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文瀚說完,郭陽提醒似的對高蘭說道:“高姐這次的事情,你謝我的話就有些見外了,我也是高蘭基金的董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總不能眼看自己的產業受到威脅,而無動於衷是不是?”
說到這裡,郭陽向李文瀚頷首示意,繼續說道:“所以要謝你得謝這位了……”拉接着郭陽將自己支援高蘭基金,那兩千萬美金的來源,告訴了高蘭。
其實自從郭陽向高蘭介紹李文瀚開始,高蘭心中就隱隱有了些預感,郭陽不會無緣無故的帶外人來參加這次宴會的,能帶來那就必然與這次擠兌有關係,聯想到那筆錢的來源是海外,高蘭對李文瀚在這次擠兌事件中的角色,便有了些許猜測。
現在郭陽的話,已經驗證了自己的猜測,高蘭連忙對李文瀚開口稱謝。
“高董事長,實不相瞞,這次我們威弗爾來華夏,也是爲了拓展業務,而郭陽的艾丙集團,無疑是最合適的合作企業,再說他也是我的朋友,與公與私這都是我義不容辭的。”
說到這裡李文瀚端起了自己的杯子,接着說道:“只是之前我沒想到,郭陽竟然還是高蘭基金的控股董事,現在我們合作的條件就更加便利了,那祝我們合作順利。”
說着李文瀚,舉杯向郭陽示意,表示先乾爲敬,杯中的紅酒入喉,卻讓他的眼神一亮。
李文瀚雖然在國內的時候沒見識過什麼大場面,但是這些年在國外,名酒好酒也喝了不少,手中的紅酒剛剛入口,李文瀚便嚐了出來,這是拉菲而且還是年份很好相當好的拉菲,想到這裡李文瀚,細細的品嚐起了一番。
確定自己的感覺沒錯,李文瀚猛的一仰頭,將杯中所剩的紅酒一飲而盡,有些陶醉般的吐出了一口氣,感嘆着說道:“真是好酒,沒想到在國內也能喝到年份這麼好的拉菲,這應該是八二年的吧。”
看着李文瀚的模樣,聽完他的話,郭陽眉毛一挑,心道,看來李文瀚迫不及待帶的想要跟自己合作了,但是等最後的結果出來,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郭陽頓時明白了李文瀚陶醉的緣由,的確是好酒,雖然不是八二年的,卻也能嘗得出,這酒也是出自一個極好的年份。
放下手中的酒杯,郭陽沒接李文瀚的話茬,只是細細回味了一陣,看向李文瀚說道:“的確是好酒,不過不是八二年的。”
說着郭陽將視線轉向高蘭,微笑着繼續說道:“難得能喝到高姐你的珍藏,今晚可是要開懷暢飲了,還希望高姐你別肉疼啊。”
聽到郭陽的話,高蘭輕啐了一口,故作摳門的迴應道:“就你的酒量,喝什麼酒都像喝水一樣,簡直就是在糟蹋我的好酒,別人喝倒還沒什麼,讓你喝我還真覺得肉痛。”說完高蘭示意房間裡的其他兩位女性,接着說道:“來,姐妹們我們別管他,我們自己喝。”
說着帶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其他二女看高蘭的模樣相視一笑,也喝光了杯中的紅酒。高蘭拿起紙巾擦掉嘴角的酒漬,眼珠一轉,同樣打趣着說道:“郭陽你要想喝也行,你剛纔說這不是八二年的,那你說這是几几年的,說對了那我就打開酒窖,任你挑選怎麼樣?”
