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張衡,你們下一場,以風助火勢,解決對手。”李如定斬釘截鐵道。
別看衛風人品不怎麼樣,賣弄**連同伴薛蠻都不喜,但他在煉體上的成就,即使薛蠻也不得不甘拜下風,誰讓對方有個鎮疆王的老爹。
他自幼浸泡藥液養筋鍛骨,在淬體境界沐浴稀釋火靈液,衝擊內息後着手煉體,在鎮疆王的輔助下,一直是新生代的佼佼者。
他所掌握的炎火煉體訣,傳說是大日真經演變而成,有了火靈液的滋補,他的肉身境界超過先天九重,是八荒中僅次於李如定的高手。
也正是因爲此,李如定百般努力撮合他與心媛公主。
而張衡,則是一位掌握風屬性法訣的修士,身法靈活百變,操縱的玄器攻擊,速度出乎對手的意料,贏得‘風之子’的美稱。
他與衛風組合的陰陽刀兵陣,即是所謂的風助火勢,給衛風的炎火煉體添加一份助力,加快對方的近身攻擊速度,進而贏得比賽。
可以說,是一個難纏的組合。
執劍隊員登場的是孫勇、柳俊,無奈的沒有適合他們特點的法陣,所以胡亂拼湊一個刀劍合璧,在演武場上玩轉的似模似樣,但碰見真正陰陽刀兵陣的高手,立馬抓瞎。
果然在擂臺上,有張衡風屬性法訣的加持,衛風化身火焰怪物,手持炎陽戟橫衝直撞,打得孫勇、柳俊招架不住,一炷香燃燒不到一半,掃落擂臺。
“你們,不堪一擊。”
等着看天雲弟子發威的觀戰者,忍不住的失望。
視衛風如榜樣的則大聲高呼,興奮異常。
“心媛,他的實力這麼厲害,爲何你不喜歡他呢?”
“哼,金玉其外,暗地裡他是什麼貨色,你很難了解。”李心媛面帶不屑的搖搖頭,身處的地位不同,看待的問題自然不同。
“幹得不錯。”
李如定滿意的點點頭,如果沒有前面楚卓的大發神威,擊敗周坤、謝彥龍組合,他根本不會稱讚,明擺的實力差距夠大。
“天雲弟子弱的可憐,還是那句話,我一隻手捏死他們。”衛風得意洋洋道,瞥了一眼沉默寡言的周坤,眼中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輕蔑。
“知道你厲害,別在這吹噓了。”
李如定看在鎮疆王的面子上,對他的種種行爲容忍度很高,早已視作一家人,他舒緩了一下心情,笑道:“別的不多說,薛蠻、錢正,以煉體術擊敗對手,而我坐鎮最後一輪。”
薛蠻在三天前同楚卓比斗的時候,僅僅駕馭玄器攻伐,身法遊走,煉體術卻當做王牌不肯暴露。
任由楚卓威逼,受李如定約束的他,強忍着衝動,以不到平時七成的戰鬥力攻擊,忍得很辛苦。
而今他摩拳擦掌,舒展筋骨,拿天雲弟子,泄一泄怒火。
在陰陽刀兵陣中,有煉體術方面的刀兵陣,近身作戰配合殺敵,衍生自軍隊中。
薛蠻被稱作狂戰,正是他在近身戰鬥中,以瘋狂攻擊著稱,甚至很多時候以傷換傷也不在乎,也有叫他暴徒的。
他的搭檔錢正,走的是中正平和的煉體術。
有點類似於淬體境界的熬煉肉身,跟衛風的炎火煉體訣不同,沒有一絲火焰屬性氣息,是純粹的元氣淬體。
跟薛蠻的血氣法訣不同,不是依靠殺戮什麼的,而是在天地元氣濃郁場所,自然祥和
的打磨肉身,擁有非同一般的堅韌等。
如果說衛風的煉體是火之極致,薛蠻的煉體是殺戮極致,那麼錢正的煉體,是容納百川的,充滿不可思議的韌性,以及耐擊打。
楚卓依靠手中的信息推斷,錢正得到的是那種久遠歲月前的煉體法訣,捨棄了任何的花俏,只提升肉身境界,任何殺伐手段信手拈來,視作輔助。
但錢正出手次數極少,他推斷不出與薛蠻組合,能夠衍生何等驚天殺伐,在威力上說恐怕不弱於衛風組合。
還好他早就有所準備。
陰陽法陣的成型,恰恰有符合陳琪、蔣雲風格的戰鬥方式,與薛蠻等類似的煉體攻伐,僵神訣與赤焱煉體訣的搭配,極陰與極陽的組合。
喪命刀的不詳氣息,截殺棍的赤焰,捨棄了哭喪棒,構造了類似於玄冰矛、烈焰槍模式的殺戮法陣。
爲了熟練掌握法陣,陳琪、蔣雲吃盡了苦頭,卻讓孫勇、柳俊羨慕不已,暗地裡嘀咕楚卓偏心,厲害手段給過去的仇家,都不給他們。
可以這麼說,楚卓整理同心訣衍生的法陣,徹底征服了他們,即便在利益上依舊有怨言,但對楚卓的話不敢有絲毫的質疑,頂多暗地裡不滿。
煉體法陣掌握的只是皮毛,但陳琪、蔣雲鬥志昂揚,不受孫勇等失敗的影響,信心十足的登上擂臺。
“呔,三天前楚卓欺負的我苦不堪言,現在我拿你們出氣,等到明天四象刀兵陣內,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薛蠻故意說得很大聲,示威性的瞪了楚卓一眼,亮出血唳槍,這等誕生在軍營飽飲鮮血的陰煞玄器。
