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錢,而我準備尋求一下支持。”莉季婭說的很直白,“畢竟內務部和黑幫的關係都很不錯,我們都是爲了這個國家更好。”
有你這種人存在,何愁俄羅斯不在沉淪二十年?林野是舉雙手贊成的,雖說俄羅斯歷史最強大的蘇聯時期,到底也沒把中國怎麼樣,可誰不希望自己的鄰居弱一點呢。
在俄羅斯,官員、商人與黑幫三位一體,如水銀瀉地觸及社會及經濟的每一個階層。有組織犯罪及貪污已入侵俄羅斯政府的最高層;有組織犯罪與政府官員互爲一體,難分彼此。和很容易就被立成典型的商人不同,黑幫雖然掌控的財富也委實不少,但?因爲人數衆多,自然力量就比較分散,很少有像以六大寡頭那種爲代表的鉅富商人。
這就造成了黑幫和商人的存在感不一樣,商人成了大帝上臺之後的打擊對象。因爲商業寡頭的財富更加集中,一覽衆山小的對比下,很輕易就被捲土重來的克格勃餘黨注意到了。
而黑幫本來應該比商人更加受到打擊的羣體,童顏人數衆多,反而更加穩固。這就證明了斯大林的那句話,數量本身就是一種質量。畢竟寡頭只有這麼幾個人跳,而黑幫頭子在俄羅斯那可是成百上千,不可能全部剷除。
俄地方議員的位子值幾十萬美元,黑幫一方面資助一些政客競選議員,另一方面,一些黑幫頭目親自參加競選。很議員是黑幫或與黑幫有關。黑幫活動已經滲透到政府的每個部門,其中包括執法和司法機構,黑幫已經有效地在最有利可圖的經濟部門中謀取到自己的位置。
不過俄羅斯政府也在出現變化,有些職位捲土重來的克格勃餘黨是不會容忍黑幫涉足的,比如各地的執法機關和強力部門。這點相信俄羅斯黑幫也能感受到,雙方正在尋求彼此都能接受的平衡狀態。
現在莉季婭和林野手中有錢麼?當然有,只要把偷得黃金都脫手,就算是不夠也能把蒙古礦區的資金湊個差不多,但顯然莉季婭不準備這麼做。在她的眼裡,這是自己的嫁妝。對一個女孩而言,嫁妝這個東西是不能亂動的,這是她的男人給她的……
這種行爲就更好定義了,不但是統治階級的醜惡嘴臉,還是一個葛朗臺一樣的守財奴。換成任何一個人,林野都要發揮鍵盤政治家的長處,噴的她媽媽都不認識她。不過莉季婭麼?他只能說幹得好,都是爲了自己的事業省錢。
“你說他們販、毒、***賺的錢,我們用來做合法的事業,不是應該的麼?何況把他們引導合法的產業上,違法犯罪不就會少了一點麼。”莉季婭玉頸微擡,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道,“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簡直太有道理了!”林野心悅誠服的感嘆道,這種強詞奪理的邏輯和他一模一樣。他何止是認可莉季婭的想法,簡直就是欣賞,就是愛。毛妹雖然皮膚白,但是心夠黑啊,不過麼?“我不想看到你像是交際花一樣去應酬!我不能接受。”
“我用的着那樣?”莉季婭臉色微紅的輕啐一口,伸出手熟練的抓住男人的耳朵扯了扯,“你的腦子裡面都想着什麼東西?我只是希望借用這些人的身份貸款。”
一個內務部部長的女兒,直接管黑幫大佬借錢那肯定是不行的。影響問題,還有就是莉季婭不想在這件事上坑爹,萬一某個黑幫大佬運氣不好被收拾了,在捆綁上她父親。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你能成功麼?”林野想了一下,實在搞不明白這裡面怎麼操作,按照常識來講應該是不可能的,這裡是伊爾庫茨克,又不是濱海邊疆區,憑什麼要給莉季婭父親面子。
“這你就不懂了,律賊原來是一個團體,同樣當初收拾他們的安全官員也是一個團體,而且安全官員纔剛剛掌權幾年,還沒有忘記在九十年代那種毫無尊嚴的日子,所以他們對那個年代記憶深刻,能記起來黑幫成員在執法者面前耀武揚威的時代。”莉季婭意有所指的道,“各地安全官員的聯繫,實際上比各地黑幫大佬之間的聯繫更加緊密,畢竟要團結在克里姆林宮的周圍,你明白麼?
