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後視鏡,看這車後排狼吞虎嚥的郭陽,老劉微微一笑,這樣的老闆還真是少見,待人好沒什麼架子不說,連吃相都不像別人那樣做作。
想到這裡,老劉從置物箱裡拿出了一瓶水,遞向身後說道:“郭董,您慢點吃先喝點水,別噎着。”
郭陽對着後視鏡尷尬的一笑,接過了老劉遞來的水,接着說道:“謝謝,真沒想到,這深市做的餡餅,竟然跟我們北方的味道差不多。”
聽着郭陽的話,老劉笑着說道:“不用客氣郭董,其實以前我也沒吃過這種東西,不瞞您說,前些天我從華夏城買了一套營業房,等看房的時候覺得有些餓了,就四處逛了逛打算找點吃的,這才發現了這家賣餡餅的店,一嘗之下味道竟然不錯,所以這次我才又買了幾個。”
郭陽喝了一口水,將堵在喉嚨的餡餅衝了下去,緩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你從華夏城買房子了?嗯,這會兒買最好,雖然價格是貴了一點,但是你放心,就華夏城的升值潛力,你買了絕對不會後悔的,況且你還是星河酒店的員工,可以走員工內部價。”
對於這點,郭陽可是比誰都清楚,等華夏城到了自己曾經那個年代,房價絕對會番將近十倍,特別是華夏城裡多數還是商用的營業房,價格只會更高,可謂真正意義上的買一套房,下半輩子都會衣食無憂。
聽到郭陽的話,老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我相信您的話郭董,我走的就是內部價,比市場價低了不少。”
說到這裡,老劉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好在這些年來也算攢下些積蓄,有套營業房可以出租,也可以做些買賣,哪怕就算給子女換換生活方式也好。”
聽着老劉的話,郭陽默默地點了點頭,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不過好在老劉選擇對了,這套營業房就足夠他的子女衣食無憂了。
很快老劉將郭陽送回了酒店,劉川志看樣子已經接到了周冰的通知,提前在酒店的門口等候郭陽多時了,車子剛剛停穩,他便一臉焦急的走上前來,幫郭陽打開了車門。
“老闆,您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讓我們一通好找,其他兄弟這還在外面沒回來呢。”
郭陽對老劉道了一聲謝,然後再次強調着說道:“一會兒把車放下就去餐廳吃飯,記我的賬,聽清楚了嗎?”
聽到老劉肯定的答覆,郭陽這才從車上走了下來,對劉川志微微一笑說道:“我就是出去辦些事情,還不至於勞師動衆的,更何況現在大白天的,你們還怕我被人吃了不成。”
如果面對郭陽的人是鹿呦,那他聽到郭陽的說辭,一定會有無數反駁的理由,但劉川志顯然並不像鹿呦那樣口齒伶俐,只見他聽到郭陽的話,臉上的神情顯得更加急切,嘴裡卻只是“可是……可是……”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了,別可是了,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麼?你去通知一下其他人,讓他們趕緊回來,一會兒我有事要說一下。”見劉川志的樣子,郭陽不禁在心底暗笑,急忙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接着說道。
郭陽說完,不等劉川志反應,便徑直的走進了酒店裡,獨留下劉川志看着郭陽的背影,懵懂的眨了眨眼睛,他總覺的自己應該是被糊弄了,可一時半會兒的卻又實在摸不着頭緒。
老闆說的沒錯啊,他的確是好好的回來了,沒發生什麼意外,自己還能說什麼?到底哪兒不對勁呢?劉川志費解的撓了撓頭,苦思了一會兒,還是掏出了自己珍愛的手機,挨個通知了在外的其他人,趕緊回酒店集合。
房間裡周冰正一臉焦急的等待着,聽到電梯的鈴聲響起,她忙不迭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電梯門口,等着電梯門打開。
“郭陽,你去哪兒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都快急死我了!”電梯門一打開,周冰便撲進了郭陽的懷裡,帶着些許哭腔說道。
看着懷裡周冰擔心的樣子,郭陽有些六神無主的輕拍着她的肩膀,對周冰可就不能像對待劉川志那樣了,那隻能適得其反根本就行不通,想到這裡,郭陽如實的對周冰說道:
“小冰對不起,害你擔心了,我去了一趟夏月雯的報社,聽了一下她的發展計劃,然後還去了華夏城的工地,陪那兒的建築工打了幾把牌。”
如果直接告訴周冰自己在工地做了什麼,一定會讓她更加擔心,所以郭陽還是選擇了避重就輕的說道。
聽到郭陽的話,周冰從他的懷裡擡起頭來,有些疑惑的說道:“打牌?你什麼時候有這個愛好了?”以周冰一直以來對郭陽的認識,他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愛好,所以直覺上覺得這個理由顯得有些突兀。
聽到周冰的問題,郭陽心裡咯噔一下,他本以爲只要描述成無關緊要的小事,就不會引起周冰的注意,但他卻忘了,這世界上最瞭解自己的人,除了自己的母親,便是眼前的女人了,所以打牌這件事從他嘴裡說出來,便顯得格外的突兀。
“談不上什麼愛好,只是隨便玩玩而已,我想聽聽工人們對工程的看法,見他們正在打牌,所以只能靠這個來拉近關係了。”
說到這裡,見周冰仍是半信半疑,郭陽眼珠一轉,轉移話題似的說道:“對了小冰,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郭陽的話,成功的轉移了周冰的視線,只見她聽到郭陽的話之後,疑惑的開口問道:“什麼事啊,弄得神神秘秘的?”