在晨星王朝內,刀兵陣是一大特色,還有則是煉體法訣,槍類玄器。
傳說這些皆是千年前,王朝強勢崛起,在聖者戰旗的揮舞下,涌現一批批軍中悍將,受封號晨星的指點,擁有不俗的戰力,以煉體法訣刀兵陣,殺伐肆虐的魂獸。
而在魂獸勢弱後,王朝的屠刀指向修士,血腥的殺戮中奠定了王朝二百餘年的唯我獨尊,直到天雲門、神武宗的崛起。
在征戰中,有關刀兵陣、煉體法訣一步步的完善,形成後面王朝內的百花齊放,今日行行色色的殺戮手段。
所以薛蠻由內及外的煉體法訣、血唳槍,刀兵陣,恰是晨星王朝的縮影,據說他在神都揚名前,廝混在軍營內。
或是與神武宗的小股勢力廝殺,或是征伐蠻荒凶地的邊緣,天長日久形成渾身洋溢的殺氣,以及瘋狂的戰鬥風格。
“什麼教訓不教訓的,我們是切磋比鬥,點到爲止。”
錢正面帶憨厚的斥責同伴,他的一舉一動跟薛蠻很不搭調,但偏偏被李如定發現了他們配合戰鬥的犀利,硬生生的湊在一起。
薛蠻是瘋狂不顧傷勢的攻擊,他則是防禦反擊的主,全身上下露出一絲晶瑩,是煉體功法催動到極致,以身法輔助下,極少有玄器近身。
他手持的玄燁刀,沒有血煞沒有火焰,有的只是斬盡玄器的鋒利,他與薛蠻一靜一動,配合起來正和陰陽之道。
所以李如定對他們很有信心。
“大個頭,你別囂張,讓我來擊潰你不知所謂的傲氣。”陳琪張嘴即是讓薛蠻暴跳如雷的諷刺,喪命刀散逸的不詳氣息,被他僵神訣吸納。
“廢話不多說,手底下見真章吧!”蔣雲重新掌握熟悉的截殺棍,赤焰環繞,舒服的感覺
,讓他忍不住的多嘴兩句。
煉體術與刀兵陣的結合,迸發的激情熱血就此展開。
玄器近身的碰撞,交錯而過的激戰。
喪命刀抵禦血唳槍的攻勢,截殺棍輕巧的轉動,避開玄燁刀的鋒銳,然後是一鼓作氣的反擊,盡顯極陰與極陽的狂放,有那麼一瞬間,執劍隊員佔據上風。
但陳琪、蔣雲熟悉、掌握煉體法陣時日尚短,彼此配合中不可避免的出現紕漏,被錢正抓住機會破開封鎖,捨棄防禦,淋漓的反擊,再次扭轉戰局。
“混蛋,讓你家爺爺我生氣了。”薛蠻狂放的攻擊,血唳槍迸發濃郁的煞氣,招招狠辣,根本不管自身是否被攻擊,
他任憑喪命刀的偷襲,血唳槍直取陳琪的要害,逼迫對手撤招。
“這蠻子?”
錢正苦笑搖頭,玄燁刀死死壓制截殺棍,不再給兩件陰陽玄器攻殺的契機。
玄器碰撞,身法遊走。
蔣雲與陳琪交錯的瞬間,低聲道:“情勢對我們不妙,聽卓師弟的,以防禦撐過一炷香的時間。”
對執劍隊員來說,平手即爲勝利,境界的壓制擺在這。
既然賽場上的勝利不可的,那麼退而求其次,是楚卓事先安排好的戰略,同往年的執劍行動差不多,唯一多出來的是陰陽法陣。
若不是對手的瘋狂打法,陳琪不可能接受蔣雲的提議,但現實擺在面前,他的戰鬥力即使得到法陣的輔助,依然比薛蠻差一線,不得不低頭轉爲防禦。
極陰與極陽的內斂,構成了牢固的防線。
雖說他們的配合依舊生疏,偶爾出現紕漏,但比起攻擊的快節奏,防禦的主動變幻,是他們彌補過失的良機。
“殺!”
在一炷香即將燃盡,薛蠻癲狂的攻勢下,他們勉強的支撐下來,艱難的打成平手。
只有薛蠻不甘的咆哮聲:“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啊!”他打臉不成,反而成了笑話。
激斗的雙方被強勢的養魂裁判分開,爲第三輪的比賽畫上句號。
陳琪昂着頭返回,臉上的表情盡是得意:“讓那蠻子囂張,可算領教我的厲害了吧?還說什麼教訓我,不自量力。”
他享受孫勇、柳俊像是羨慕的目光,陡然發現所謂的天之驕子稱呼,真的不算什麼,代表天雲門征戰的榮耀,是他應該爭取的。
“我以前真傻,跟楚卓鬥,有意義嗎?”陳琪恍然醒悟,心境自然而然的變得不同。
而蔣雲始終握住截殺棍,灼熱的氣息,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歡迎我們的英雄歸來。”楚卓坦然笑道。
這種笑容讓陳琪有種不敢直視的羞愧。
“天雲弟子,支撐狂戰的瘋狂打法一炷香時間?是我在做夢嗎?”很多觀戰者不相信眼前的事實,接連扭轉的戰局,給他們一種虛假的錯覺。
“不可思議,我終於發現薛蠻的戰鬥上有一個致命的缺點,碰見對手死死防禦,他拿什麼以傷換傷?這就是侷限性。”
“真是開了眼界。”
“貌似今年的天雲弟子,比往年的稍顯厲害?”豪門世家,王侯貴族的子嗣,不斷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什麼法陣如此厲害?是天雲門高層刻意準備的,還是真的跟天雲老祖有關?”
伏明國師心頭,也是有着這一層的疑慮。
(本章完)