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們白天的各項體能訓練量有不斷增加的趨勢,前幾日他們一個隊的人回到寢室還能調侃幾句。這幾日,五個人回到寢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脫鞋上牀,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夏塵的身體一沾到牀,眼皮子掙扎了幾下,就睡了過去。睡到半夜,他全身是汗,被熱醒了,外加上一屋子五個男人的汗臭味,讓整個宿舍的氣味都變了質,夏塵下牀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開了窗子,夜晚的涼風把他剩餘的睡意吹得一乾二淨。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味道真心讓人沒辦法接受。夏塵看了一眼睡相橫七豎八的舍友們,認命的拿了衣服,去了學校的公共淋浴間。
大概是因爲時間很晚的關係,夏塵來到公共浴室的時候,現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於是就放心的沖洗了起來,衝到一半的時候,聽到一聲輕微地“吱嘎”聲。
沒想到這麼晚了,居然還有人和他一樣跑過來洗澡。夏塵邊洗邊考慮要不要向對方打聲招呼。當他把水關閉後,才現整個沐浴間靜得讓人窒息。
夏塵快速的套上衣服褲子,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那扇門。哪裡有人,整個沐浴間就他一個人。
從公共沐浴間走向宿舍需要十五分鐘的時間,中途還要經過幾顆大樹圍成一圈的球建築物。夏塵的腳步比往常要快很多,不過經過樹蔭下的時候,一個黑色物體從天而降。
錯,是一個身穿黑衣男人從樹上一躍而下。夏塵眼明手快,拎起手中唯一的包朝着對方的臉砸了過去。同一時間,他的長腿也毫不留地對着別人的肚子踹了過去。
那人對於夏塵突然出手有些意外,倒是反應也不慢,兩手擋住夏塵扔過來的包時,視線剛巧被擋住,肚子一痛,腹部莫名的捱了一記。夏塵以他的腹部爲支點,借力,整個人凌空,另外一條腿朝着那人的腦門揮去。
想到這是學校,夏塵遲疑了下,腿部的力道立即收斂了半分。
“好狠。”那人立即用自己的兩隻手肘去擋夏塵的腿,即使如此,他的腳步也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這一腿如果掃在他腦門上,他至少要在醫院躺很多天。若是腿的力道再加大一點,這一腳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夏塵一連串的動作已經逼得對方向後連退了五步,他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撿起自己的包,拔腿就跑。
短暫的一個呼吸,兩人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夏塵一口氣跑回寢室,背靠着門大口的喘氣。
他可以很肯定剛纔在公共淋浴間絕對有第二個人存在,他洗澡前特意把門關上了,洗完澡卻現門有被打開的痕跡,尤其是門口有一個很淺的腳印。所以他感覺到有人跟蹤時,立即動手。夏塵無比慶幸自己擁有上輩子的記憶,不然憑這具身體也唯有被人欺負的份。
“你在幹嗎?”
一隻大手搭在夏塵的肩膀上,夏塵下意識的動了。
“啊——啊哦”接着就聽到寢室裡傳來了一聲類似殺豬的嚎叫聲,全宿舍的人都驚醒了。
迎上秦明哀怨的眼神,夏塵一臉的歉意,“秦明,真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秦明欲哭無淚了,前一段時間,他全身的傷在夏塵提供的藥物幫助下,剛恢復的不錯。誰知道,他就半夜爬起來上個廁所,還能把自己的手給弄骨折了,他究竟該有多悲催纔會這樣?
夏塵也覺得自己神經太緊張了一點,不過剛纔那一下絕對是他本能反應,“我被你嚇到了。”雖不算指責,夏塵在衆目睽睽之下爲自己找個好脫身的藉口。
“嚇死老子了,老子還以爲宿舍有人殺豬了。”雷夜雙眼有些迷茫道,嘴角上還殘留着不明液體。
歐陽耀像個保姆似的,細心的爲秦明固住了骨折的那隻手腕,叮囑了聲,“明天早起去讓校醫瞧瞧,順便請個假好好休養。”聽到夏塵脫罪的話,歐陽耀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爲他幫腔,“秦明你也真是的,半夜三更不睡覺,扮什麼鬼嚇人啊。”
“我——我我……”秦明相當委屈,之前掉了的牙齒尚未補上,說話還是有些漏風。不過他在心中有苦說不出啊,他就上個廁所而已,爲毛受傷的總是他?
玄清明亮的眼珠在夏塵身上轉了兩圈,非常不恰當的出聲,“夏塵,這麼晚你出門做什麼去了,怎麼弄得滿身大汗?”