“先坐下再說吧。”說着郭陽將周冰拉到了沙發旁坐下,然後接着說道:“是這樣的小冰,我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正好大志的簽證還要等幾天才能下來,我想趁這段時間有空,不如回北方省一趟。
一是這次去M國還不知道要待多久,看看家裡的情況也更放心一些,再就是今天郭琳琳給我打電話了,說她想把艾丙超市開到省城,想請我去幫她參謀一下在省城選定的地址。”
聽完郭陽的話,周冰釋然的一笑,接着說道:“嗨,我以爲是什麼事兒呢,其實我早就想跟你商量一下這件事兒了,咱們出來這麼久,也是該回家去看看了,再不回去恐怕家裡該有意見了。”
見周冰的意見與自己不謀而合,郭陽笑着說道:“這樣就好了,我上午出門的時候,已經讓酒店幫我們定了明天的機票,我打算讓大志繼續留在深市辦簽證,其他人跟我們一起回去。”
聽着郭陽的話,周冰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有些爲難的說道:“需要這麼勞師動衆的嘛?我們只不過是回趟家而已,不需要這麼多人跟着吧。”
郭陽嘆了口氣,臉上帶着幾分無奈的說道:“小冰,這也是沒辦法啊,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惦記着咱們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不說別人了,鄭仁杰雖然在M國,但是他家的勢力可是一直在國內對艾丙虎視眈眈,這個不得不防,總之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可不想因爲一時疏忽,發生什麼讓我後悔莫及的事情,小心點總是好的。”
聽着郭陽的解釋,周冰沉吟着,輕輕地點了點頭,輕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唉,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跟着吧,不過我有點擔心的是,大志自己留在深市行麼?他那麼憨厚老實,自己留下來怕是有些不妥吧。”
周冰的話,不禁讓郭陽想起了剛纔發生在酒店門口,自己把劉川志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事兒,他人是笨了一點,說他憨厚倒也說得過去,但是說他老實,那也得看他幹嘛,如果讓他打斷人的腿腳之類的,他可是比誰都利索。
郭陽的腦海中,帶着唯恐天下不亂基因的劉川志,跟“老實巴交”這樣的形容詞合在了一起,那張呆萌的大臉,不禁讓郭陽暗自竊笑,一不小心臉上便露出了些許端倪。
察覺到郭陽臉上的異樣,周冰不禁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陽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不對?當然哪兒都不對!大志這人根本就跟老實沾不到邊好嘛,但郭陽再怎麼說,也不能把劉川志曾經在港九,單槍匹馬一夜之間平了安南幫的事蹟告訴周冰。
看着周冰狐疑的表情,郭陽的眼珠一轉,笑着說道:“沒什麼,就是想起大志憨傻的樣子了,沒關係我會囑咐酒店派個人幫他,需要他親自出面的機會並不多,他那麼大人了生活總是能自理的吧,再說等他簽證下來就會去北方省跟我們匯合了,想來應該也用不了幾天。”
聽着郭陽的話,周冰終於放下心來,就在這時候房間裡的電梯鈴響了起來,只見郭陽起身走到電梯門邊,拿起電梯的通話器說了幾句,便轉身走了回來。
“陽陽是誰啊?”周冰有些好奇的問道。
“哦,出門去找我的人回來了。”說着郭陽看了一眼手上的時間,嘀咕着說道:“這些人回來的可真夠快的啊。”
“還說呢,這些人也是夠負責了,聽說聯繫不上你,他們可是比誰都着急,非得出去找你,攔都攔不住,還說如果找不到你,那你就肯定是被綁架了,只要把深市所有地下勢力翻個底朝天,總能找到線索什麼的,呵呵。”周冰語氣輕快地說着,可能和她覺得着郭陽的保鏢門只是在吹牛而已。
但是郭陽聽着她的話,卻是感到一陣惡寒,還好自己回來了,要不然就這些人可是比恐怖分子還恐怖的人物,本來軍伍出身的他們,就對所謂的地下勢力不屑一顧,要是鬧起來恐怕真能把深市攪得烏煙瘴氣,那作爲他們老闆的自己,可就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