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碧浪。
魚躍翻騰。
御海宗。
一片霞光初上。
四大宗門已經到了御海宗。
每有一宗門所至,尚不在御海宗所轄之內,御海宗便已經派本宗門的弟子前去相迎。而每每就免不了會有一些弟子生出爭強好勝的心思,較量一下御劍之術。於是海浪之上,羣魚跳躍翻騰,宗門弟子御劍而行,再有云霧淼繞,遠遠看去,竟好仙島浮動。
餘浩還有蒼家一行人也是剛到了海面沒多久,就看到了前面快速而來幾道墨色的身影。
爲首一人俊美朗目,站在遠處便是遙遙一輯,“在下御海宗天長老座下首席弟子云天,前方可是蒼家家主及神狼前輩?”
“不錯!”
蒼家主御劍行前。
身後的蒼家侍衛呈扇形緊跟而來。
爲首的御海宗弟子云天看到蒼家主,眼中一亮,“早就聽聞蒼家主乃蒼家百年不世奇才,今日一見,真是讓在下佩服!”
“客氣了!也是因緣際會!”蒼家主道。
難怪能一眼看出來他的修爲精進,原來竟是長老的弟子!
雲天也看到了餘浩,也禮數週全的行了一禮,“見過神狼前輩!”
餘浩點了下狼頭表示聽到了。
雲天還有身後的一衆御海宗弟子臉色有些怪異。
早就聽說神狼能口吐人言,可當看到神狼竟是真的能聽懂人言,也還是讓他們驚詫。
只是千年的神狼,又豈是他們這些弟子能言語的!!
雲天和蒼家主幾番寒暄,遂御劍而往御海宗。
海面波濤,御海宗上方先前餘浩所看到的雷雲翻滾更有加劇的跡象,只是此刻在衆人眼前看到的仍是一片明媚光色。
餘浩的眼前閃過那夜裡從這裡掉頭前往仙人曾經久居的山洞之後,自己冥神所想之後眼前出現的畫面——仙人愜意而坐,而仙人的手臂上則是撒嬌癡纏着一隻金光閃閃的金龍。
“御海宗可有什麼寶物?”餘浩道。
“……”
雲天一愣,蒼家主稀奇的看向雲天,“御海宗真有寶物?”
雲天笑道,“神狼前輩說笑了,五宗門同氣連枝,若是真有寶物焉有獨守之禮!”
“再說即便是有幾份寶物也是仙人留下來的,神狼跟在仙人身邊,又怎麼會不知道!”
言辭有攻有守,更隱隱的有些犀利,連蒼家主都不由多看了雲天幾眼。
餘浩也看向雲天,不過狼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雲天脣角含笑,同樣相視過去。
竟是寸毫不讓。
御海宗的弟子們還好一些,可跟在蒼家主身後的蒼家侍衛看了則是暗暗的咋舌。
敢對神狼前輩不客氣,還真是厲害了!
就在蒼家的侍衛甚至蒼家主都覺得餘浩要發飆的時候,忽的,餘浩裂了下狼嘴——
“你知道微表情嗎?”
“……”
雲天一怔,“在下不知!”
“我也不知道!”
蒼家主適時的添上自己的存在感。
餘浩瞥了眼蒼家主,看也不看雲天,狼眼直視前方,“所以你們要學的還多着呢!”
雲天,“……”
蒼家主,“……”
衆侍衛,“……”
神狼前輩這話,真是殺人不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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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家衆人御劍而下,發現下面竟是守着不少的人。
仔細一看,竟是五宗門的人都在。
流崧派嚴宗師,青炎門禮宗師,無垢宗聖宗師,元戈山誠宗師。而自然在四位宗師的身後也看到了餘浩熟悉的面孔,劉金術,方昭月,溫軒。
御海宗來的則是穿着一襲繡着金線魔袍的美髯長者,面容慈善,頗有些仙風道骨。
雲天落地,徑直的走向那位長者,“見過師尊——”
這位就是御海宗的天長老了!
四位宗師看到餘浩,紛紛上前打了招呼。
“神狼!”
“神狼!”
“神狼!”
“神狼!”
雖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這樣說話,很對不起他們身上宗門宗師的身份,可這隻狼卻是真的在五井城救了他們!
而且要是仔細算起來,大齊的皇帝能落在五宗門的身上,也是託了這位神狼的福!畢竟要不是事後在那位大皇子的府上找到了無涯宗的信物,說不定最後帝位就落到了無涯宗的頭上!
蒼家主和餘浩也一一的打過了招呼,御海宗的天長老笑呵呵的過來了,“蒼家主和神狼來此,確是我御海宗之福!”
蒼家主正要謙虛幾句,耳邊聽到了神狼前輩的聲音,掩了下嘴角,到了嘴邊的話改了,“本來能早到的,結果路上遇到了意圖不軌之人才耽誤了些工夫!”
“怎麼回事?”
“是無涯宗?”
“……”
還沒等御海宗的天長老說什麼,旁邊無垢宗聖宗師他們已經急急的問過來。
“呃,這個——”
蒼家主看向天長老。
天長老微笑,“此事確是重要,還勞煩蒼家主講述一二!”
“那好吧!”
蒼家主似有爲難,可最後還是說了。
從他們看到大火漫山,然後救火,結交村民,發現酒水的異樣,又被村民們陷害,最後及時的發現了破綻才倖免於難等等挑着神狼前輩意思着能說的說了,當然並沒有提及自己竟喝了兩碗酒水的糗事……要不是神狼前輩早先就準備了符咒讓他喝了,說不定他這會兒根本就到不了這裡。
只是就算是這樣說下來,聽得五宗門的宗師也是心生凜然,在查看了蒼家主帶過來的那個水囊裡的水酒之後,流崧派嚴宗師說了,“這酒水裡添加了御米!御米乃製作丹藥所用,是爲迷惑神智,可這個配方卻還能增加修爲,確是不凡。只是長此以往就會上癮,每每讓人嘗而不得,心癢難耐。說不得日後爲了這一碗酒水殺人放火也是做得的!”
“嘶——”
“這麼厲害!”
“……”
衆人驚歎,各自的心驚不已。
若是本宗門弟子也服食了這些,那後果當真是不敢想象!
於是立刻吩咐了派人把這酒水送回宗門,嚴查防範。
餘浩則是狼臉平靜。
要不是他早就在這酒水裡聞到了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的味道,纔不會對那個怎麼看都平凡無奇的村莊心生防備。
御米,就是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