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邸高大的臺階上,偌大的狼驅安然立在廟邸的門口。
而對面臺階下,早已經是一片烏黑的狼藉。
磚石亂碎了一地,煙塵微散,漆黑髮焦的土地預示着這裡剛被天雷給劈了。
清淡的波光閃過,紫雷上人的身形露了出來。
髮絲不變,衣袍不亂,眼底卻已經露出猩紅的血絲。
兩道結合起來的天雷不止沒有傷害到那隻狼半分,那隻狼的金芒更還刺破了他的防禦結界。紫雷反噬,若不是他早有準備,今日就是他的祭日!
“命還挺大!”
看到那個混蛋還能瞪着自己,餘浩冷哼。
緊跟着,額頭的金光再次閃過一道利刃,在衝着過去。
紫雷上人的眼中充血,口中“噗——”噴出了一口鮮血。
血色混着紫色的混沌衝向那道金光。
去勢之快竟是絲毫不遜於先前的那兩道驚雷。
“轟——”
這一次,震盪的波浪激翻了廟邸附近數十里。
那些以爲自己身在安全地方的皇家侍衛們倒飛着出去,身上的盔甲都被元氣震盪的破爛,嚎叫不絕。
除了餘浩身後的廟邸,磚石橫飛。
只是即便是按照餘浩的吩咐躲在餘浩身後的清影也覺得面上刺骨的風兒幾乎刺破的肌膚。
*
轟鳴消失。
金光紫霧散去。
哀嚎聲不響。
先前紫雷上人站立的地方除了更加敗破的磚石和髒污焦黑,空無一人。
清影一直盯着那邊,驚愕,“怎麼——”
“跑了!”餘浩道。
用了他的心頭血抵擋了他這一擊,雖然是逃了,可也是受了重傷。
清影看向餘浩。
餘浩擡起狼頭對向清影,“現在,太便宜他了!”
根本就不用想,餘浩的意思就是現在把這個傢伙結果了,就是太便宜他了!
清影點頭,下一瞬,眼睛裡浮動上淚光。
餘浩看着有些愣,怎麼,難道說是這幾天那個紫雷上人折磨清影,結果給弄成虐戀情深了?清影捨不得了?不行,要是真這樣,一會兒他就想辦法把這個傢伙給清掉——
“哇——”
清影忽的哭出聲,一下子抱住了狼脖子。
“你總算是回來了——”
“我好開心——”
“……”
餘浩心頭頓時鼓盪着滿滿的氣泡。
“咕嘟咕嘟”的就要開了。
“別哭了,我不是回來了嘛!”餘浩勸。
“說的好聽,我以爲你真的就像是,再也回不來了,我真的有高興!”
清影的話已經沒有邏輯,可見清影是真的激動壞了。
清影再堅強,再勇敢,再記得那夢裡的情景,可終究清影纔不過二八年華的小丫頭。
哪怕在這裡這個年紀的女子都已經成婚有孩子了,在餘浩的眼裡也還是小丫頭。
只是清影這麼激動,他這會兒要是說什麼,清影一定也能聽進去吧!
畢竟這個丫頭剛纔還說只要他回來,她做什麼都可以呢!
“清影——”
餘浩剛開口,摟着餘浩脖子的清影忽的擡頭,清澄的目光看着他,“餘浩,有件事你能答應我嗎?”
啊?
不是他想讓清影答應他一件事的嗎?
“什麼事?”餘浩問。
清影吸了吸鼻子,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直接就跪倒在餘浩的跟前,“請師傅收我爲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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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
曾經鬱鬱蔥蔥,如人間仙境的地方此刻已經是一片狼藉,結界尚在,只是已經敗破不堪。
林中到處穿梭着修行者們,他們圈養的靈寵惡獸四處的搜尋着藏在暗處的靈寵們,只要發現就是一陣的元氣波盪。
要麼靈寵們被修行者們所擄獲,任修行者們的驅使,要麼靈寵們就是死路一條,內丹被修行者們手下的靈寵惡獸們服用,增加修爲。
原來七座山峰上的靈寵之首已經剩下了三座山峰還在靈寵們的控制中,只是隨着另外四座山峰靈寵們的消失被擄獲,曾經靈寵們以爲的樂土已經不再了,即便是現在尚存的三座山峰,也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被那些修煉者們一攻而破。
夜色深沉,僅剩的三座山峰上,靈寵們們的叫聲依舊,不論示威或是不屈,那驚懼仍是傳到了山峰下的那些修煉者的耳朵裡。
“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有個修煉者不知道怎麼良心大生。
“你知道什麼!”
另一個修煉者冷嗤,“現在恭王和皇帝打的難解難分,正是需要我們效力的時候,修行難以精進,就是要靠這些靈寵們的襄助!再說,要不是那個什麼神狼,皇帝又怎麼會發現恭王的意圖!”
“你以爲皇帝沒打這裡的主意?別看皇帝供奉着那個神狼,還說不定咱們這裡面有多少那邊的呢!”
“……”
四周的數名修行者無不點頭,看向身邊的各個修行者們的神情上不免帶上了幾分警惕。
他們這一行人是人數最多也是相對最安全的隊伍,總也有數十人,雖說一路上還算是和諧,也說好了下山之後各奔前程,可說不定有敵對之方潛伏。
先前說話的修行者神色複雜的看向四周的修行者,“萬一神狼醒了……”
“醒不了!”
那個修行者不屑的擺手,“咱們恭王多厲害,先不說那個神狼據說就是被咱們的恭王弄死的。就算不是,咱們恭王手下的靈寵都能人言,就算是那個神狼活了,那些靈寵們能不知道?”
能人言的靈寵可知其他靈寵的修行所在,就像是他們這些修行者當中高階的修行者能輕易的知道低階的修行者們修行潛藏所在一樣。
既然那個神狼是這個靈山原來的主人,那要是活了,靈山上的靈寵們不會不知道,而這些靈寵們知道了,恭王的靈寵們也就知道了。
“要是神狼直接去找恭王呢?”
先前的修行者又說。
其他的修行者們總算是聽出來了不對勁,“你這是什麼意思?”
紛紛跳離了那個修行者身側數丈,修行者們所攜的靈寵惡獸們也衝着那個修行者露出了警惕惡狠狠的目光,隨時都可能會撲上去的嗞嗞聳然。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首之人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