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回答的利索。
被小清影摟着脖子安慰的餘浩狼眼一凝。
蒼墨,跟在恆雋身邊的那個流崧派弟子!
小清影也愣了愣,詫異的扭頭往那邊看過來,“既然你是蒼墨師叔的弟子,大晚上的來這裡做什麼?還弄塌了小灰的屋子?”
餘浩,“……”
傻丫頭,弄塌屋子還想殺狼滅口的是溫軒!
只是溫軒爲什麼要殺一隻和他這麼像的狼?
跪在地上的人頭也不擡,“是師傅說清影師姐有一隻和那位神狼前輩相似的狼,所以讓我過來瞧瞧,至於那個屋子——”
“假話——”
溫軒驟然打斷。
那人愕然擡頭,“弟子不明白宗主……”
話音未落,身前乍然強力壓來,那人倉促後退,衣袍裡落下來一個小瓶子。
小瓶子轉瞬落到了溫軒的手裡,“這裡是什麼?”
“……”
那人沒說話。
溫軒把那個小瓶子遞到身後的人手裡,身後的人打開嗅了下,“是七血丹!”
小清影驚愕的看向那人,“七血丹能讓人肌膚如玉,光華清亮,一般都是宮裡的女子用來駐顏的,你……”
那人的臉上可看不出什麼剔透美玉的模樣。
“傻丫頭,這不是他吃的!而是他拿來給你那隻狼吃的!”溫軒無奈的嘆了聲。
小清影攬着餘浩脖子的手一緊,驚愕的對上餘浩的眼睛。
餘浩,“……”
說的還真對!
不然這隻狼又怎麼會有和他相似的柔滑順亮的狼毛!
溫軒繼續說,“流崧山上的狼羣的確是從元豐山轉過來的,可並非是神狼的後裔!尤其是你的小灰!”就差直接說餘浩是冒牌貨了!
“……”
小清影顯然是被震驚了,鬆開了攬在餘浩脖子上的手。
眼裡的陌生讓餘浩十分的不舒服。
餘浩搖了下尾巴,狼嘴裡低低的溢出聲。
見狀,溫軒輕嗤,“神狼絕不會如此!”
小清影咬脣,眼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涌動,可到底還是離餘浩越來越遠。
餘浩往前走了幾步,忽的身前有結界升起。
是溫軒的所爲。
溫軒是因爲他這隻狼是冒牌貨纔會痛下殺手的?可這個墨海又爲什麼讓小清影誤會?
*
“宗主,讓小灰留下吧!”
小清影開口。
餘浩的狼眼一亮,不愧是他養的孩子!
溫軒搖了搖頭,無奈又憐惜,“好吧,只是你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再說那些匪夷所思的話了!”
“嗯,清影明白!”
小清影應。
溫軒又看向霧海,“你走吧!告訴你師傅,他已然應先長老所託安護皇上,就不要忘了他的職責!”
冷沉的話使得霧海的額頭一陣泛涼,
“是!”
霧海連忙躬身離開,偷偷的抹了把汗。
*
霧海離開,溫軒身後的人也消失,轉眼就只有溫軒和小清影兩個,還有一隻他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的餘浩。
“宗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清影問。
“清影若是說那個墨海,的確是!”溫軒點頭,“至於這個,不過是個玩物,你只要開心就好——要不是蒼墨壞了我的事,我還真不想戳破!”
餘浩的狼眼眯起來,玩物?
“宗主是個好人!”
小清影輕柔的笑。
“好人?”溫軒啞然,也笑了,“不錯,當初神狼前輩收我爲徒也是這樣說的!”
餘浩,“……”
呵呵,他怎麼不記得!
*************
身影如電,霧海轉眼翻過了流崧派的起伏高山。
圍繞在流崧上的結界輕輕一晃,霧海已經到了流崧派的範圍之外。
遂,飛劍溢出,霧海御劍而離。
破風而馳,轉瞬千里。
而云霧渺然中,忽的青碧的光亮攔到了霧海的眼前,霧海全身立刻繃緊,身側更乍起了十多枚短刃圍繞,亮刃閃爍。
可卻仍不能前進分毫。
霧海的臉色大變。
攔住他的人比他要厲害的多!
“宗主已經允諾我回去報信,誰攔我!”霧海大呼。
“死人才會報信!”
雲霧中身影乍現,一道綠芒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霧海。
圍繞在霧海四周的短刃及時的迎上,可還是抵擋不住那道綠芒的光亮,霧海悶哼,倒飛出數十丈。
雲霧散,一人顯出身形,正是飛下懸崖去找那隻狼屍的流崧派高手。
“白日救了那隻狼就該走,竟還敢出現!倒是蒼墨有這樣大膽的弟子!”那人冷哼,翻手爲紫色的電芒。
霧海看着全身僵硬,他見過師尊使過這招,但有所中者無不魂飛魄散。
紫色的閃電陡然劈頭而來,眼看着霧海就要身死道消,一道同樣的紫色電芒襲來,正和先前那道相撞,激起的光亮乍亮了這片天地。
“師傅!”
霧海大喊。
“你先走——”
那道身影隱在雲霧當中,霧海聽出來是師傅的聲音,快速的御劍離開。
先前那人神色一凜,“沒想到你的修行竟如此之高!難怪那三位長老如此推崇!”
“還不走?”
隱在雲霧當中的身影看不到真正的模樣,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那人的臉色登時冷然。“哼,倒是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那人凝神聚氣,雙手抱圓,腳下的長劍也隨着劃出一道乾坤的圖案。
無數飛劍凝於那人頭頂,雷聲翻滾,竟是引雷而下。
紫色的電雷隱在無數的飛劍而上,猶如數不清的紫蛇吐信。
這已經不能算是流崧派的招數了。
雲霧中蒼墨驚問,“你是無涯宗的人?”
那人當即嗤笑一聲,“我是宗主的人!”
隨後,數不清的紫蛇吞吐着芯子衝着蒼墨飛舞過來,圍繞在蒼墨身側四周的雲霧也散了開。
見狀,那人只冷笑,他這個招數是宗主在看到天劫之後領悟教授於他。威力無比,足可踏平一座山麓!
若是在他行功的時候蒼墨使出招數來或許他還不會贏得這麼容易。可惜現在——
只是當那人看到雲霧後的蒼墨,登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長袍瀲灩,白霧翻滾,墨發如飛,那飽滿的額頭上那道深深的閃電印痕如夢似幻。
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