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漸起。
陳冉冉身穿黑色西裝站在最前面作爲樂隊指揮，程然自然不用多說坐在鋼琴面前身後是樂隊隊員。
見樂隊成員逐個點頭示意陳冉冉深深吸口氣對着不遠處的李君守點頭。
他們大大小的參加過不少演出，但是今天台下彙集了這麼多大佬還是第一次，不過總歸是年輕氣盛，程然放眼望過去隊員們臉上除了略微緊張外更多的是一種躍躍欲試的模樣。
劇場中燈光逐漸變暗，只剩下舞臺頂上散發着光芒照耀着舞臺上的衆人…
許多年後已經走向人生終點的王勁躺在病牀上抱着一沓曲譜，向趴在自己牀邊的孫子驕傲的回憶道。
“孫砸…知道嗎爺爺這一生最爲驕傲的事情是什麼嗎？”
小孫子迷茫的搖搖頭小眼睛滿是疑惑的看着白髮蒼蒼的爺爺奶聲奶氣的詢問。
“爺爺，不是抽屜裡面的勞力士手錶嗎？”
“不！”
牀上白髮蒼蒼的王勁面色突然有些潮紅，虛弱的咳嗽一聲目光中帶着點點希翼看着孫子以一種彷彿拯救過世界一般的傲然之色驕傲的說道。
“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幫咱們程總翻過曲譜…”
“而且…”
“而且還不止一次！！！”
………
王富貴陪着着漢克坐上門外的車，看完了程然的表演後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王富貴提議休息一下，大家飯桌上面聊聊。
漢克一方沉默的答應下來，不知道爲什麼漢克聽完程然編寫的配曲後臉上始終透露着一絲猶豫的神色。
一輛商務車上漢克坐在後排，身旁是他的華夏翻譯馬爾斯先生。
而前方開車的是副院長李君守以及漢克指名陪同的程然。
開着車的李君守注意到漢克面色始終透露着一絲猶豫。
“漢克先生，您是覺得哪裡讓您有些不習慣嗎？”
聽到馬爾斯翻譯後漢克緩緩搖搖頭，面色帶着一絲感慨的說道。
“不，李，華夏的一切都讓我感受到新奇，這裡的確是一個美麗的國度。”
“那您這是？……”
李君守小心翼翼的透過後視鏡看向後排穩坐的漢克，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
漢克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李君守的問題，反而看向坐在副駕駛的程然。
程然此時已經換下彈鋼琴時的西裝，該穿成一身偏休閒一點的西裝，剛剛下了臺他才發現原先穿着的一身西裝不知不覺已經汗透了。
打開放在副駕駛旁的礦泉水，程然一邊喝水一邊聽着漢克和李君守聊天。
他能聽得懂英語，但是這個西鴿牙語他就一點不明白。
漢克沉默着最後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攝影裝備後有些不確定的回答李君守。
“李，你覺得我如果移民華夏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噗呲……”
副駕駛正喝水的程然聽到這一局頓時一口水噴到前方的玻璃上。
李君守也是差點一個急剎車，至於身旁的馬爾斯…
他其實也在考慮自己要不然也移民到華夏吧。
不過若是能跟着老師一起移民那估計是在好不過……
“李，我並沒有開玩笑，我是很嚴肅認真的在和你討論這件事。”
看着前方兩個人這麼大的反應漢克微微皺眉。
曾經他一直覺得程然哪怕是在有天賦西方肯定是會更加適合他學習發展。
但是經過這半天時間瞭解他逐漸明白過來程然哪怕真的是願意去西方那很可能也是去做老師的，而不是去學習的。
甚至以他所展現的東西很可能就連他都要向程然討教。
這並不是漢克在故意擡高程然，而更像是漢克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程然的天賦實在是太過於可怕，就他爲他電影配曲的那幾首以鋼琴爲首的合奏曲都足以算得上世界一流的水準。
而且在不經意間漢克還聽到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
程然只用了兩天寫出電影劇本，而且還包括這些鋼琴曲的時間。
這……
漢克年歲大了有些時候的確會覺得自己什麼場合沒見過。
但是這次他也只能表示是真的沒見過。
“那要不然這樣，我在女王殿下那邊還是有幾分薄面，程然只要你願意去西方皇家學院教學四年，我以人格擔保女王殿下肯定會很願意送給你一個子爵的稱號。”
漢克也知道自己移民不太現實，於是考慮個折中的方法，先把程然忽悠到西方。
到時候安排幾個年輕漂亮的學生讓他教導，指不定程然會願意在西方定居。
他~漢克…老千層餅了。
李君守剛想張嘴，但仔細一想漢克也只不過是想讓程然去西方教學，這件事他還真不能摻和，要不然很容易起反作用，畢竟誰喜歡自己的人生讓別人瞎摻和。
程然默默的擦拭着自己剛噴出來的水，聽到馬爾斯轉達漢克的話心中微微一動。
凎！
京都大學的學生我都不敢教，還想着去西方？
這別去了四年子爵的名頭沒搞到，人家女王看不過眼給自己丟海里了。
不過應付了這麼多次程然也逐漸整理出來一套說辭。
“漢克先生，我！程然…”
“教學生是不可能教學生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教書又不會，鋼琴也不懂，現在也只能靠着拍拍電影，賺點小錢維持下生活的啦。”
靜…
………
程然身後的一輛車上。
這裡一輛攝影師坐在後備箱改出來的座椅處，中間是李秋雪母女，前方副駕駛上坐的是王富貴院長。
此時攝像頭正對着一個對講機，這對講機經過京都大學學生魔改，可以任意自由在一定範圍內通話。
而爲了防止前方漢克先生突然遇到什麼緊急情況，比如一口氣喘不過來或者突然有什麼要求可以讓他們提前準備，而且萬一漢克先生不經意間說了一些對鋼琴的理解，那自然是極好的。
所以不單單是他們的車上，後面那羣教授坐的大巴上面也是有的。
但……
先是一個移民就算了。
後來想邀請程然去西方教學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站他們的角度來說程然這麼年輕肯定是還有發展的空間，去西方學習幾年深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什麼？
在華夏學習？
看到後面那輛大巴車沒？
那一羣老爺子幾位老太太可都恨不得程然教他們。
至於最後那段話……
呵…
王富貴頗爲不屑冷笑一聲，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他逐漸感覺到一絲迷茫。
這就是天才的世界嗎？
果然…
是那麼的與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