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某酒店,王懷宇正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時而眉頭輕犟,時而愛生談情。看着同樣生無可戀的黎九,沉默了良久,王懷宇終於打破了這一份,尷尬到空氣凝固的平靜。
“九叔,你說那姓葉的不是故意的吧,我總覺得我好像是選錯了人。這人不像傻里傻氣的,應該就是腦子不好使。”王懷宇小聲地說着。
黎九聽到他提起姓葉的,鼻子忍不住有些發酸,使勁揉了一會鼻子,纔將鼻腔裡的那陣癢給止住,接着開口說道:“小宇這次的事也不能只怪你,是咱們倆識人不明,唉,這事兒以後要引以爲戒,像這種從外表看起來就有些不太正常的人,以後還是少招惹的好。”
聽到了黎九的話,王懷宇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上午他將葉冠豪約來深市,談了下自己的計劃,與葉冠豪一拍即合,可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計劃只不過是提醒了葉冠豪而已,他根本就沒按自己的計劃辦,而是我行我素的蒐羅了幫人,跑去高蘭基金提款了。
本來這也屬於王懷宇計劃中的一環,提款就提款吧,當以儘量多的給高蘭基金放血爲佳,可葉冠豪竟然讓人提了錢就走了,看到這裡王懷宇甚至有些弄不懂他的想法了,難道他這是在提醒高蘭嗎?
世上竟有如此自以爲是之人!
想到這裡王懷宇竟然有些想要哭的衝動,他使勁的搖了搖頭,對黎九說道:“九叔,這次咱們的計劃算是失敗了,先天不良,這事兒怪我,您進別自責了,要不然現在咱們就靜觀其變,看看還有沒有能夠挽回的餘地。”
聽到王懷宇的話,黎九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現在也沒變的辦法了,那就先靜觀其變吧,不過單只是一個高蘭還沒什麼,我怕引起郭陽的警覺。”
這也正是王懷宇所想的,但是因爲潛意識裡有些排斥這個名字,所以一直沒有提起,現在從黎九的嘴裡聽到,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只是郭陽已經警覺了,網已經撒開,現在就只等着魚兒自投羅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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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陽依靠着病牀的牀頭,一張一張翻看着牀上放着的報紙,關於自己住院第二天的新聞,果然沒出自己的所料,各大媒體紛紛開始跟風,對江邊神秘歌手進行各種猜測。
不過讓郭陽有些沒料到的是,由於媒體紛紛報道這則消息,各自都想突出自己的看法,竟然在潛移默化裡,混淆了讀者的視線。
比如南方晨報的報道上,猜測歌手是艾丙,而南方娛樂報,卻又成了夜郎,甚至有份港九流入內的的報紙更離譜,標題竟然是“某歌手落魄街頭,僅靠乞討爲生。”看到這裡郭陽不禁樂了。
港九的娛樂媒體,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將吸引眼球表現到了極致啊,節操三觀什麼的是不存在的。
一旁正努力削着蘋果的周冰,見被郭陽突然發出的笑聲嚇了一跳,一不小心又把果皮給削斷了,氣得翻了個白眼,一把將手裡的蘋果塞進了郭陽的嘴裡。
氣呼呼的說道:”笑笑笑!讓你笑!把你嘴堵住,看你還怎麼笑出聲來!”
突然嘴裡被塞進了個蘋果,郭陽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愣愣的看了一旁的周冰一眼,眼神一瞥,發現了果盤裡那條長長的,被削斷的果皮,頓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將嘴裡咬着的蘋果拿下來,看着正撅着嘴的周冰,心中頓時一動,壞笑着說道:“小冰啊,你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我們酒店醫院的來回跑,想必你也累壞了吧,不如……”
說着郭陽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撩開了一個角,對着周冰裡挑了挑眉毛。
見他的模樣,周冰頓時俏臉一紅,也顧不得與郭陽使性子了,輕啐了一口說道:“呸!流氓!沒想到啊,陽陽!你都這樣了,還賊心不死!”
說着周冰看了一眼時間,發現確實是不早了,撇了郭陽一眼說道:“哼,不跟你鬧了,我要去洗漱了。”說着周冰扭頭去了病房裡的洗手間。
看着周冰款款離去的背影,郭陽試着動了一雙腿,還是有些木木的感覺,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腿擡起來,見這情況郭陽乖乖的把腿放下,發出了一聲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悠長嘆息。
第二天一早,郭陽是被電話鈴聲吵起來的,拿起牀頭櫃上的電話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高蘭的號碼。
郭陽心中一動摁下了接聽鍵,只聽電話一接通,話筒中便傳出了一陣嘈雜,似乎有很多人在吵鬧,聽到這個聲音郭陽心中猛的一突,急忙問道:“高蘭,你那邊怎麼了,怎麼會那麼吵?”
郭陽說完好一陣子,高蘭的聲音才從電話裡傳了出來,話筒中一時間充斥着她呼呼的喘息聲:“郭陽,情況不太妙,今早上基金還沒開門營業,大門就讓人給堵了,我剛剛好不容易纔擠進來……哎呀”
聽到高蘭的一聲驚叫,郭陽不禁焦急地問道:“怎麼了?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郭陽的話聲一落,只聽話筒裡頓時變得人聲鼎沸,“高蘭基金已經不行了!”“高蘭基金換我血汗錢!”
郭陽心中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不要停的呼喚道:“高蘭高蘭?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不多時,電話裡的吵鬧聲頓時一滯,變得小了許多,顯然電話已經被拿到了僻靜處,只聽高蘭的聲音再次從電話裡傳了出來,“郭陽沒事兒,就是剛纔滑了一跤,這裡人太多了,都吵着要把錢從基金裡提走,而且情緒很激動,可是這麼多人,基金的錢哪裡夠?我怕一會兒就該衝擊基金的大門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深市那邊的分公司,那邊的資金還沒有這邊充沛,如果也遇到這種情況,這該怎麼辦啊?”
高蘭雖然一直都是一副女強人的形象,但是總歸是個女人,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激憤的人羣,一時間心中有些膽怯,變得六神無主起來。
聽着高蘭略帶哭腔的聲音,郭陽沉吟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沒關係,高蘭,現在你把大門打開,越是這樣他們的情緒會越激動,他們想要提款,就儘管讓他們提。錢我想很快就能到賬了,但是你一定要強調一個事情,就是今天把存款提走的,再存回來的話,將不享受任何期限紅利。”
郭陽看了一眼遠處,嘴角微微一笑,接着說道:“另外深市這邊我來處理就好,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