九十年代,莫斯科權力軟弱無力,地方政府紛紛另立山頭,在一輪又一輪的選舉浪潮中,各地紛紛通過自己的憲法和法律文件,把地方和集團利益置於中央和國家權力之上。大帝入住克里姆林宮之後,改由總統任命聯邦區全權代表,分別主管聯邦主體。與此同時,還整頓憲法秩序,要求在全國範圍內整頓立法,地方必須在規定時期內修改自己通過的法律,地方的任何法律和法律文件不得與中央立法尤其是憲法相牴觸。與此同時,嘗試在全國重新建立垂直的權力體系,
任何政治家都要有個基本盤,通常這都是從領導的家鄉、或者任職單位當中挑選。而目前克里姆林宮的那位,因爲工作的關係。自然帶動強力部門的官員水漲船高,後者也給了總統先生充分的回報,徹底讓和克里姆林宮不對付的寡頭變成死魚。
莉季婭待着了林野,像是一個禮貌的晚輩,在衆多衣冠楚楚的人士面前穿梭,並沒有放低姿態,而是以一種平等的姿態和衆人交往。當然這少不了有人引薦,林野也是過了今天才知道,幫着引薦的一對男女並不是情侶關係,而是兄妹。這對兄妹的爺爺是伊爾庫茨克州的州長,不過話說回來,兄妹也不是完全不能做情侶,這個世界上可是什麼人都有的,德國骨科的例子又不是不存在。
就這樣,在酒會結束之後,莉季婭挽着林野的手,成功的進入到了正式環節。強力部門和黑幫早就不是敵人,當強力部門需要幫助的時候,黑幫挺身而出並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比如現在。
“衆位認識的不認識的,或者說即將認識的貴賓們,感謝我的兩位朋友幫助引薦。讓我參加了這次西伯利亞地區的碰頭會。”莉季婭的開場白讓林野撇嘴不已,這和他進來之前說的,第N屆黑手黨碰頭會隆重開幕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借錢?再坐的衆人未免感到好笑,他們沒錢麼?當然不是。他們手中的資金加起來,並不比商人羣體差,雖然這都是黑錢。可那又怎麼樣?是黑錢不能花還是黑錢臭?拿出去一樣能讓女人打開大腿,可他們爲什麼要幫着一個從遠東來到這裡的小姑娘呢?
一個內務部部長的女兒,這些教父級別的大佬自然不想得罪,可也不能承受勒索。靠着一張嘴就要他們提供幫助,不客氣的說,莉季婭還不夠格。除非是莫斯科那個內務部部長,纔有讓我們乖乖交錢的權利。
“並不是來找你們來讓你們白白付出的,我雖然年齡小,但也是懂這個道理的。”莉季婭面色不變,面對衆多大佬毫不怯場,非常理性的道,“準確來說是互相幫忙。只是受制於我父親的原因,我不能找銀行直接貸款,所以我需要一些在社會上有身份有地位的長輩來幫助我,而作爲我的中間人,我並不介意簽署一份陰陽合同。”
陰陽合同是指合同當事人就同一事項訂立兩份以上的內容不相同的合同,一份對內,一份對外,其中對外的一份並不是雙方真實意思表示,而是以逃避國家稅收等爲目的;對內的一份則是雙方真實意思表示,可以是書面或口頭。陰陽合同是一種違規行爲,這點成長在內務部家庭的莉季婭當然很明白。
不得不說在相互促進之下,林野和莉季婭的膽子都越來越大,應該說莉季婭的膽子還更大一些,林野至少在國內還是很老實的。
“處於對你父親的尊重,我們不會直接拒絕,但是小姑娘你應該明白。就算是執法者也不能勒索我們,你拿什麼東西保障呢。總要有東西來擔保,你不是拿着錢就消失了吧?”爲首一個已經頭髮花白的老人開口道,“憑藉你父親的身份,還是不夠的。”
莉季婭和林野交流了一下,底氣也變的很足,平淡的開口道,“上次通用集團的所有在俄羅斯的網點,已經全部落入到了我的手中。而我和一些同樣家庭出身的朋友,在靠近和中國的口岸中,我們都在做木材生意,其實我們不缺乏資金,只是目前不想耽誤其他方面的生意,這裡面的原因你們應該理解。”
“不錯,莉季婭的話是真的,我們瞭解一些情況。”剛開始引薦的一對兄妹開口證實道,“遠東方向木材出口是很賺錢的,裡面的利潤你們應該有些瞭解。帕利亞洛夫也參與到其中!幾個口岸加起來,匯聚的資金不可想象。”
這倒是有點意思了,有伊爾庫茨克的權貴子弟背書,加上本神對方也有實力,那就不是完全不能談,另外一個方面,通用集團的網點落到這個小姑娘手中,本神也證明了實力。
以一個外國人的角度,林野見證了俄羅斯的權貴子弟是怎麼空手套白狼的,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