李文瀚因爲郭陽沒有接自己的話茬,弄不清郭陽態度的他,心中隱隱有些不適,接着又聽說這酒不是八二年的,臉色不由的變得有些難看。
聽到高蘭的話,李文瀚堅持自己的經驗沒錯,所以靜靜地看着郭陽,看他有什麼話要說。一時間房間裡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在了郭陽的身上。
郭陽見衆人看向了自己,不由無奈的一笑,略帶歉意的看了李文瀚一眼,接着搖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掛杯的酒漬說道:“好,既然高姐這麼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着郭陽將視線轉向李文瀚,繼續說道:“文瀚兄,這酒雖然在口味上與八二年的拉菲近似,但這確實不是八二年的。”
聽到郭陽的話,李文瀚神色一愣,向郭陽做了一個願聞其詳的眼神,只聽郭陽接着說道:
“大家可能不知道,其實八二年之後,連續幾個年份,波爾多葡萄產地的氣候都非常不錯,雨水適中日照充足,並不比八二年差。”
“那爲什麼八二年格外出名呢,那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羅伯特帕克,世界著名的酒評家,他以一生的名譽做了擔保,八二年是二十世紀最佳的年份之一,有了這句保證,那八二年的拉菲當然就名聲大噪了。”
“其實在我看來,這無非就是名人效應而已,就像現在電視上的名人代言廣告一樣,因爲八二年的拉菲太有名了,所以自然蓋過了接下來幾年其他拉菲的風頭,比如一九八六年,在評分上它與八二年產的拉菲同樣是滿分。”
“只是因爲沒有名人擔保而已,其實論氣候條件,這一年波爾多產的葡萄比起八二年的也不遑多讓,拋開名人效應與市場營銷,只追求品質的話,八六年的拉菲是更好的選擇。”
“只是相比之下,雖然只有短短的四年,但八六年的拉菲口感上還是略顯年輕,並不如八二年的進入適飲期的時間長,所以還是很值得再等一陣子的。”
“所以不得不說,高姐你很有品位。”
“只不過,在咱這國內喝酒無論喝什麼都跟喝扎啤似的,喜歡感情深一口悶,說實話有點糟踏這酒了,不過誰讓咱就喜歡呢。”郭陽侃侃而談,他的口氣充滿了感染力,一時間包廂裡變得鴉雀無聲,就連房間裡的服務員,都在認真的聽着郭陽的講述。
說完,郭陽舉起了手中的空杯子,輕輕晃了晃杯底最後一點紅酒。回頭對服務員說:“麻煩你幫我倒酒,謝謝。”直到郭陽說出這句話,酒店的服務員才從回過神來,見郭陽正舉着空杯看着自己,一時間臉色有些漲紅,急忙接過郭陽的杯子,幫他重新將酒倒滿。
同樣郭陽的話,也讓房間裡的其他人從沉思中醒了過來,周冰看着郭陽的眼神裡異彩連連,高蘭看向郭陽的眼神卻是有些意外,她一直不知道郭陽竟然還有這個本事。
聽完郭陽的話,李文瀚看着郭陽的眼神有些變化,他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郭陽會對紅酒這麼有認識,不禁搖了搖頭說道:“厲害厲害,郭陽,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對紅酒也這麼有研究,我相信你說的是對的,唉,我這些年在國外真是白呆了,哈哈。說起來,郭陽你這是在國外待了很多年?還是接受過專業的教育啊?這都一套一套的,不禁讓我佩服。”說完李文瀚自嘲般的一笑。
服務員將郭陽的杯子倒滿,放到了他的面前,郭陽端起杯子,對李文瀚說道:“哈哈,文瀚兄,你這麼說就讓我無地自容了,我那受過什麼教育,只不過以前比較喜歡,瞭解的多一點而已,你不是喜歡喝這酒嗎?一會兒我們去高姐的酒窖裡,再拿幾瓶怎麼樣?”
郭陽說完,向高蘭眨了眨眼睛,見郭陽的樣子,高蘭抿嘴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想喝酒還不簡單,我願賭服輸,今晚你們想喝什麼隨便選好了。”
就在包廂裡的人正在說笑的時候,酒店餐飲部的經理,有些慌張的開門走了進來,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見她走到高蘭身旁,趴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什麼,聽到她的話,高蘭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臉上掛上了幾分嫌惡。
郭陽見高蘭的樣子,心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要不然她不會是這個表情,便開口說道:“高姐,有什麼麻煩嗎?需不需要幫忙?”
聽到郭陽的話,高蘭眉頭一緩,對郭陽說道:“郭陽,也沒什麼事,我先去處理一下,你們先喝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高蘭起身,隨着餐飲部經理走出了包廂。
見高蘭快步出了門,郭陽心中不禁有些擔憂,她嘴上雖然說沒事兒,但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高蘭絕不會是這般神色。
可李文瀚與孟青青還在房間裡,自己也不好就這麼離場,要不然房間裡就只剩了周冰,要她自己待客,再怎麼說也有些失禮,只得按下心思等着高蘭回來。
正當郭陽端起杯子,想要招呼李文瀚再喝一杯的間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我倒要看看,是誰敢駁我趙大溫的面子,明明是老子訂的房間,說佔就佔了,這還有沒天理了!”
緊接房間的門被一把推開,一個大腹便便地中海髮式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看到房間裡的四人,眼睛掃過孟青青與周冰的臉龐,眼神不由一愣,緊接着便浮現出了幾分淫邪的光芒,再看郭陽與李文瀚,特別是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郭陽,神色裡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