西,以免讓人嘲笑“樹矮牆新畫不古”。
“唐寅的騎驢歸思圖,據說是唐寅畫作中最負盛名的作品。”趙詩音喜孜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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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是誰啊?”錢秀花在邊上聽不明白了。
“唐寅啊就是唐伯虎。”葉秋桐解釋道。
“哦,唐伯虎點秋香那個唐伯虎?”錢秀花一臉恍然大悟,“早說嘛,原來他不光會勾搭丫鬟,還會畫畫啊。”
趙詩音一臉哭笑不得,道:“錢媽媽,唐伯虎點秋香那是野史,不存在的,沒那回事。人家的職業就是畫家,同時也是書法家,詩人,那什麼秋香啊,是後人硬給他安上去的。”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不過,如果他沒有調戲過秋香,怎麼人家說書的都說得有板有眼的呢?”錢秀花又疑惑不解地道,“能這麼隨便編排人家的嗎?”
葉秋桐知道這是無頭公案,要想母親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農婦理解正史和野史的區別,簡直比讓她考狀元還難,便只好輕輕帶過道:
“那他都死了,自然是任人編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