夏塵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現汗水都從他額角滴下來了,剛纔的澡算是白洗了,“身上有汗臭味,就去公共沐浴間洗澡了。誰知道回來的時候現路上就我一個人,我一口氣跑回來的。”
因爲夏塵膽小,一口氣跑回寢室時驚魂未定,這個時候秦明又裝鬼嚇他,他不小心讓秦明手腕骨折,一切事在別人看來也就合合理了。
歐陽耀同的看着夏塵道,“下次你要是不敢一個人去,可以叫上我,我陪你去。”
夏塵點頭,表面上是答應了,不過心中卻清楚今天出了這檔子事,怕是沒有下次了。
玄清明悟的點了點頭,心中的懷疑也釋然了,“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有訓練。”
古有岳飛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京都,今天這樣的事同時也生在元夜的身上。
桌面上擺了十二封白紙黑字的信件,信件的署名都是同一個人所爲。在古地球上,用信紙寫信的人,萬個人中都找不到一個,然,他的姆父卻非常喜歡這種形式。用他姆父的話來說,他不能讓之前的地球文化全部都遺失了。
元夜對於自己姆父召他回去的命令經常視而不見,他不用想都知道姆父信件中所謂的“大事”是什麼大事,無非就是把他騙回去,然後安排他去一一的相親。所以他就囑咐守衛不要拿這些信件來煩他,結果一堆積就有十二封之多。
每一封信件的末尾都會有一句警告的話語,比如第一封上面就寫着,“夜兒,若是你不會來,姆父就絕食兩日。”“夜兒,若是你再不回來,姆父就和你父親分房。”……
類似這樣的警告數不勝數,元夜卻毫不畏懼。可是他必須獨自承受父親的怒火,因爲他把他的夫人給惹惱了。
他看了一眼最後一封信的日期,已經過去了五天。離姆父信中所說的聚會還有十天時間,想到不去的後果,元夜就忍不住撫額,以前每一場相親,元夜是不屑去,現在他更加不會繼續陪着姆父玩這種無聊的把戲。因爲他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命定之人,想到夏塵,元夜鬱悶的心一掃而空。
元家老宅,元斌此刻被龔靈龍唸叨的頭都大了,把自個的兒子狠狠的痛罵了三百遍,當然,這種有損他形象的話也只能在心裡面罵。尤其是他旁邊還坐着一位非常護短的夫人。
“元將軍,你說你的兒子今年多大了?嗯?他怎麼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呢?像隔壁人家的兒子二十幾歲就成家立業了,現在孫子都能打醬油了。想當年,你娶我的時候也不過是二十好幾吧,他的性子怎麼一點都不像你,該不會不是你兒子吧?”龔靈龍無厘頭的抱怨道。
“夫人。”元斌一頭黑線,趕緊打斷他,要不然真不清楚待會還有哪些能讓他心臟停止的話會從愛人口中蹦出。
龔靈龍更加不爽了,“幹什麼,要不是你,怎麼會讓我生出這麼不聽話的兒子。這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嗎?”
元斌立即將愛人抱入懷中,像哄孩子似的拍着他的後背道,“夫人,你放心,就算綁,我也把這個臭小子綁回來送到你面前隨你處置。”敢讓他夫人生氣,元夜這個臭小子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遠在軍營中的元夜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之後又面無表的繼續他該做的事。有時候習慣成了自然,也就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了。
“這孩子上次說去找媳夫去了,可媳夫的影子我怎麼都沒看到?”龔靈龍之前聽到兒子開竅,可開心了。結果竹竿打水一場空,白興奮了一場。
元斌真想抽自己嘴巴子,這個消息是從他嘴裡漏出去的,但他此刻更想抽自個的兒子,“下次的派對給他準備十來個媳夫挑選,挑不中也得挑。”
龔靈龍沒好氣道,“你以爲他會聽你的?”他自個生的兒子,脾氣什麼的最瞭解了。
“不聽,我們就採取其他方法。”元斌狠狠道,讓他夫人天天牽腸掛肚,他都快要受不了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龔靈龍來回的思索了一下元斌的話,眼中一亮,“這個想法不錯,讓我來好好盤算一下怎麼讓他早些找個媳夫給我生個胖娃娃回來。”
胖娃娃什麼的——纔是愛人最想要的吧?
元斌一看到自個愛人笑眯眯算計的模樣,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開始爲自個兒子祈禱,“元夜,自求多福吧。”這次你老子我都沒辦法幫你了。
在軍營中的元夜狠狠地又打了好幾個噴嚏,心想,他該不會感冒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摺子戲扔的砸了一顆地雷,親,我的第一次給了你鳥。
二更另選時間補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