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爲腿麻,良辰也不顧形象又重新坐到了錦墊上,不過這一次可不是跪坐,而是把腿伸直了。
牧老師想都沒想直接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貢獻出來給良辰墊腿,而後衝着沐雲挑眉:
“作爲主人家,能不能讓人送點兒水過來?不要茶水,就普通的白開水就行。”
良辰一邊用雙手捶腿一邊紅着眼睛點頭附和牧老師的話:
“舉辦方簡直沒人性,除了設置路障,連口水都沒準備,下次甭想邀請我參加任何活動。”
舉辦方【陪審團】and【天戰團】:你自己闖關太慢,怪我們嘍?
德虧良辰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不然鐵定一口鹽汽水噴過去:
朕的速度慢?你們行你們來,看看你們渴死之前能不能走到朕這個位置。
倒是沐雲淺笑着解釋了一句:
“不是沒有準備茶水,只是我們準備茶水點心的那條路,你沒走,偏偏走了滿是關卡的路。”
正捶腿的良辰突然停下,擡眼看他:“那你怎麼不提醒我呀?”
沐雲輕輕一笑:“我爲什麼要提醒你?這是你自己選的路不是嗎?”
良辰楞了一下,隨後失笑,點點頭:
“你說的沒錯,這是我自己選的路,你也不是我的誰。所以,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雖然我自己毛病一大堆,但即使是個陌生人走岔道,我也會提醒一句,不會像你這樣冷心冷肺。”
沐雲臉上笑意頓收:“你是在趕我走?”
良辰看着他笑:“對啊,你給我一個不趕你走的理由,或者給我一個必須要跟你同遊的理由。”
沐雲呵呵笑了起來:“我的理由?這是我家,你說這個理由算不算?”
良辰也笑:“這不是你家,這是沐先生的家,你跟我一樣也是客人。
咱們倆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是一個呆不長的客人,而你是一個呆的時間比較長的客人。
除非有一天沐先生說你是這園子下一任主人,那個時候你纔有資格說你是主人。”
別說沐雲驚詫,就是正在看直播的沐先生也是忍不住莞爾一笑,對着身邊的秘書說了一句:
“這丫頭倒是個直腸子,什麼話都敢說。”
秘書心神一凜:這話說的讓人沒法接,只說良辰是直腸子,卻不說良辰胡說八道。
可見在沐先生心裡也是認同良辰說的話,覺得沐雲是一個呆的時間比較長的客人。
甚至覺得沐雲呆的時間有點兒太長,長到已經讓沐先生這個主人不耐煩的地步。
驚詫之後的沐雲臉色就是一陣難看,看向良辰的目光就帶上了一絲打量。
良辰卻不怕他,就這麼淺淺的笑着任他打量,甚至又開始不慌不忙的捶自己已經緩過勁兒的腿。
最終還是沐雲退了一步,笑的一臉從容:“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
說完之後,衝着良辰雙手交握行了一個暫別禮,而後毫不流連轉身就走。
良辰看着他的背影輕笑一聲,對旁邊的牧老師抱怨:
“什麼忙都幫不上,他在不在的區別也不大,連曲譜都看不明白,擱我這兒有什麼用啊?”
牧老師沒好氣的瞥她一眼:“你以爲這是家裡呢?可快些給我住嘴吧,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呢。”
良辰嘟嘴撒嬌:“牧老師,你覺得我寫的這首《霓裳羽衣曲》怎麼樣啊?”
牧老師點點頭:“寫的很好,起碼我是挑不出什麼大毛病的,細節處你自己修一下就行。
等你定稿之後,我負責給你籌建樂隊,無論如何也要讓某些人知道知道什麼叫真金不怕火煉。”
良辰點頭應和:“老師說的對,有些人就是欠收拾,看見好的就往自己懷裡扒拉的嘴臉太難看。
都說文死諫武死戰,像某些披着文藝皮實際上卻不幹人事的人,要麼是撐死要麼是臊死。”
牧老師:我要不要告訴良辰她已經被h國代表團單方面劃拉成了自己人。
想了想這事兒良辰早晚得知道,與其以後猝不及防,不如一開始就知道,也好做應對。
良辰正慢慢的從地上起來,就聽牧老師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的說道:
“良辰啊,方便我問一問你媽媽身上有h國血統嗎?”
良辰搖搖頭:“沒有,我媽是正正經經的華國人,h國血統什麼的,不可能。”
因爲我媽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嘛,再說了我媽今年都200歲了,什麼血緣關係也排不上。
說完之後突然一頓,想到h國人的老毛病,但凡看到點兒好的就要貼標籤,就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
“該不會有人說我是h國人吧?說這話的人要麼腦子進水了,要麼腦子被門夾了。”
腦子進水or腦子被門夾的h國代表團:第一次被人當面打臉,這種感覺真特麼酸爽。
現場的【陪審團】頓時就是一陣揚眉吐氣:該,就該這麼狠狠的打回去。
剛想誇良辰好樣的,就想起良辰剛剛很不給‘王子殿下’面子的事兒。
就覺得良辰這性格實在是讓人摸不準看不透,說她是自己人吧,打起自己人的臉也是毫不含糊。
剛纔那事兒隨便換個人都說不出當面趕人的話,更別說這人還是地位比較高的‘王子殿下’
但良辰就能說得出來,不但說得出來,還說的讓你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剛告完狀的牧老師:“其實你說話可以婉轉一點的,這樣不會讓人太難堪。”
已經可以想象h國代表團那彩虹一樣五彩繽紛的臉了。
卻聽良辰“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牧老師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
不知道是不是被良辰傷了面子,眼看都到了午飯的點兒了,還沒有人過來招呼。
良辰一個呵呵:“牧老師,你說咱們倆在這兒幹嘛呢?又是被人監控,又是接受這莫名其妙的挑戰。
到頭來連口水喝不上就算了,還讓人餓着肚子幹活,皇帝還不差遣餓兵呢。
他們一個個倒是比皇帝的譜還大,惹惱了我,我還不伺候了,直接走人。
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只要能把天說破,我就認了這沽名釣譽的帽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