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良辰把自己這些日子的猜測,一一說給兩人聽的之後。
率先炸毛的就是明軒,明軒激動的差點兒跳起來,指着喬曄的手指都微微抖了起來:
“我擦,良辰你什麼眼神兒?我跟他?我寧願去死!”
喬曄深吸了一口氣,再深吸了一口,又深吸了一口氣,清冷的目光中透着無奈:
“良辰,有腦洞是好事,可以讓你創作出更優秀的作品,可腦洞要是開太大了,就有可能變成黑洞。”
看着兩人情緒如此激動,良辰對自己的猜想又有點兒動搖:莫非真是自己搞錯了?
“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佈滿百合花的教堂正在舉行一場婚禮,婚禮盛大又浪漫。
而你們倆在教父的見證下,相互交換了戒指,併發誓會對彼此忠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明軒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死喬曄這丫的好證明自己的清白,義正言辭的對天發誓:
“良辰,你信我,我是直男,我喜歡女人,哪怕世上只剩下我跟喬曄兩個人,我都不可能多看他一眼。”
喬曄涼涼的瞥了明軒一眼:說的好像我會多看你一眼似的!
喬曄雖然沒有像明軒那樣,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又是氣得跳腳,又是詛咒發誓。
卻也是繃緊了臉,一副生人勿進,我很生氣的樣子。
尤其是看向良辰的目光,幽幽的、涼涼的、透着點兒危險。
一看兩人這態度,良辰頓時斯巴達:朕好像真的搞錯了!現在認錯應該還來得及吧?
悄悄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非常誠懇的舉手認錯:
“這次是我不對,我不該胡思亂想的,現在我知道了,你們倆就是純粹的兄弟關係。
我認錯,我不對,我道歉,所以,這一篇兒咱們揭過去?你們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這麼想了,真的。”
一直沉默的喬曄擡了擡眼皮,眼神幽深如海,讓良辰一陣心驚肉跳。
“既然都說開了,不如咱們好好說說,省的留下點兒什麼,讓人心裡犯膈應。
我問你,除了懷疑我跟明軒的關係之外,你還懷疑了什麼?直接說,別想着騙我。”
明明喬曄說這話的時候慢條斯理,既沒有威脅,也沒有恐嚇,良辰就是覺得哪哪兒都冷颼颼的。
很是不爭氣的認慫:“就是覺得你們倆要是在一起了,可能會拉我當同妻,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同意。”
聽良辰這麼一說,明軒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右手握拳朝着自己心口砸了兩拳才緩過來這口氣。
而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良辰你,你好樣的,你這是要氣死我,好繼承我的財產是吧?”
同妻?喬曄有句話說的還真是有道理,有腦洞是好事兒,但腦洞太大,就有可能變成黑洞啊,我的辰。
對比明軒的劇烈反應,喬曄的反應就冷靜的有點兒過分。
不吵不鬧不激動,好像所有事情都跟他無關一樣。
可要是說他冷靜吧,那雙幽深如瀚海的眼睛裡,又溢滿了深深地憂鬱,這說明他也並不是完全不在意。
心中愧疚的良辰,覺得明軒還能發脾氣開玩笑,應該是沒把自己剛剛的話放在心上。
頂多就是覺得面子有點兒受不了,等他平靜下來,自己好好認個錯道個歉,割點地賠點款,這事兒就算過了。
倒是喬曄,至始至終都這麼一副平靜的近乎冷漠的態度,讓良辰心裡一陣七上八下,糾結的不要不要的。
伸出手握住喬曄的袖子,晃了晃他的袖子,有點兒忐忑的開口:
“喬喬,對不起啊,我不該瞎想,我錯了,如今我知道錯了,你肯定不喜歡男人,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喬曄垂下的眸光看着良辰握着的衣袖,長長的嘆了口氣,聲音中滿是無奈:
“我不是因爲你誤會我而生氣,我只是覺得你至今都沒能明白我對你的心,爲自己覺得挫敗而已。”
說到這裡,喬曄頓了頓又接着說:
“良辰,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你的心,你卻始終看不明白。
我喜歡你,想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不分開,可是你說你夢到我和別人舉行婚禮時候”
喬曄突然有一瞬間的說不下去,幾個深呼吸平復了心境之後,才又開口:
“心中竟是沒有一丁點的傷心難過,說明什麼?你的心裡從未有過我。
我愛你,或者我愛別人,在你心裡,都無差別,因爲你不愛我,你的心裡沒有我。”
良辰垂下眼眸,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現在的喬喬,看着失落又憂鬱,很是讓人心疼。
倒是明軒,看喬曄這副憂傷鬱郁的模樣,心裡就是一樂:
你小子也有今天?真是活該啊!神啊,你果然是公平的!
給了喬曄俊美無濤的容顏,給了他得天獨厚的資質,給了他黑的冒泡的心腸,還給他尊貴的地位。
把世間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了他,讓他完美的讓人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可惜啊,你終究還是棋差一招,沒能給他一個開竅的姑娘。
曾經因爲良辰對感情的遲鈍而心塞狂躁的明軒,突然間就平靜下來,甚至帶上了點兒幸災樂禍。
慶幸良辰不開竅,雖然沒能接受自己,可也沒接受喬曄啊。
如今大家都在同一條起跑線,你是厲害,可那又怎麼樣?
良辰不愛你,雖然她也不愛我!
可是看到有人跟我一樣慘,瞬間心裡就平衡了。
沒辦法,本大老闆就是這麼膚淺!
和幸災樂禍的明軒不一樣,良辰卻是開始認真思考喬曄提出的問題。
想了半天,得出一個讓喬曄吐血的結論:說的真精闢啊!
“喬喬,我要是說真話,你可別太傷心啊!”
喬曄心尖兒一顫,臉上表情不變,而是點頭示意良辰說,他聽着呢。
然後良辰就說了:
“我看到你和明軒結婚的時候,心裡除了沒有收到請柬被隱瞞的憤怒之外,傷心難過這種情緒,還真沒有。”
喬曄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神思,只微微扯動的嘴角,透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良辰又說:“我一直把你和明軒當我家人來着,覺得你們倆就是除了爸爸媽媽之外,最親的親人。
我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彼此信任,互相包容,可我覺得這是親人之間的感情,跟愛情無關。
所以,看到你們結婚,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心裡只有祝福,當然,有憤怒,誰讓你們不給我發請柬來着。”
喬曄扯了扯嘴角,嘴脣微微帶着顫抖,可惜良辰沒有看到。
許久,喬曄才緩緩開口,說道:
“你還小,現在跟你說這些太早,你願意把我當愛人也好,當親人也好,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只要知道,我自己對你是怎樣的情感,就足夠了,你不用苦惱,做你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